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斋宫,雷电双子最初的眷属之一,稻妻最早的妖怪之一,稻妻建立的功臣之一,天狐妖女毛色皎白而温暖,被人们称为白辰之女,她率领的狐妖一族也被称为白辰的血脉。
安烬或者说卡俄斯与她曾经是要好的朋友,或者可以这么说,狐斋宫可以和任何人做朋友,上至高高在上的魔神,下至寿元不过百载的凡人,那正是因为她那如同她的毛色一样的特质带来的亲和力,强大,洁白、温柔且真诚。
如果是在一起聚会的话,她永远是最活跃的那一个。她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心狠手辣,她可以诚以待人也可以狡诈奸猾,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就是她,一个抱着平常心、责任心和幽默感的少女。
为了化解安烬和影之间的矛盾,狐斋宫曾经付出了很多努力,虽然最终都会因为种种原因功亏一篑,可正式因为这样,狐斋宫才是那个在安烬的记忆中最为出彩的人之一。
魔神大战之中,稻妻几乎没有经历怎样的大战就建立了统一的国家,看似是个天大的幸运,实则却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命运没有就此放过稻妻,反而将它曾经躲过的灾祸一次次降临在它的身上。
所幸有雷神姐妹的坐镇,稻妻终究没有出过什么大事,在和平的日子里稳步前进,但是这个时间却不会太多,随后的日子里,稻妻曾经躲避过的一切,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再度袭来。
大蛇的突然入侵与笹百合的死亡拉开悲剧的大幕,雷神双子中的姐姐身死他乡,雷电影前往营救,黑暗深渊入侵稻妻,三件事同时开启了悲剧的最高潮,面对危如累卵的稻妻,狐斋宫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在草草安排下自己的后事之后投入到与深渊力量的战斗之中,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当雷电影从异乡归来之时,看到的是几近毁灭的稻妻,愤怒的雷神以自己无可匹敌的雷光斩杀了入侵稻妻的一切漆黑魔物,却再也无法挽回自己的挚友,随后的就连幕府的大将御舆千代也被污染,发狂,而远去。
五百年前的稻妻就如同三千年前的璃月一样,凄风苦雨,飘摇欲坠。
切身感受到磨损威力的影,这才关闭心扉,一心追求永恒。
……
几人来到影向山南侧的废弃神社,几个人将这里重新打扫了一遍,强大的神力冲刷了杂草和尘土,将昔日曾精心打理的庭院暴露出来。
八重神子取出一件件的物品将这里填满,然后在这些仪式物品的包围下挑起了神秘的舞蹈,一边舞动一边高歌,手中的御币划过空气,轻轻地挥舞着,金色的光点一点点出现。
很快,金色的光点汇聚成河,围绕着八重神子的身躯,轻轻旋转着如同一个漩涡一样,将远方的景色拉到身前。
不多时,黑暗袭来,污秽遍地,污浊了一切光芒,金色的漩涡也变成了黑色的深渊巨口,接着它凝结在一处,结成巨茧。
巨茧破碎,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巫女从其中走出。
她看着今日这巨大的排场之后轻笑道:“几位召唤我前来,是来邀请我参加神灵们的酒宴吗?”
谷廒/span影看着这道似是而非的神情失望地说道:“你,不是她。”
这个问题,安烬也好,钟离也罢,就连摸鱼狂魔温迪也能看出来,眼前的这个灵体与其说是某个人的灵魂,倒不如说是芜杂的混合体,她能够稳定存在而不是化为胡乱攻击的怪物完全是因为狐斋宫记忆的强大,然而狐斋宫的记忆就算是再怎么强大被污染了就是被污染了,眼前之人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曾经的那个人了,甚至是个隐患。
花散里对于这句评价并不意外,只是摇头说道:“我的确不是她,我拥有她的部分记忆、力量,但并不完整,更重要的是,此身为未完之遗愿的化身,乃世间百般遗恨,要说起来的话,算是稻妻地脉中潜藏的最大污秽,原本我们不应该相见的。
如果你将我当做狐斋宫,完全不可以,但是如果问我一些关于狐斋宫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尝试回答,当然,如果你们决定将我净化,我也没有异议,这一次沉睡,或许又是一个五百年罢。”
“狐斋宫卿,不,花散里小姐,你还能感受到狐斋宫那些散失的记忆吗?能感觉到它们在地脉中的位置吗?”
花散里摇头:“我虽然蛰伏在地脉,但却位于地脉的浅表层,被稻妻的遗恨固定在世界的表面,而我缺失的那部分,却被掩藏在地脉的滚滚洪流之中,如同隔着铜墙铁壁,无法感知。”
安烬获得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反问道:“你认为,地脉也是分层次的吗?”
花散里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地脉就像是这个世界本源的延伸,它连接着世界存在的一切,从本源到外围,从简单的宏大到复杂的精巧渺小,像我这样的人去探寻地脉的奥秘,就如同驾驶一叶扁舟度过汪洋大海一样。”
“了解……”安烬大致知道花散里的感受,就像是他每一次撕破空间一样,也能够轻易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那种层层叠叠的架构,向外比较容易,向内,却千难万难。
不过安烬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他比其他人更加清楚那是什么情况,向内,那是地脉的深层,隐藏提瓦特一切秘密的地方,那里或许存在类似于英灵座乃至抑制力这样仅次于创世伟力的存在。
“希望一切顺利吧。”
众人与花散里交谈了很久,最后告别之时,花散里留下了一张狐狸脸面具,就像是稻妻集市上那些精巧的手艺人雕刻出来的那样,它被送给了旅行者,感谢旅行者不计辛劳地帮助她这个孤魂野鬼的唯一报酬。
“她就这样,走了?”
八重神子轻轻点头,“狐斋宫大人的污秽,即便是已经没有曾经的模样,却也依旧保有着想要保护稻妻的愿望,真是璀璨呐。”
“她以后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这要看稻妻污秽的积累速度,也许是五十年,也许是五百年,当稻妻再次需要她的时候,也许就会再度出现,以花散里之名,用不洁之躯来守护纯洁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