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如坐在新房里,看着房内还算符合自己身份的摆件,脸色总算好看些了。想到今日来给自己添妆的那些人,南宫如到这会脸上的怒气还未消呢?
居然全是各府的妾室姨娘们来,没有几个正室出现。就算自己是贵妾的身份进定北侯府,可是自己也是郡主呀!任什么来为自己添妆的,全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呢?
在南宫王府南宫如就黑着一张脸,总觉得此事一定是谢氏所为,谢氏当初自己不能嫁给莫世子,这会见自己嫁给莫世子,心里头肯定不舒服,必定会使些手段和心眼。
南宫如就算再笨,也知道此时不能同谢氏置气,太后有多宝贝谢氏的肚子,自己若这会冲谢氏发脾气,怕是太后都会恼自己吧!
所以南宫如只能忍下这口气,心想只要进了定北侯府,一定可以看到那些正室夫人。定北侯府送出去的贴子,南宫如可是亲自过目过。
可是当南宫如穿着一身深粉色的嫁衣,进了定北侯府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来赳宴的还是一些妾室,或者继室,完全没有正室出现。
南宫如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问身边的两位嬷嬷,这两位嬷嬷就是太后赏给南宫如的。一位周嬷嬷,一位马嬷嬷。
这两位嬷嬷其实一点也不想跟着这位如郡主,不说待下人不客气,就这性子和眼界,还有那沉不住气的样子。
两位嬷嬷可是一点也没看上眼,这样的人进了侯府做贵妾,就算有太后撑腰怕是也不会过的太顺,那位世子夫人当初这两位嬷嬷可是见识过的。可不像软弱可欺的主!
“周嬷嬷,你说为何今日去王府给本郡主添妆的全是妾室和继室,来定北侯府赴宴的,也全是妾室和继室呢?可是有人动手脚,分明两府送出去的贴子我都有过目,为何来的就没见正它和小姐们呢?
”南宫如今日本来就是想好好显摆显摆,自己当初说一定要嫁入定北侯府,还没人信。
这会自己不是风风光光的嫁进来了。可是没想到居然没人让自己显摆,那些贵女正室们,就没几个来的。来的也是一些小官的夫人,根本上不得台面呀!
周嬷嬷一脸尴尬,这样的问题自己方便回吗?这如郡主也真是,这点道理也不懂,还想与世子夫人斗,这下有得闹了。跟在这位如郡主跟前,估计不受罚就不错了。
马嬷嬷同周嬷嬷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心知肚明,还是想法子告老吧,不然肯定老后连个安生之地都没有了。
“郡主怕是不知,这京城一向有不成明文的规定,像是各府纳妾摆酒,通常去赴宴的,肯定只是府里的妾室们。
没有正室会去参加妾室的宴会,这样正室就掉了身份了。所以今日两边来赴宴的,才全是妾室和继室。”周嬷嬷说完,自个长舒一口气。
南宫如听完脸立马拉的老长,原来是这样,难怪谢氏会那么好心的把贴子送给自己过目,而定北侯府也是如此,原来只有自己笨的不知道此事,其它人全都清楚,所以其它人不会吃惊,不会气愤,
只有自己一个人气呼呼的。南宫如不由瞪了周嬷嬷一眼,埋怨道:“周嬷嬷,既然是太后让你们二人伺候本郡主,提点本郡主,怎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不同本郡主说清呢?你们这心里可有本郡主?”
周嬷嬷和马嬷嬷委屈极了,这个蠢郡主,连这样的道理也要自个教吗?
这会她自个心里不平,还想拿旁人出气,也亏得她想的出来。周嬷嬷与马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像南宫如这样没脑子的,与其一直小意讨好,不若直接被她打发了才好。
马嬷嬷一脸不快,“如郡主此话就是嫌弃奴婢二人没有伺候好您,试问这京城,哪家的小姐不知道这等规矩。我们二人以为郡主知晓,又担心如果提点郡主,怕郡主觉得脸上无光,心里头不舒服。
虽说是贵妾,可是依旧是妾。郡主身份高贵,心里肯定不舒服。可是没想到,奴婢二人的好心,落在郡主眼里,反倒成了不尽职尽守了。郡主若不中意奴婢二人,大可以把奴婢二人送回宫里。”
马嬷嬷说的一点也不客气,这个如郡主不过是因为太后仅有一丝怜惜,才会得宠。若她继续不知死活的闹下去,可想而知结果会如何。
南宫如见马嬷嬷说的理直气壮,立马气结了,这个老婆子,一个奴才罢了,居然敢如此同自己说话。本来南宫如就心情不好,想显摆也没能成,出嫁还没有新郎,洞房之夜也没有。
这样的新娘做的真是委屈极了。南宫如指着马嬷嬷,“你,大胆奴才,居然敢如此没规矩同本郡主说话。本郡主一定要重重的罚你,让你知道本郡主的厉害。不然其它的奴才们岂不是有样学样了。”
说完就大声道:“来人,把马嬷嬷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子,院子里的其它下人全来观看。”
周嬷嬷这下急了,没想到这个蠢郡主脾气这般大,还如此不管不顾。哪有新婚之夜就打身边的奴才,这不是晦气吗?
不过对于这个蠢郡主,还真不能按常理出牌。周嬷嬷知道这二十板子打下去,怕是马嬷嬷半条命都去了。
马嬷嬷与自己年纪都不小了,都是老骨头老肉。二十板子打下去,搞不好就得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了。
而且今日若由她打了马嬷嬷,来日稍有不快,岂不得把自己也打了。周嬷嬷可想活着养老,一点也不想早死。
所以周嬷嬷直接跪下,木着一张脸,坚定道:“还请郡主收回成命,马嬷嬷与奴婢均是太后赏下的人,您今日若打了马嬷嬷,
岂不是打了太后娘娘的脸。而且今日再怎以说,也是郡主您的新婚之夜,可不兴见血,这样不吉利。”
南宫如可不是那种会听进劝的人,看着半点屈服之夜也无的周嬷嬷。南宫如心里更气了,好,居然拿太后压自己。太后的人自己就罚不得,就骂不得吗?
这两人本就是太后赏给自己用的,若不听话,不会办事,难不成还罚不得。这老奴才想拿太后压自己,门都没有。
南宫如阴冷一笑,“周嬷嬷少拿太后说事,太后若知道你们如此伺候本郡主,怕是也不会饶你们。今日本郡主就要教会你们忠心,别成天自会聪明,本郡主可不要不中用的奴才。”
说完立马就有丫鬟进来拉马嬷嬷出去,接着就听到院子里打板子的声音。虽然马嬷嬷为了脸面,一直忍着没叫,可是几板子下去,还是受不了。
听着马嬷嬷的痛呼声,还有一声大过一声的板子落到屁股上的声音,南宫如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些了。
这些狗奴才想笑话自己做妾,门都没有,就算自己是妾,可是手里还是一样捏着她们的生死。
周嬷嬷打量到南宫如眼里的快意,心里更加担心,不行,一定得寻条出路,不能一直跟着这个蠢主子。
可怜的马嬷嬷,今日真是背透了。马嬷嬷在太后身边也算是得脸的嬷嬷,又一直呆在太后身边,在后宫也是有些脸面的。
不少小宫女或者姑姑,都会讨好马嬷嬷。马嬷嬷没想到风光的自己,居然让一个庶女打板子。
马嬷嬷这会心里恨极了,不行一定会去太后哪儿告状,让太后为自己出口气。马嬷嬷就算是奴才,也是太后身边的奴才,哪能任由人如此作贱呢?
而院子里的其它奴才们看到马嬷嬷这第一日就挨打,而且听说还是太后跟前的嬷嬷,算是极有脸面的。结果还是让如郡主打了,看来将来办差可得当心些,这位主子可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连身边的人也打,这心也太狠了一些。
南宫如满意极了,院子里的丫鬟们全都老实的低着头,一脸害怕的样子。这样才好,保有她们怕自己,才不敢背叛自己,更不敢不听自己的话。
“你们今日可都瞧清楚了,不管是谁,只要在本郡主跟前不好好伺候,就别想落到好处。本郡主一定让她尝尝板子的滋味,你们再得脸,也不过是一个奴才,主子才是你们的天。”
一众丫鬟们立马全都跪下,齐声道:“奴婢们一定会尽心为郡主办事,郡主请放心。”
南宫如满意一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从一大早起来梳妆到现在,自己还没用过膳食呢?“你们却备上膳食与热水,本郡主要用膳食洗漱。”
丫鬟们立马急急的走张罗吃食和热水,就怕哪里又惹到这位郡的不快。这院子里有一半是定北侯府的奴才,一半是南宫如带来的。
定北侯府的奴才们自然看不怪这位贵妾的做派,可是谁让人家是主子呢?不对,是半个主子,不行得在府里好好通知一声,让大家都离这位贵妾远一些,别惹到她了,不然肯定得受皮肉之苦了。
于是就有丫鬟寻自己相熟悉的丫鬟递消息,把今日南宫如院子里的事情,全都说了个遍。这还没过一介时辰呢?
全府上下,都知道那位如郡主的所作所为了。而且一众奴才一致决定,最好不要惹到那位,更不要轻易在那位跟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