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安平的话,大凉帝安心不少,并未在席间追问太后恢复情况,兴致颇高的与皇后和两位贵妃聊天,期间也不断与李安平追溯往事。
李越看着时辰依次传晚膳入场。
整个期间,江晚宁秉着‘言多必失’的准则,埋头苦吃,甚少发言,他人敬酒也一并饮下。
好在是小规模的家宴,给大家准备的都是果酒,度数并不高,喝起来软甜可口像现代的果味饮料,江晚宁这个上辈子喝啤酒都觉得刺激的人竟也可以接受。
等到晚宴结束,江晚宁也把这位安平郡主的身份了解了七七八八。
安平郡主的父亲镇国候,是跟着大凉帝打天下过性命交情的战友,是大凉国唯一的外姓封王。
李安平作为镇国候最后一个出生的女儿,被李家自幼视为掌上明珠。
更直接被大凉帝口头定下与谢辰瑾的娃娃亲,刚满三岁便从镇国府接到宫里由太后亲自抚养,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镇国候去世,十七岁的李安平自请为父扶灵守孝,这一去便是三年。
期间谢辰瑾远赴沙场,重伤归来,病危之际被太后皇帝重新指婚,与相府嫡女成亲。
江晚宁断续了解到事情全部后不免啧啧惋惜。
当真是有缘无分,造化弄人。
一场宫宴终于结束,恭送大凉帝后,江晚宁打着饱嗝儿揉揉肚子,站起身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众人宴中皆饮了些酒,此时氛围也不似平日那般严肃,淑贵妃掩嘴笑道:“睿王妃是个妙人呢。”
她嘴里的话是这样说着,扫在江晚宁脸上的眼光却带着一抹放肆嫌弃。
江晚宁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在宫规里连当众放屁都是错的,需要受罚的。
“诸位娘娘,臣妹告辞。”江晚宁也不管皇后和娴贵妃怎么看她的,福了福身后就往凉亭外走。
晚上的风带着丝丝凉气吹在脸上,果酒的后续酒劲被风勾了上来,江晚宁开始感觉头晕目眩,她努力稳住脚步往前走,还是走的一摇三晃踉踉跄跄。
“没想到这果酒的后劲儿挺大。”江晚宁迷瞪着眼嘟囔着。
就在此时,一只手轻柔地扶住了她,好闻的海棠香浦头盖面向她袭来,温柔醉人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睿王妃,你没事吧。”
江晚宁抬头,正对上李安平关切的眼眸。
“要不要坐在旁边歇会儿。”李安平看了看四周。
江晚宁抽出自己的手,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说完继续一步三摇的往前走。
李安平快走两步追上她:“睿王妃你的婢女呢,怎么不见有人跟着侍候你?”
“婢女?我好像没带。”江晚宁认真想了一下,自打侍疾开始她都是一个人进出皇宫,也不知道杏儿这几天在王府适应了没有。
在酒精的作用下,江晚宁天马行空的想着,没再管李安平,独自慢慢往寿康宫方向走。
还没走多远,迎面一排宫人提着灯笼簇拥着一个人迎面走来。
“谁啊,这么晚了还这么大排场。”江晚宁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往前走着。
“江晚宁。”谢辰瑾冷冷的声音响起。
江晚宁停下脚步,侧目看向来人,那人逆着光看不清轮廓,只让人觉得他的眼睛很亮,像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