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1 / 1)

沈玉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明明她也没做错事,只是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借着对兰州的了解,抢先一步回到了家中。

她火急火燎地命人把家中所有门窗关上,又拿门闩堵住,好似在外面追她的是一个洪水猛兽。

余小姐看得满头雾水:“阿鸾,你在做什么呀?”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悠长地嘶鸣,继而有马蹄踢踏声,大门也被人从外面重重拍响。咣咣咣咣如有恶鬼寻仇一般,听得人心惊胆战。

沈玉鸾白着脸堵住耳朵,也不知过去多久,外面才没了声响。

余小姐更是纳闷:“阿鸾,你躲什么呀?”

珠儿脸色奇异:“小姐,外面的难道是……”

余小姐:“是谁?我认得吗?”

珠儿赶紧闭上嘴巴。

沈玉鸾:“……”

她定了定神,才说:“是我……是我从前认得的一人。”

“是你的仇人吗?”余小姐说:“你别怕,我去找我爹,让我爹对付他。”

沈玉鸾白着脸想:倒……倒也不算是仇人。

而且你爹也打不过他。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躲,只是这重逢着实不是她想过千遍万遍的其中一种。褚沂川看上去变了许多,变得成熟高大,也满是狼狈沧桑,不像是个家有娇妻远游散心的富贵王爷,倒像是个风尘仆仆的旅人。二人对视时,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她只瞧了一眼,明明没做过亏心事,却怕的要死。

他额前还有长长一道疤,不知如何而来,连面相都变得有几分凶狠。

“滢滢,你回家去吧。”沈玉鸾说:“从后门走。”

余小姐呆住:“这么严重?”

“对,你快走吧。”

余小姐不敢耽搁,赶紧回去拿行李。临走之前,她紧紧地抓着沈玉鸾的手说:“阿鸾,你若是有事,一定要派人来和我说一声。”

“好。”

余小姐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珠儿才总算道:“小姐,王爷都在门口了,您怎么还不让他进来呀?”

“你瞧他那模样,哪里像是来找人的,倒像是来讨债的。”沈玉鸾嘴硬地道:“你是没看见,他可凶了,一路从芙蓉街追着我到家里,到了门口,险些把我们家的门都快拍烂了。”

“小姐先前还每日盼着王爷来,如今王爷来了,小姐这么又不想见了?”

“原先我也不知道,他还要娶公主了。”一提起这事,沈玉鸾就怒火中烧:“他都要娶公主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连他一句皇嫂都担不起,与他没半点关系。”

再说,她算着日子,褚沂川回京城是去年年底的事情。她在兰州一得到消息,就盼着褚沂川来,一直从冬天盼到夏天,都够褚沂川骑着快马从京城到兰州跑十几个来回了!他那么久不来,说不定就是在与那个公主浓情蜜意。难道她还上赶着不成?!

沈玉鸾越想越气:“珠儿,把大门给我关好了,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让他进来。”

珠儿叹气:“小姐小心后悔。”

沈玉鸾重重地哼了一声,态度坚定。

果然,天才刚黑,她就频频转头往外看,连吃饭也心神不宁的。

珠儿适时道:“都这么晚了,王爷还在外头,也未离开过,不知是否用过膳。”

沈玉鸾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瞅瞅小丫鬟,见她一脸担忧,并无取笑,这才别扭地说:“给他送些吃食……堂堂一个王爷,若是在我家门口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珠儿偷偷笑,忙去准备吃食。

夜凉如水,明月高挂,褚沂川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身边只有一匹饿马陪着。忽然听见身后“吱呀”一声,他立刻站起身,见是珠儿,又抿唇坐了回去。

珠儿将饭食放在他手边,道:“天这么晚了,王爷明日再来吧。”

“她呢?”

“王爷也知道我们小姐的脾气,等明日小姐消气,肯定愿意让王爷进门了。”

褚沂川沉默片刻,将地上的碗端了起来。

珠儿又问:“王爷现在住在哪儿?”

“我就在这儿等。”

珠儿愣住,连忙道:“现在天气虽热,可宿在外头,也容易睡出病来。”

褚沂川道:“她何时让我进去,我就何时离开。”

珠儿登时傻眼。

好半天,她才讷讷道:“王爷怎么也变得那么倔……”

“我离京之前,她说会等我回来,可我回来的时候,宫里换了个人。今日她一见到我就跑,头也不回。”褚沂川冷冷道:“我怎么知道,等我明日再来时,她是不是已经跑了?”

珠儿语塞,只好说:“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褚沂川没再说话,沉默地坐在石阶上,像一尊安静的石像。

珠儿回去之后,沈玉鸾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心想:若是褚沂川肯低头向她道歉,她就既往不咎,把人放进来。她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嘛。

珠儿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什么也没说。”

沈玉鸾顿时大怒:“那他就在外面等着吧!”

说罢,她再也不管外面是谁,兀自回了卧房歇下,早早吹了灯,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彻底不去想外面那些事。

夜半时分,沈玉鸾迷迷瞪瞪做着梦,忽然听门外有人喊:“小姐,小姐!”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门外人又喊了好几声,才听出是珠儿在叫她。沈玉鸾披上外衣,满脸困顿地起来:“出什么事了?”

珠儿亦是慌张:“王爷他……”

沈玉鸾心头一惊,连忙拨开她往前院跑。

院中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沈玉鸾借着月光上下打量一眼,见人安全无忧,这才放下心来。再看褚沂川满脸坦然,她又竖起眉毛:“大半夜的,你竟然还敢闯民宅?!”

褚沂川:“我敲了门。”

沈玉鸾神色更凶:“谁把你放进来的?”

珠儿连忙上前来:“小姐,是我做主的。王爷他,他……”

褚沂川举起手中的告示,“我来应召护院。”

沈玉鸾:“……”

她眨了眨眼,举起灯笼,将那张告示仔细看了一遍。原来是白日珠儿和余小姐一起贴出去的告示,近日兰州有毛贼作患,她独自一人,总要多点人手防范。

可她招的是护院,和褚沂川有什么关系?!

褚沂川道:“我身家清白,身手尚可,不用工钱,包吃包住即可。实惠。”

沈玉鸾只觉得荒谬:“你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来我家当护院?”

“是。”

沈玉鸾又指着他:“哪家的护院,还能穿得起御供的云锦,骑的千金好马?”

褚沂川没答,然后卸下佩刀,丢掉马鞭,摘下玉佩发冠,把一切丢的干干净净,只穿着一身雪白里衣,赤着双脚站在她面前。

“现在没了。”

沈玉鸾只觉得他疯了。

偏偏褚沂川却是铁了心,她不应下,就不挪动半步。他那么大一个人,就是沈家所有护院一齐上也不是他的对上,沈玉鸾动又动不得,赶又赶不走,最后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她气得转身就走:“随便你!”

珠儿趁机吩咐:“快收拾一间屋子,让王爷住下。”

“不必。”褚沂川紧紧盯着转角处的那道身影:“护院住在哪,我就住哪。”

沈玉鸾暗自咬牙。

她一晚上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的全是褚沂川,好不容易才睡去,没多久又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沈玉鸾睁开眼睛,就见外面天也才蒙蒙亮。

家中的下人向来都知道她的习惯,从不会在这么早的时候来打扰她。

不用想,又是褚沂川。

沈玉鸾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索性又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装模作样地躺到了日上三竿,才把珠儿唤进来洗漱。

谁知自她踏出门起,便有一道人影紧跟在她的身后,即便是一言不发,存在感也极强。沈玉鸾气还没消,只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瞧见。

饭厅的桌上摆满了早膳,珠儿先给自家小姐盛了一碗,而后又盛起一碗,放到旁边的位置。

珠儿道:“王爷也坐下用早膳吧。”

褚沂川没应。

沈玉鸾看他颇为不顺眼:“喊你呢。”

褚沂川这才应道:“我是小姐的护卫,我叫小川。”

沈玉鸾:“……”

她险些气笑:“谁敢让你堂堂信王殿下来当护院?怕不是再过一会儿,知府大人就要带着官兵来抓我了。”

褚沂川垂眸看她一眼,默不作声。

“……”她又推了推碗,道:“虽不是什么玉馔珍馐,但也能勉强入口。若是饿着了信王殿下,我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

沈玉鸾冷着脸,将筷子重重拍到桌上:“你要不吃,那就别吃了。我们家的护院,也从来没有和主人家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

珠儿连忙提醒:“小姐!”

沈玉鸾憋着一口气,道:“你叫什么?哦……小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褚沂川:“嗯,小姐说的是。”

沈玉鸾气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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