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墨菲站在这座独栋建筑边观察了片刻，充满自信地得出这个结论。
面前的三层小楼充满腐朽的气息，院子里荒草丛生，墙壁上挂着枯死的树藤，门口的雨遮和窗台上的花盆都早已变得破破烂烂，连正门都有些轻微变形，怎么看怎么像电影里常出现的那种鬼屋。
房屋所有的窗户都关着，其中有几面还被打破了洞，碎玻璃渣掉在窗台上也无人清理，大部分窗户都采用了深色玻璃，里面还拉着厚厚的窗帘，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墨菲来到远离道路的另一面，在院子的篱笆处搜索了一番，很快发现一处可以移动的活板门。顺着门正对的方向能看到房子一楼的窗户，他走到窗边，发现窗台上洒落着些许泥土，还是潮湿的。
特派员又看向那扇窗户，深色的玻璃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灰，靠近拉手的那端却显得相对干净，就像刚刚被擦拭过那样。
“自作聪明的蠢货。”
墨菲评价了一句，回到正门前的警车上，由于是分开探索，现在车上只有他和安德森两个人，其他警员距离这里都有相当一段距离。
“情况怎么样？”年轻的警员问道。
“最近有人来过，两个小时以内。如果是小贼可不会给自己特地设计一条避人耳目的进屋路线，那么只能是犯人。”墨菲又点起卷烟，“就是这家原本住的那小子，叫什么……杰洛米？”
“杰洛米?布朗，他是外地人，这栋房子是他的叔叔留给他的遗产。”安德森复述了一遍情报，“实际上它空了很久了，布朗先生十年前就已经去世，那时候小杰洛米还跟着他的父亲出席过叔叔的葬礼。然而直到三年前杰洛米才搬来赤金镇，估计是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吧。
“最近几年他一直以打零工为生，主要是送披萨外卖，兼职临时会计和去农场当帮工。什么时间短来钱快，他就干什么，不过差不多两个月前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很好，多么完美的一把刀。”墨菲又开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他指了指屋子，说道“你去后门守着，我就待在这里，记得躲在隐蔽点的地方，等增援一到我们就冲进去。”
“增援？”
“别问那么多，快去！”
年轻的警员还是困惑不解，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万一打草惊蛇放跑了犯人就糟糕了。他按墨菲所说，悄悄来到屋子的后院，在一处灌木丛后躲藏起来。
这个位置既能看到屋子的后门，又能及时发现有没有人从外面进院子里来。
墨菲站在车旁，抽完了一整支烟，然后他跳上车，发动，将警车停到旁边一栋单层建筑后面，出乎意料的，这里居然还有个带车棚的小车库。
杰洛米居住的那栋房屋位于赤金镇最东边，属于郊区得不能再郊区的地方。希尔家族出资铺设的水泥路到这也成了断头路，再往外几十米就是茫茫无边的西部荒野。
从这里去矿场还算比较近，但要到镇里属实就够呛了，这地方因此常年没有人烟，稀稀拉拉的几栋房子都成了空屋。
墨菲观察着他停车的地方，这里原来应该是个汽车维修站兼五金店，放下的卷帘门和旁边的墙上还能看到喷漆的广告。
特派员四下寻找一番，能够隐藏警车的地方并不多，没办法他只能把车将就着停到车棚下面，再找来一块大号的防水布，简单遮盖住车身和顶灯。
虽然发现了痕迹，但不能判断杰洛米是在屋子里还是刚刚外出，又或者有没有同伙，所以出于谨慎起见，他决定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
这也是他们来的路上没有拉警笛，并且在距离屋子有一段路的时候就停下车，改为步行去查看的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前一后蹲守在房屋两端的两人各自都在警惕周围的动静。终于在某个时间点，屋子二楼的某扇窗户突然亮了起来。
尽管这光亮只持续了几秒，就迅速熄灭，加上现在还是下午，太阳才刚刚准备朝西方沉落，灯光非常不明显，可墨菲依然清楚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犯人还在屋子里，应该没发现我们。”
几秒之后，光亮没有重新亮起，在确认那不是什么信号后墨菲给安德森发去一条短信，并接着等待起来。
比耐心，他可从没有输给过任何对手。
太阳逐渐西沉，金色的阳光染上一层橘色，将天边的云映出同样温暖的光辉。10月底的合众国西部已经算得上秋季的尾巴，风间带着些许刺骨的寒意，连这最后的温暖都无法驱散。
来自赤金镇警局的增援还没有到，另外几个被临时叫来加班的警员显然过慣了散漫的生活，工作积极性不高。不过好在，墨菲也从没有指望过除了安德森之外的任何当地治安人员。
一辆老旧的出租车从镇子中心的方向驶来，未曾修缮的土路让它颠簸个不停，让人非常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散架。
最要命的是它的速度，一阵风掠过，墨菲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风滚草从后面滚来，然后极限超车，将这辆老爷出租车甩在了后面。
“……”
摇摇晃晃地又前进了片刻，那辆出租车最终停在了墨菲躲藏的地方几米开外，车门打开，少年不满的声音立刻从里面蹦了出来。
“我说大叔啊，你这什么见鬼的地址，我们换了三辆出租车才有司机愿意接我们来。”
“小点声，别让犯人注意到，你那出租车已经够可疑了！”墨菲皱起眉头，心里又开始盘算叫来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算个好主意。
“犯人，哪有犯人？”唐嘉宇微微侧过脑袋，“那栋房子是空的。”
墨菲一愣，声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几度：“你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我们的人型自走雷达说的。”唐嘉宇看向刚刚下车的林涛，“你再用你的‘直觉’感应一下，那屋子里有人吗？”
“没有，只有不少老鼠……”
林涛的话音未落，墨菲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同时开始给安德森拨打电话。
“喂，大叔，话还没说完呢！”唐嘉宇呆滞了一下，然后快步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