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我和汪良曾一度断了联系,还有没几天就中考了,我不能总给汪良打电话,有几次打过去了,却找不到汪良的人。那段时间,全靠和汪良的那些回忆支撑着我,尽管是虚拟的。
就那样,断断续续的,直到中考,我和顾琪凭借着丰厚的老底,双双考进了蓝泉县第一中学,我们这最好的中学。其实这个成绩对我俩有点意外也不算意外,我俩意外的是,我俩最后一年该学是学了,但该玩也真玩啊,以为差不多能公费考上二中(也是高中,但没一中分高),但是没想到能考上一中,当然这里也有幸运的成分,我俩都是踩着线过去的,都没比分数线多几分;但是再一想,前三年我俩也真是对学习一丝不苟,打的基础也真是坚实啊。
对了,还有张宇,总成绩还没我俩随便的三科加起来分高呢。谢美月,分挺高的,但是比起我和顾琪还差一截,差5分没考上公费二中,哈哈。(好吧,我承认我幸灾乐祸,好吧,我承认我真狗)
到了这,我的‘好学生时代’真正的结束了,原来由‘好学生’堕落成‘坏学生’如此之简单,速度也可以如此之快。
尽管在一个学校,但是这次我和顾琪不是一个班,因为我要学理,顾琪童鞋要学文,尽管高一后才分班,但是高一时就有偏理班和偏文班。高中不像初中,能在一中上学的都是各个初中还有我们县无数个城乡的初中考上来的精英,而且我班是重点校中的重点班,我妈找人送礼才进去的,要是正常分配不一定在这个班。在这个班我只能算是中下等,一下子就有点失衡。在上高中前,我始终125斤到128斤,尽管比以前吃的少很多,但是体重就是不掉。上了高中,军训累了吃的多点,我反而又胖了几斤,又变成130多斤了。
在班级不受重视,心里很失落,每天花更多的心思放在给汪良打电话写信的事上,每天都想着该如何和汪良交流,他会更喜欢我。汪良说他很抱歉没回来庆祝我考上一中。我心里想着“回不来才好呢,不是我不想他回来,是我还没瘦下来”汪良说,他家在部队有什么亲戚,但是我考上高中他还是没请下来假回来,但是他可以只当一年兵就回来;也就是冬天的时候回来。
汪良生日快到了,去年他过生日时我不知道,因为当时我只知道他是十月份生日还不知道具体日子,今年我知道了。我准备送汪良一份礼物,送什么好呢,叠星星吧。管的那种星星,比纸的难叠多了。为了在汪良生日前赶出来1314个,我指甲都叠的松动了。有一天上自习课叠星星,很倒霉滴被班主任抓到了,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出头教化学的闷骚男,让我出去站着,我面无表情的出去了,反正在他眼里我不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就算不拉全班成绩,也没什么大出息,我当时也就报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我对着老师同学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表情,可是天知道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老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第一次被罚出去站着。
坐在班级的座位上,我肚子那像堆了一个大号游泳圈似的,我后桌那个男生看着我那坨游泳圈,有点不太相信那是肉,就借着和我说话的名义用笔矗了我一下,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肉,结果证实了真是。他一脸好奇加震惊,随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恢复了正常;我也没说破,随口和他还有他同桌聊天,问起他以前的对象好看不时?他同桌笑着说了一句:“他以前对象可挺瘦的,反正比你好看。”再后来,我这俩后桌给我起了个外号,‘球’。记得高中语文有一篇课文,形容什么一个女的多漂亮,其中有这两句“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是形容这个女的手指纤细,嘴唇红润的,我在那臭不要脸的说“我指如削葱根”,下一句还没等说出来呢,我后桌就说,“你那是圆葱吧,指如圆葱根……”尼玛,圆葱根~~~~~~但是我知道他俩没有恶意。
比起我的这俩后桌,我前桌那个男生就挺缺德的,我们语文老师是一个45岁左右的挺矮胖胖的妇女,但是人特别好。有一次语文课,语文老师在班上问我们,说“网上的恐龙是什么意思啊?她一直想知道。”我们解释是长的难看的女的。这时,我前桌突然回头对我和我同桌小声说:“语文老师知道恐龙的意思之后,回家一照镜子,惊吼一声,啊,原来我是霸王龙!”真缺德!这好歹也是我们老师啊,平时也没说过他。有没有恶意我能感觉到,真的,谁也不是傻子。所以有的人和我开玩笑我就生气,有的人和我开玩笑我就不生气。
高中时骑自行车,下面的座管离车座子本来那么高,结果日复一日的骑,终于把座管骑的和大量快平齐了。有时候我骑的特别快,车座子就在那噶呦噶呦的,和我一起骑自行车的男生说“甄圆圆,你就差放个屁了,你要是现在放个响屁,你车座子保证崩飞了!”你大爷的~
印象中只有一次吧,那次我中午在学校吃,班级就我一个人,另两个普通班学生在走廊朝我班望了一眼,说了句:“7班都是好学生,一个个学习都杠杠好。”我突然惊愕在那,有种错觉,我还是当初的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越来越远了,回不去了不是吗?
终于在汪良生日前赶出来1314个星星,选了一个漂亮的蓝色星星罐,买了一大盒德芙巧克力给汪良一起邮了过去,自己都没吃过,都舍不得买来吃,攒了很久的钱呢。日子在我们前后桌的说笑,还有和汪良的电话粥中渡过,又一个冬天来了,汪良就要马上回来了。
我这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不吃葱和蒜。听说,听说哈,我妈妈在怀我的时候,家里正在卖葱,结果生下来我就不吃葱。至于蒜呢,有一个不知道谁去我家做客,那时候我还小,我妈和客人说“这孩子不吃葱。”客人说:“这孩子不吃葱和蒜啊?”我妈说:“吃蒜,就是不吃葱。”我听到了,从那以后就真的不吃葱和蒜了。那个客人我记不清谁了,我说了不吃葱,你还问是不是不吃葱和蒜,好像给我下了咒语一样,后来的20多年我就真不吃了。我妈说其实我就是瞎佼佼的,对,是我瞎佼佼。我妈还说:“我本来不晕车,但是怀你的时候就晕车,剩下你之后就又不晕车了。怀你的时候还可懒了,本来我很勤快啥活都想干,但是一怀你,就不想动弹,就想着吃和睡,一生下你就又啥活都想干,看来你天生就是个懒种啊。”&(*@#¥%*&&*(
嗯,我是懒种我......
多年之后的现在,前几天顾琪在网上和我说“等你从北京回来咱俩一起去吃烤鱼,我学校这有家烤鱼可好吃了”,我说“好啊好啊,别忘了不放葱和蒜”顾琪说,“你咋有这毛病,这让我想起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笑话”我问啥笑话。
顾琪:“奈何桥上喝孟婆汤…普通青年:孟婆汤真的会让我忘记一切吗?文艺青年:不要让我忘掉亲人,好吗?二逼青年:不要葱花和蒜末”……
嗯,我是二逼青年我……
我和顾琪去照大头贴,光照脸绝对看不出我胖而且还挺好看的。有一张我自我感觉超好看的,我随信给汪良寄了过去,那应该是最后一次给汪良写信了,因为他马上就回来了。汪良和我说,我的那个大头贴他和他的军官证放在一起,代表我的重要性。我美了美了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