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棘:“你身体受不住我连续两次给你灌灵,灵脉会裂开的。”
“不要灌灵。”啾啾摇头,没有表情,“就只接吻。”
接吻——
“哈?”钟棘拧起眉。
那睫毛被雨天染得森黑,秾郁一片,沿着眼眸轮廓,延展出锐艳线条。
也许是指他们刚才做的事,单纯的唇齿相依。
唔。随她吧。
不太理解她要做什么,却没有拒绝,顺从地让她爬到自己身上半趴着。又觉得她浑身凉飕飕的,应该有点冷,于是提起被子给她盖了盖。
啾啾凑到他颈边,跟要糖吃的小朋友一样,声音低而脆。
“再来一次。”
啾啾:“哦。”
饱暖不仅会思淫|欲,还会让人想睡觉。啾啾揉揉眼睛,侧过脸,能看见少年半支着脑袋,懒洋洋地斜躺在身畔,手指间把玩着一枚从她脑袋上摘下来的小花扣。
修士灵脉被充裕的灵气填满、扩张,那种舒适程度远超填饱肚子。
比泡温泉、蒸桑拿,什么什么的都要舒服。
钟棘身上的灵气都是灼热的,送进她身体时,她小小的激灵了一下。
因为他灵气庞瀚又来势汹汹,一瞬间灌进来,她细细的灵脉差点没承受住。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勉强吞吃进去。
啾啾茫然地看着上方。
正想着,少年漂亮的手不客气地按到她头顶,低喝:“别给我睡觉,好好运转灵力!”
红袍在床上铺开,一片艳丽。
钟棘看她一眼。
钟棘本来就没扎头发,这会儿连啾啾半长不短的发也散开了,纠缠在一起,亲密得要命。
啾啾翻身爬过去。
少年的灵气如他人一般桀骜活跃,在她灵脉里冲刷流转了好几次,才慢慢被驯服,裹住她本来的灵气,一点点与她融合。
饥饿的人在寒冬之际被热腾腾的珍馐填满肚子,是一件很幸福很舒服的事情。
少年身子结实却略瘦,察觉到小姑娘在他身上晃了晃,他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扶住她腰。然后钟啾啾趁着这间隙贴过来。
她竭尽全力地攻城掠地,更贪婪,也更激烈。会观察少年反应,会专挑他脆弱的地方下手。
呼吸相闻。
少年诚实又坦率。这陌生却舒适的触感很快便让他沉迷,凭本能与她纠缠,回应她的侵犯。
唯一不太妙的是,钟啾啾对他很粗暴,用力压着他,摸他锁骨,捏他喉结,手心带着电流。
这让他有种直觉不妙的被控制感。因为那电流牵引着他的身体,引发出极其古怪的酥麻。
察觉到啾啾又一次抚上他后颈,钟棘将她抵开了些,气息不太稳,皱着眉:“你和别人也这样灌灵过?”
钟啾啾熟练度比他高,比他更有技巧。
啾啾平静地眨眼:“我说有的话,你会不会不高兴?”
哈?
少年思索片刻,压低眉头,郁躁起来:“会。”
没有理由,就是剥开他层层野性之下,最原始的独占欲。
啾啾对这个答案感觉到了满意,弯了弯嘴角,用那没有起伏的平缓声音和他说:“没有,我只是看过相关书籍,比你懂得多一点而已。”
在他们那个时代,这些都是文学作品中常见的桥段。甚至还有本名著叫《亲吻的艺术》,花了二十万字描写怎么接吻。虽然教科书会把一部分情节删减改编,但实际上,并没有条例禁止他们接触这类作品。
钟棘不生气了,将她勾过来,重新吻住。
他没有什么顾忌和遮掩,一向随心所欲,觉得有意思就去做。然后在生出兴趣时,跃跃欲试地争夺主导权——刚才被啾啾教了接吻的新技巧,他需要尝试。
雨天的一切都很缥缈,屋里只有少年少女的亲吻和轻喘。
暧昧的,懵懂的。
雾气似的来回飘荡。
……
直到灵气全部理顺服帖,啾啾才站起身来,心情很愉快。
和小钟师兄亲密了一下午,修为也上升了一大截。
她之前停止闭关,是因为灵气始终冲不破筑基八层的台阶,哪怕植物们帮她汲取灵气也不行——爆发力不足。而且,她灵脉太细小,存不住。
必须慢慢拓宽灵脉。
但是钟棘这简单粗暴的一通操作,让她修为直直奔上八层,还超过了不少。感觉-1%的进度条瞬间被拉到了10%。
钟棘捏着她手,引导她灵气转动,试探了一番。
双修的确挺有用。
“过几天你再来,我接着给你灌灵。”
啾啾心中一动,眉眼黝黑:“过几天?”
钟棘愣住:“我怎么知道要几天。你把你灵脉养好,觉得能承受了就过来。”
“那三天应该就能好。”
“喔——”
少年别开视线,对着桌上的素饺走了会儿神,突然想到什么,不假思索:“那你不如干脆住过来。”
啾啾一愣。
少年看向她,眸子潋滟且干净。
片刻后,他笑起来,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你灵脉养好了,我就能立刻给你灌灵,省得你两头跑。太麻烦了。”
他向来喜欢快速有效地解决问题。他就是那种,会在敌人悲痛煽情、追忆过往时,催促对方快点闭嘴被他杀掉的类型。
啾啾发愁:“那我就没法及时看到问世堂任务了。”
“反正陨星又没强制你们做任务。”钟棘屈指弹了下她额头,啧声,“你若是准备在清元秘境开启前升上金丹期,就别考虑赚信仰了,根本来不及。”
光是结丹就要花费一年半载。
更何况东洮张府那种大任务可遇而不可求。
钟棘道:“你住过来。灵脉养好了我就给你灌灵。没养好的时候,想学什么我教你。平日闲着没事就去打打山上的师兄师弟,练习战斗。”
山上的师兄师弟都是野怪,可以随便打吗?
少年说完,还抬起三根手指,露出小犬牙,笑得嚣张:“一举三得。”
四得。
啾啾想,还可以占自己那过分单纯的omega的便宜。
她心动了,并且抛出最后一个问题:“那我要怎么和陨星师父说?”
“啊?”钟棘不解地挑起眉。
啾啾乖巧。
惯性思维告诉她,从东校区搬到西校区,女生宿舍搬到男生宿舍,总得给老师说一声吧。
钟棘不太理解,但帮她想了个解决方案。
“过两日,我让韶慈去给你师尊说。”
养灵珏这种东西之所以有价无市,便是因为它可以迅速滋生灵气。
同样的,啾啾那柄剑,也是错过了就难觅到第二把的养灵剑。
那之后温素雪找了好久也没能找到类似的法器,便是下位替代品也没有一个,最后只能挑选出另一种剑。
能够生出三枚风镖追踪敌人的法器。
对于啾啾那种喜欢快准狠的战斗的人来说,应该很合适。
与棠鹊分别后,温素雪抱了剑,飞去问世堂所在的侧峰。
刚刚少女问他:“温温,你是不是也因为我娘而厌恶我?”
他回答:“不。”
棠鹊又问:“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温素雪突然愣了愣。他还记得小时候,一直是他跟在她身后,想要和她一起玩。还时不时会生出苦涩——她什么烦恼都只对慕以南、棠折之讲,却从不告诉他,说到底,没有把他当成朋友罢。
可现在,反过来了,她竟然主动来靠近他。
温素雪没有愉悦和激动,不知为何,一点涟漪都没有。他只是随便点了点头,说,“是朋友。”
棠鹊笑了,眉眼弯弯,恍若回到许多年前,亲切温暖。
少年却垂下眼,摸了摸剑上图纹,想起了啾啾。
他之前去找过啾啾几次,得到的回应都是她在闭关。无奈这法器白白在他手上留了这么久。
这段时间,问世堂的生意很惨淡。
悲欢楼事件发生后,掌门九玄真人左思右想,还是认为应该将真相公之于众,救救那些可怜的孩子。
于是引起了一片轰动。
直到现在,问世堂张贴出来的最多的任务也是“去某某地,帮某某户人家,鉴定某某孩子”。
温素雪一路直达罗雀峰。
从剑上跳下来,抬眼看看——今日问世堂看起来倒是不太一样,有些别样的热闹。
院子里摆了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兵器法宝,丹药符篆。
闲散弟子们围在不远处,望着那些法器眼馋。
——没办法,他们目前用的最好的法器,也只有八品法器,大部分大老爷们儿还只能拿着天星阁的猫剑到处卖萌。
这些箱子里的法器,可都是六品以上。
“铸雀峰果然擅长炼器,瞧那千机伞,多精巧!”
“我喜欢那串阴阳骰子。小巧玲珑,却威力庞大,实在有意思。”
“你们说韶慈真人抬这么多东西过来,是想做什么?”
“咱们师尊是不是不小心惹到铸雀峰了,至于让他们抬这么多宝贝来我们这里炫耀?”
……
温素雪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准备停留看热闹,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师姐,啾啾可在?”
“啾啾啊。”那师姐还在盯着箱子,目不转睛,“啾啾好像刚下山送完药,这会儿在偏殿交任务。”
温素雪道了声“多谢”,折路往偏殿走,眼底铺了些涟漪。
她闭关结束了。
他不自觉加快脚步。
这会儿满堂弟子都聚到外院了,内院反而显出几分冷清。
花草随风而动,簌簌作响。
温素雪直奔偏殿。
殿里却空无一人,连做登记的弟子也不在,只有那簿子还没来得及合上,落了个款。
——“钟啾啾”。
钟。
温素雪没问过她为什么要姓钟。
少年胸口闷了一下,尽量不多想,抿了抿唇,转身去厢房那边。
不料刚穿过拱门,便听见有人说话。
一个清朗:“韶慈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严肃:“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陨星与韶慈杵在小院中,气氛莫名,似乎在互相揣测。
片刻后,陨星手指叩了叩扶手:“不知道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韶慈惆怅:“我没弄明白我徒儿的意思。”
陨星:“哦?”
那和你抬这么多东西来我问世堂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韶慈看向远方云天,青山如黛,他无比凝重。
昨日,阿棘找到他,说让他知会陨星一声,他要和钟啾啾住在一起,方便修炼。
住在一起,方便修炼。
每个字都暗藏玄机,引得老父亲深思。生怕会错意,惹得徒儿更加不喜自己。
所以韶慈来了。
“虽然我没弄明白阿棘的意思,”韶慈斟酌道,“但我寻思着……”
“他应该是叫我来提亲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
小钟:?
给他们放两天假,进新副本。
纱幔被雨天湿润的风吹拂得飞扬,缝隙间时不时能窥见梁柱上的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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