顾长州双眸定定的看着她,语气低沉沙哑的道:“我在你的事情上,一直都是这么死脑筋的。”
因为她说的话,他全心相信!
她做的事儿,他无理由支持。
阮星晚:“……”甜言蜜语的,她怀疑顾长州就是在逃避她的责骂。
不过她还真是不好意思再责备顾长州了。
阮星晚的已经打到了营养科电话,她让营养科的人给她送过来两份米饭套餐。
这间病房是vvip病房,里面有餐桌和沙发。
阮星晚和顾长州面对面的坐到了沙发上。
营养科的人很快把米饭送过来。
但送的却不是套餐,而是四菜一汤,还有一盆米饭。
阮星晚看的诧异。
营养科的人笑眯眯的解释:“顾副总之前嘱咐我们留了餐的,说是等您回来一起吃。正好咱们医院不是也响应国家号召,要环保节约不浪费么,所以,就省了那些一次性的餐盒,用的顾副总让人送过来的餐具。”
“两位请慢用哦。”营养科的护士笑眯眯的推着餐车离开。
阮星晚这才瞠目结舌的扭头看向顾长州。
顾长州淡定如斯的坐在那儿,拿起筷子还给阮星晚夹了一块她爱吃的牛腩:“快些吃吧,再不吃真凉了,小心胃疼。”
明明他是病人,可他怎么还能考虑的这么面面俱到呢?
阮星晚乍然间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你也吃。”阮星晚也拿起筷子给顾长州夹了一块乳鸽肉。
顾长州看着那一块乳鸽肉,筷子微僵了僵。
阮星晚不解,再度给他夹了一块,并催促他:“赶紧吃啊!”
顾长州定定的瞪着那两块乳鸽肉,几秒钟后,他才深呼吸了一口气,以英雄就义般的姿态,夹起一块扔进了嘴里。
草草咀嚼两下,他便梗着脖子使劲咽了下去。
阮星晚看的莫名:“怎么了?你不喜欢吃了?”
“据我不完全统计,我今年大概已经吃掉了五十多只乳鸽,我觉得这是一种很浪费的行为。浪费可耻,所以我觉得以后还是不吃了吧?”
他真的快要吃腻了!
哪怕这东西是阮星晚亲手夹到他碗里的,他也吃不下去了呀。
顾长州表示:他现在看到乳鸽肉或者是乳鸽汤就反胃。
阮星晚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
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她纳闷的问道:“已经吃过那么多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之前两次住院,你每天都让我吃一只乳鸽的。”顾长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控诉。
阮星晚抓了抓脑袋,笑道:“那要不然剩下的我吃了?”
“嗯。”顾长州把土豆牛腩和清炖乳鸽直接都推到了阮星晚跟前。
阮星晚呆了一下,指着眼前一大盘的土豆牛腩和只少了两口的乳鸽:“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吃完这些吧?”
顾长州:“……我没想到做事儿的人都会这么实诚。”
送盘子的送的大盘,做饭的也盛了个满满当当。
这那是在喂人?
这简直就是在喂猪!
可他让人做的,难道还要倒了?
最近国家提倡光盘行动,万一倒掉的东西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呢。
阮星晚深呼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头:“行吧,那这两盘我尽量解决了。”
反正她也饿了,索性就敞开了肚皮的吃。
眼瞧着两盘东西竟然都被她塞进了肚子里,顾长州都惊呆了。
“星晚你别吃撑了呀。”
这东西没法倒掉,留到下一顿给他吃也是可以的。
顾长州表示:他刚才那句话真没有让阮星晚一顿就吃完的意思!
阮星晚把最后一口乳鸽肉送到嘴里,冲他翻了个白眼,咕哝不清的道:“我还以为你是看李韬看入迷了,觉得我身板瘦小,需要多补补,才会让我海吃海喝呢。”
顾长州:“……”
天地良心,他真没这么想!
看着阮星晚面前那两个光溜溜的盘子,顾长州觉得他需要解释一下。
下意识的,他就举起了两根手指道:“我发誓,我不喜欢奶牛,我就喜欢你这种的,抱在我怀里,刚刚好。”
阮星晚擦嘴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长长的睫毛也使劲扑闪起来。
完了!
她和顾长州都已经老夫老妻的了,她竟然还能被他的甜言蜜语撩动了心弦?
阮星晚的心脏“砰砰”狂跳。
盯着顾长州看了一阵,见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阮星晚赶忙伸手去抓他举起来的手指,讪讪然的道:“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我当然相信你对我的感情。”
那可是天地可鉴,两世深情呢!
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在拈什么酸?吃什么醋?
阮星晚速度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让营养科的人过来把餐盘拿走,她则扶着顾长州坐到窗边晒太阳。
暖洋洋的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上,顾长州舒服的眯眼。
阮星晚此时也坐了下来。
顾长州伸手把人揽在了怀中抱着,脑袋抵着她的脑袋,紧紧依偎着,问她:“是谁破坏的主板芯片?”
“出库的质检员。”阮星晚说着,身体明显绷了一下。
顾长州低头看向她:“他怎么了?”
“死了,而且是有准备的服毒死亡。”阮星晚微微停顿了一下,抬手遮住乐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明的耀眼的太阳光,她沉声继续道:“我怀疑他身后有人指使。”
顾长州若有所思了一阵,放在阮星晚腰间的手也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下:“会不会是叶晴渝?”
毕竟阮星晚去工厂查事儿的时候,叶晴渝恰恰好的过来了一趟。
阮星晚惆怅的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不过我让蒋敏跟着警方过去那名质检员家里了,估计她那边应该很快就有回应了。”
果然,半个小时后,蒋敏的电话打了过来。
“阮董,查清楚了,那名质检员的某个银行账号上确实多了一百万。而那笔钱是从t国,匿名被汇过来的。警方的人问过他的妻子和儿子,他们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
也就是说这是t国的势力要害她?
可这会是谁呢?
阮星晚斜靠在顾长州的肩膀上,绞尽脑汁的想。
可她长时间没好好休息过,这会儿被阳光一照,浑身便懒洋洋的。
半睡半醒间,阮星晚突的想到了一个人。
“二老板!”
难道是她上次和叶堪去t国取货的时候,把那小村庄的人惹恼了,才遭到了他们的报复?
毕竟,她那时候好像就炸了他们的仓库。
他们肯定是心有不甘,所以才让人来她的仓库闹事儿的!
睚眦必较,以牙还牙的,这绝对符合那帮人的作风。
阮星晚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