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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戏子病弱美人攻X直男军阀忠犬爷们受10(1 / 1)

羿北尚未答话,祈燃忽然上前,对着这人猛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眼镜落地摔的粉碎,男人沉默无言。

祈燃红着眼眶,质问道:“元安书,你不是死了吗?”

元安书眸间一震,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他猛的跪在棺椁前双手掩面,肩胛不断颤抖,大颗大颗的热泪,顺着指缝滑落。

祈燃见状还要上前打人,却被羿北抱住了腰。

他安抚道:“冷静些,别伤了身子。”

元安书哭了半晌,这才冷静下来,他瘫坐在棺椁旁,伸出手细细摩挲。

祈燃站于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心如明镜,可他师父却死的不明不白。

他冷道:“够了吗?不如你下去陪他?”

元安书抬眸,神情有些恍惚,他哑声道:

“我是回这找他的,我本想带他离开这里。”

祈燃冷笑,他擦了擦泪又道:“现在想通了?那五年前你为何假死?”

“好聚好散不行吗?你跟他讲清楚不好吗?”

他忽然吼道:“你可知你死后!他烧了戏服!摔了头面!”

“再也没登过戏台子!!!”

“咳咳咳.....”话音刚落,祈燃又是一阵咳嗽。

羿北急忙抱住他,轻轻拍着背脊。

他不知这人往事,却也知他同徐师父关系不一般。

只是不知是师徒情,还是旁的什么。

祈燃咳了半晌,望着那棺椁,咬牙道:

“若非为了我,师父早就不想活了。”

元安书静静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恍惚开口:

“我能,看看他吗?”

祈燃知他想开棺,咬着牙又扇了他一巴掌。

他骂道:“那么想他,你就去陪他吧!”

“师父已经封棺了,谁都不可打扰他安眠!”

话音刚落,他看了羿北一眼。

羿北会意,叫来赵副官,准备将人拖出去。

旁的他不管,他只知祈燃不喜欢这人。

他问道:“要不要杀了?”

祈燃勉强一笑,握了握羿北的手,轻声道:

“不必,脏了少帅的枪。”

元安书依旧愣愣的,他又道:“那便告诉我,他要埋在哪。”

“我好,我好......”

话未说完,便被祈燃打断:“师父埋在哪,我不会告诉你。”

他看向元安书,幽幽的开了口:

“您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继续做那大少爷。”

“我们这般的戏子,配不上您那书香门第。”

话音刚落,羿北便道:“来人!送客!”

夜已深,祈燃依旧在守灵。

羿北劝了又劝,好不容易让他进屋睡了会儿。

赵副官走进院中,对着羿北小声道:“少帅,那人还没走。”

羿北知他在说元安书,只是道:

“那便打一顿,打死了正好给他师父陪葬。”

赵副官有些犹豫,劝道:“那人打不得,家里有来头。”

羿北皱了皱眉:“那便赶走吧。”

赵副官又道:“赶不走,一直跪在外头呢。”

羿北无奈,只好道:“你在这看着,若是祈老板醒了,告诉我一声。”

赵副官问道:“您要亲自去?”

羿北冷笑一声:“我去会会那薄情郎。”

院门被推开,一打眼元安书果然跪在那里。

一身长袄落着尘灰,光鲜的短发有些凌乱。

一直垂着眸,听见响动也没有抬头,只是紧攥衣角,骨节泛白。

秋风吹过卷起成堆的落叶,枯黄落败将他包裹,好似即将被吞没。

羿北蹲坐到一旁,随手拾起一片枯叶,他问道:

“怎地还不走?祈老板的话听不懂吗?”

那人不语,头垂的更低。

羿北有些无奈,只得道:

“你这混账事也做了,如今想要回头也晚了。”

“不如得过且过,放了自己也让徐师父在天之灵安息。”

他知祈燃不想这人死,他便耐下心劝一劝。

元安书沉默许久,忽然开了口:“你不懂。”

羿北冷笑一声:“我是不懂,羿某此生也不会做那薄情郎。”

元安书摇了摇头,哽咽低语:

“少帅有权有势,当然不用避讳这种事。”

“但我一世家少爷,怎敢忤逆祖训?”

他忽然抬眸,眼眶泛着红,眼泪不断滴落。

他又道:“这世道不公,若我不离开他,我们都活不下去。”

元安书顿了顿,眼泪愈发汹涌,他问道:

“少帅不会以为,这世间是太平的吧?”

“人人可以理解,可以视而不见,可以不闻不问?”

“我们师徒相称,我们同为男子。”

“若我不假死,让他彻底死心,五年前他就会被人打死。”

他哑声道:“而我,护不住他。”

羿北望了他半晌,忽然开口:“护不住?那是你没本事。”

元安书反驳道:“我是没本事,我不是你!”

“我没有三省兵权在握,我不过一介书生罢了。”

羿北笑了笑,是嘲笑,他又道:

“本事不是旁人给的,那得自己去争去抢,拿命去搏。”

想他初次上阵杀敌,什么都没有,全凭一身胆气。

连那身手,都是从小勤学苦练,没得半分捷径。

他见元安书不语,又道:

“若你生来窝囊,便算我没说,但你还有一条命。”

“你心里有他,你可拿命护着他。”

“人活一世,没有值不值,只有愿不愿。”

话音刚落羿北起身,冷冷的看他一眼,便入了院中。

院门被关上,元安书怦然倒地,蜷缩在夜风中哭的不能自已。

这五年,他终是想通了,怎奈他来了人却走了......

天光微亮,天边滚起乌云,狂风席卷暴雨倾盆。

唢呐声起,白布飘扬,纸钱洒落融入泥地,被暴雨冲的粉碎。

祈燃身穿白衣,捧着徐师父的遗像,走在最前头。

身后跟着羿北,不顾天下耻笑,为个戏子披麻戴孝。

棺椁被抬起,啼哭声震天,伴着哀乐渐行渐远。

众人身后,远远跟着个人,一身长袄被暴雨淋湿,脚步踉跄好似丢了魂。

一直跟到墓地,元安书站于远处,哭的多了眼泪都流不出。

明明是个棺椁,但他好似总能看到个人。

涂着脂粉身穿华衣,站于戏台朱唇轻启,嗓音悠扬婉转带着哀戚。

就那一眼,惊艳了他整个年少。

让他这少爷哭求家里,将他送去青玉楼,跟这人学唱戏。

祈燃望着那深坑,也是一言不发。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还有些话,却到这人死了也没说出口。

磕了三个头,祈燃被羿北扶起。

听着耳畔哀声阵阵,祈燃抬眸,望着天边渐停的细雨。

一道炸雷惊起,哀乐陡然升高,伴着啼哭声,越发缥缈。

人活一世不过如此,只愿这人到死,心底还存着些人间烟火。

他从未看过天高海阔,但心内却装着戏里山河。

他爱唱戏,却不爱这戏园子。

他爱的人走了,这里便成了荒漠。

就像他戏里唱的:

“人说道,大观园,四季如春......”

“我眼中,却只是,一座愁城......”

一连三日,祈燃的状态终于好转,羿北的心也就放下了。

他陪着祈燃收拾行囊,准备带这人回少帅府。

虽说那里也不是家,却也比这强。

临走之际,祈燃便问了一句:“元安书去哪了?”

羿北也不知,只是听赵副官隐晦的提了一句。

徐师父出殡那天,夜里淹死个人。

说那人喝多了酒,一头栽进墓地旁的湖里,再也没出来。

羿北不敢说,索性也没提,只是说着:

“许是,回家了吧......”

入夜,那嫦娥终于住进了少帅府。

祈燃依旧穿着莹白长袄,披着个新斗篷,这次的更加华美精致。

下人们都在羿北的意思下通过气,不能再叫祈老板,要叫夫人。

赵副官端来晚饭,瞧了祈燃一眼,只是道:

“夫人,少帅近日劳累。”

祈燃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他知赵副官不喜欢自己,而他也不喜欢这人。

“咳咳咳......”羿北见状,只是咳了几声。

赵副官什么都好,人也机灵办事也利落,就是管的太多。

连他和祈燃的床笫事,都要说上几句。

他想着等过几天,就给赵副官安排相亲。

让他早点娶个老婆,省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赵副官不知羿北所想,只是见人应下,转身关了房门。

“快吃吧。”

羿北拿起筷子,给祈燃夹了一只油亮的鸡腿。

祈燃抬眸看他,抿着唇笑了笑。

他们虽未成婚,可这日子过的却像极了两口子。

【祈燃,黑化值-20,目前黑化值280。】

祈燃心内一甜,黑化值一下就降了。

羿北笑的傻气,光是看着祈燃吃,自己就饱了。

过了一会儿,祈燃放下碗筷,忽然自兜里掏出一封信。

他递给羿北,淡淡的道:“陈三少送来的,给少帅过目。”

羿北急忙问道:“你们见面了?”

祈燃抬起手敲了一下羿北的头:“想什么呢?我还能见他?”

“送到戏园子了,这几天师父办丧,所有人都知晓你羿少帅在那。”

听他谈起这个,嗓音也算平静,羿北松了一口气,这才接过信封。

信一打开,他也没避着祈燃,二人一起伸头看了起来......author_say等完结的时候,我想写徐师父的番外,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这个。

提前排雷,富家少爷和戏子非常虐心。

想看的招呼一声,我最后的番外篇会写一章。

唱词截取,越剧《红楼梦》黛玉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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