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从不缺正义人士,也不缺邪恶之士,他们都在江湖中行走,光看表面,并不能看出端倪。
有人像江小白一样,悬壶济世却一夜之间杀了堰沙帮数百人;有人像赵一痕一样,做着杀人勾当,却让整个江湖都追求的冰蚕蛊深埋于地下;也有人像陈媛媛一样,心地善良却与赵一痕这样的杀人狂魔在一起。
简简单单的三人就把整个江湖概括!
四十九天一晃而过,已经到了八月,数月的燥热也逐渐走向尾声。那些蝉鸣这时已经无力嘶鸣,偶尔传来几声便停了下来。芦苇荡中的芦苇也微微发黄,在赤色的阳光下,显得更加枯黄。野鸭钻进水中,很快便上了岸,可能水太冷了。这时的天边,大雁已经排成长队向南方赶去。
江拗儿还在练剑,清风剑法已经被他玩出花来,挥手一剑,那芦苇便应声而断,周围的草和树都被他砍完了,实在不知该拿什么练剑,便想起了父亲,让父亲喂招。
江小白练的剑法也很杂,八大门派武功都有涉略,但就是不精通,唯一精通的还是五禽戏。不过相对于江拗儿还是足够了。
赵一痕看着两人一攻一守好不热闹,不过还是问道:“若是拗儿要跟我闯荡江湖,你会拦着吗?”
江小白白了他一眼,道:“我不也在江湖?为什么要跟着你?”
赵一痕点了点头,看来江小白不打算隐居了,也不知道是真的看开了还是为了江拗儿。
“成都府那人会追杀到底,上次没能杀了他,随时都有可能对我们出手。”
“天下英豪,我认识一半,他未必能抓到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江小白停下手中的剑,没在说话,他明白赵一痕的意思,此人必须得杀,否则江拗儿一入江湖,必遭追杀!
李大人就是一个祸患!可是他是她要求救活的,此时杀他,那些誓言又算什么呢?自己不就成了沽名钓誉之辈?
赵一痕没有说话,他的建议就是让江小白会山多学几年,医术剑术都学。等出山后,一起杀了他!
江小白没有答应,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或许,可以去涂山酒家!毕竟他们待你挺好!”
江小白想了想,他点了点头,做涂山酒家的家医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其实有很多办法带着江拗儿走江湖,比如易个容什么的,但赵一痕没有推荐,堂堂正正做人,总比易容躲躲藏藏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一痕打算明日就走,也是和江小白两人最后一晚了。
三人将桌子搬到屋外,一边把酒言欢,一边相互感慨着。
江小白忽然问道:“弟妹,你为何想入偿命村?那里江湖传言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人啊!”
陈媛媛刚想说,却被赵一痕打断道:“叫什么弟妹!要叫也该叫嫂子!”
陈媛媛看着赵一痕一脸流氓气还带着小孩子气,脸上一红。以前别人调笑她,她都装作没听见,但今天却是赵一痕这个当事人调笑,她怎能装作听不见,啐道:“叫什么嫂子!”
江小白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等待着答案。
陈媛媛见状,只好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蚊语道:“我想跟他一起……”
江小白一听,“嗷”了一声,尾声拖得老长了,其中的意味有心人都能听明白。
陈媛媛低下头的脸更红了,如同火烧一般,天知道说了这句话,用了她多大的勇气!
江小白端起酒杯,对着赵一痕就是一阵挤眉弄眼道:“那就祝赵兄、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赵一痕对这种调笑,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露出了幸福的笑。
但人家陈媛媛是个黄花闺女,哪受得了江小白这种羞耻的调笑,又看到赵一痕若有若无的笑,就一手抓住了赵一痕的腰掐了过去。
“嘶~”赵一痕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媛媛,掐起人来还不是一般的疼!
江小白又是一脸猥琐的笑道:“哈哈哈……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哈哈哈……”
笑着笑着,便停了下来,狠狠地灌下了一杯酒。
赵一痕知道,他又想起了杨玉花,随即道:“今日哥哥我开心,陪你不醉不归!”
江小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手中杯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那种想一醉不醒的心被赵一痕察觉,也笑道:“好!”
两人换了碗,便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这不是喝酒,这是求醉!
喝了三坛酒后,江小白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陈媛媛好奇道:“他怎么醉了,你却没醉?”
赵一痕叹道:“愁人喝酒三杯倒啊!”
陈媛媛还是不解,于是赵一痕拉起她的手,一把将她揽在怀中。
陈媛媛惊呼一声,从未想过赵一痕竟是会如此明目张胆,自己都还没准备好呢!
她全身僵硬,羞涩难当,又听见赵一痕笑问道:“你能喝几碗酒?”
陈媛媛道:“半碗就醉了!”
赵一痕一挑眉,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意,“现在的你可以喝一碗都不会醉!”
陈媛媛道:“为什么?”
赵一痕把酒倒满一碗,递到陈媛媛手中,笑道:“喝了我就告诉你!”
陈媛媛还在赵一痕的怀中,浑身有些不自然,尽管上次在成都府时,已经同床共枕过了。
她脸上的羞意不减,但并没有离开赵一痕的意思,接过碗就喝了起来。
哪怕是一碗水喝起来都会难受,更何况酒?
但出奇的是陈媛媛喝起酒时,却没有断,一口气喝完,虽然掺杂着酒糟有些涩。
她皱着眉,将空碗递给了赵一痕,还打了一个嗝,赵一痕笑着将碗放到一边,给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笑道:“感觉如何?”
陈媛媛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嘴角一瘪,竟哭了起来。
赵一痕忽然不知所措起来,怎么好好的哭了起来?
只见陈媛媛哭着说,“好难喝!”
赵一痕还以为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原来只是酒难喝,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道:“傻啊你,难喝就不喝啊!”
陈媛媛更加抓紧了他的腰,撇着嘴,近乎撒娇道:“不是你让人家喝的吗?人家也想知道答案嘛!”
赵一痕见她泛着媚态的语气,不觉心中仿佛有团火燃烧起来,紧紧地搂住身体柔弱如无骨,如同整个人都瘫在怀中的陈媛媛,对着她的耳朵小声笑道:“现在感觉如何?”
陈媛媛耳朵里被赵一痕说话时传来的热气激地浑身一颤,更加羞涩起来,点了点头,羞声道:“感觉更加清醒了!”
“咳!咳!咳!”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江拗儿忽然在旁边咳嗽起来,看到赵一痕看向他,翻了翻白眼,道:“还有小孩子呢!”
陈媛媛忽然爬起来,娇声道:“把你爹带回房间去!别打扰我们!”
“????”
“????”
赵一痕和江拗儿齐齐一愣,怎么回事?平时说话都是温柔无比的陈媛媛,这时怎么突然说话这么强硬了?
江拗儿被她吓得吐了吐舌头,毕竟没见过她这个模样,还真扶起江小白向屋里去。
陈媛媛见状,又钻进了赵一痕的怀中,羞道:“别管他!”
赵一痕苦笑了一声,心想,酒,真是让人胆大的东西!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