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1 / 1)

陈娇吃东西慢,吃糖葫芦更慢,一串糖葫芦刚吃一半,摆满花灯的镇上小街已经走完了。

韩岳问她:“还逛吗?”

陈娇摇摇头,里面闹哄哄的,刚刚她差点被人撞了好几次,幸亏韩岳及时帮她挡住了。

“回去吧。”她将手里的莲花灯递给韩岳,“你提着。”

韩岳接过灯。

陈娇赶紧把左手缩袖子里去了,好冷。

韩岳见了,把花灯挪到左手里,右手再次握住了她的小嫩手。

他的手其实很粗,掌心、指腹长了一层茧子,夜里陈娇都嫌摩得慌,但他的手也真的很暖。

陈娇喜欢被他暖手的感觉。

走出镇子,陈娇的糖葫芦也吃完了,赶紧将围脖儿重新提了起来,此时晚风更冷了,呼呼地吹。路旁的庄稼地里有些柴禾垛,陈娇看见有人提着灯往地里去了,还不是一两盏,走着走着灯就灭了。

她奇怪地问韩岳:“地里有什么吗?”

韩岳没说话。

地里有柴禾垛,小时候镇上有热闹,他与弟弟们跑出来玩,回家时故意走地里抄近道,经过柴禾垛时,偶尔会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嗯嗯哼哼的声音。有些未成亲的男女会禁不住诱惑,也有成了亲的,男人背着自家婆娘,女人背着自家丈夫,与别人在外面厮混。

冷飕飕的晚上,逗逗她也不错。

韩岳低头,在她耳边道:“多是一男一女,找个柴禾垛干生孩子的事。”

生孩子?

陈娇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低下了头,那些村人未免太大胆了。

“上来,我背你。”韩岳想要了,想快点回家,而她走得太慢。

“我自己走。”陈娇怕被人瞧见,躲到一旁不肯叫他背。

韩岳将那五文钱买的、没有任何用处的莲花灯往旁边一丢,伸手就将娇小姐拉到怀里,再扛到肩上。

“放我下来!”陈娇又羞又急,小手不停地捶他肩膀。

韩岳只管往前走,一步顶陈娇两步。

陈娇拗不过他,嫌低着脑袋不舒服,终于肯让他背了。

韩岳大步流星地赶回了家,老三韩旭已经躺被窝了,听到开门声,隔着窗喊声“大哥”,确定是不是家人。

“你二哥回来了?”韩岳站在门口问,如果二弟回来了,他就将大门插上,现在只是虚掩着。

“还没。”

韩岳皱皱眉,但很快也就不想二弟了,背着一声不敢坑的媳妇去了东屋。

他将陈娇放到炕头,转身就关门。

陈娇作势要下地:“我还没漱口洗脚。”

“不用漱了。”韩岳折回来,抱住她就要亲嘴儿。

陈娇推他:“我要漱口,吃了那么多糖,不漱口牙会坏。”

“我帮你漱。”

韩岳呼吸粗重地将她摁到炕上,扯开那碍事的围脖儿,低头就是一阵猛亲,吃她口中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味儿,双手更是没闲着。

陈娇急得蹬腿,蹬着蹬着就蹬不动了。

韩岳解腰带的时候,黑漆漆的一处柴垛洞里,韩江刚将腰带系上。

旁边曹珍珠还在小声地哭:“被我娘知道了怎么办?”

刚刚她被韩江亲得迷迷糊糊的,想拒绝的时候已经迟了,曹珍珠又怕又委屈,总觉得这样不好。

“你不说谁又知道。”韩江重新躺下来,将自己的女人搂到了怀里。

对韩江来说,曹珍珠不够好看,也不够温柔,但曹珍珠喜欢他,听他的话,韩江就跟她好了。以前韩江只敢拉拉手亲亲脸占点小便宜,这几日大哥娶了媳妇,韩江很羡慕,就有点忍不住了,反正他会娶曹珍珠,早点晚点又有何关系。

“好了,今年我努力攒钱,明年肯定娶你过门。”亲口曹珍珠的脸蛋,韩江柔声哄道。

曹珍珠哭声慢慢平息了,她想嫁人,去韩家过没爹娘使唤的日子。

时候不早了,韩江先送她回家,再神清气爽地往回赶。

“大哥回来了?”看着黑乎乎的东屋,韩江照例询问道。

东屋炕头,陈娇咬住了唇。

韩岳从她怀里抬起头,缓了会儿才语调平静地道:“回了,关门罢。”

说完,韩岳低头看陈娇。

陈娇推他。

韩岳不动,两人就这么叠着,一直等到二弟进了西屋,他才继续。

陈娇特别纳闷,明明最开始只有一盏茶的功夫的,怎么就越来越久了?

翌日,领教过农家汉超级热情的陈娇,破天荒地睡了个懒觉,韩岳自知理亏,没有强迫她早起。

“嫂子呢?”饭桌旁,年少单纯的韩旭疑惑地问。

韩岳一边端碗一边道:“她昨晚看灯着凉了,今天多睡会儿。”

韩旭信了,韩江看眼东屋,选择相信。

上午韩岳叫二弟去山里看看有没有兔子入套,他喂完猪后,抱着一簸箕带壳花生去东屋炕上剥。这是开春的花生种,韩岳盘腿坐在东炕头,手里一颗一颗捏着花生,眼睛盯着的西炕头的被窝,盯着娇小姐的后脑勺。

花生壳破开的规律声响,很快就把陈娇吵醒了,她扭过头,抱怨地望着丈夫。

小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脸蛋红扑扑,眼睛有点肿,却一点都不丑,反而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韩岳笑了,抓起一颗花生朝她丢去:“起来干活儿。”

陈娇及时将脑袋缩进被窝,确定韩岳不扔了,她又冒出来,对着那一簸箕花生问:“这么多都留着炒着吃?”

陈娇不爱吃炒花生米,硬邦邦的,想到要吃一簸箕的炒花生,她就头疼。

韩岳挑眉:“你连花生种都不知道?”林家也种地啊。

陈娇聪明地不说话了。

躺了会儿,她想小解,这才坐起来穿衣服,背对韩岳先将棉袄穿上,再在被窝里穿裤子,反正就是不给韩岳看。

“锅里温着粥,你自己端出来。”韩岳昨晚很餍足了,现在不饿,坐着对她道。

陈娇“哦”了声,如了厕洗了脸,去灶房掀开东锅锅盖,看见里面温着一碗粥,还有一碗摊鸡蛋,黄嫩嫩的,大概是饿了吧,如此简单的两样,陈娇居然很有胃口。

她把饭菜端到屋里,炕桌已经被韩岳摆到炕上了,陈娇坐在桌边吃,对面韩岳勤快地剥花生。

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半张炕,陈娇就坐在阳光里,一口一口秀气地喝着粥。

韩岳也说不清自己在看什么,视线就是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陈娇吃好了,想穿鞋去刷了碗筷,韩岳想也不想地道:“先放着,过来干活儿。”待会儿他刷。

陈娇乖乖挪了过来,剥花生一学就会,她坐在韩岳对面,低头剥,剥一下,皱下眉,那是在使劲儿呢。

只是没剥多久,陈娇指腹就不舒服了,看了好几眼。

“算了,剥得那么慢,跟没剥一样,不用你了。”韩岳嫌弃地说。

陈娇求之不得,笑了笑,去炕头看书了。

韩岳刚想让她讲讲书里说了什么,大门口突然有人喊他,听声音,是经常给他介绍差事的老张。

韩岳赶紧出去了。

老张很忙,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韩岳回来时,步子有点慢。

“什么事?”陈娇好奇问。

韩岳看看她,道:“隔壁县城有个富户盖宅子,招工人,明天我与二弟就过去,吃住都在那边,盖完再回来。”

陈娇没有任何准备,她刚嫁过来十来天,韩岳就要离家了?

“去多久?”陈娇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韩岳不在,以后就她与韩旭朝夕相处了?

陈娇与韩旭还没有熟络,只有每天吃饭时会客套几句。

“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俩月。”韩岳坐回簸箕旁,低头剥花生。

从小过惯了穷日子,韩岳最喜欢的事就是赚钱,巴不得老张每天都来给他介绍差事,可现在,一想到一个多月不能看到炕头那娇滴滴的小女人,晚上更是抱不到她,韩岳就有点抵触新得的差事了,虽然他还是会去。

他沉默,陈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经常外出做事?”看着不远处的壮实汉子,陈娇突然好奇韩岳以前的生活。

韩岳点点头:“一年出去两三趟吧,时间有长有短。”

陈娇抿唇,小声问:“会不会很累?”

韩岳失笑:“赚钱都累。”不累的事,谁会请人做?

陈娇想到了国公府的进项,除了皇上赏赐,国公府的主要进项都来自田庄、铺子,其中铺子最赚钱。

“你会做生意吗?咱们开个铺子吧!”陈娇兴奋地提议道,赚钱多了,她的日子也好过了。

韩岳有一把好力气,却从未想过自己做生意,现在陈娇这么说了,韩岳想了想,发现他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卖布卖茶都需要一大笔本钱,卖篮框桌椅,他又没那手艺。

“做啥生意?”他反问妻子,“我什么都不会。”

陈娇呆呆地与他对视,一时也无头绪,她知道的那些生意,农家人都沾不上。

然后这一天,过得似乎特别快,韩岳断断续续剥完一簸箕花生,天也黑了。

临睡前,韩岳收拾外出的包袱,带了两身旧衣裳、一双鞋。

陈娇默默地看他忙。

“我不在家,你让春杏过来陪你住一阵。”系好包袱,韩岳上炕,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这阵子的相处,韩岳看出来了,娇小姐特别不爱出门,天天闷在屋里,届时三弟去私塾读书,就她一个娇小姐,韩岳不太放心。

陈娇嗯了声。

“这个给你,不多,你看着花。”韩岳从裤口袋里摸出个钱袋子,递给她。他在家,买菜买米都亲力亲为,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就得陈娇操持了。

陈娇挺想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她再傻也不会现在查看,随手将钱袋子塞自己这边的被子下了。

韩岳进了被窝。

“灯还没吹。”陈娇提醒他。

韩岳看着她娇美的脸,低声道:“等会儿再吹。”

分别在即,他想多看看她。

陈娇就随他去了。

男人沉默而力道十足,她始终羞涩地闭着眼睛。

“嫌我丑?”韩岳抚着她眼角问。

陈娇诧异地睁开眼,这话从何而来?

“怎么不看我?”韩岳又问。

陈娇脸更红了,他在那儿晃来晃去的,有什么好看的?

韩岳非要她看,一翻身,将惊呼的娇小姐挪到他上面了。

陈娇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抬头,看见他嘴角上扬,黑眸定定地瞧着她。

“早点回来。”鬼使神差的,她低下头道,整个大旺村,韩岳是她存在的唯一意义。

韩岳眸色微变,然后,紧紧将她抱住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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