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整个黄家可都是忙碌得不得了。整个黄府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动员了起来,上到黄裕的父亲,下到每一个普通的黄府家丁,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在黄府的院子里面打扫着卫生。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黄家的大少爷就要相亲了。
而黄裕一大早的就梳洗打扮好,并且没等吃上早饭就随着父亲来到了澧县的城门口。因为这次相亲女方那边来的可是贵客,黄裕的父亲可不敢怠慢了。
朝着城门外走的黄裕此刻的脑子里面充满了父亲拿来的那张画像相上面女子的影子,憧憬着待到娶了那名女子以后,会过上怎样的幸福日子。整个路上,黄裕都是沉寂于这样的幻想当中。
说来也巧,如果黄裕的父亲不认识这么一个老朋友的话,可能现在的黄裕还是没有心思娶媳妇。而黄裕父亲的那个朋友家中的女儿正好是黄裕喜欢的那种女孩。虽然说外表上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总感觉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在里面。这样一来黄裕直感觉到是否是老天的眷顾,才能够让他碰到这么心意的女子。
虽然黄裕的父亲知道对方不会这么早的就来,但是为了礼貌起见,黄裕和他的父亲还是恭候在城门外。但是由于此时郑智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虽然七月不是很热。但是二人本就心急,加上太阳这么一晒,难免有些口渴。
由于一般城门外的路上都是有那种茶水摊的,而此时黄裕正好看见了这个摊子。所以两人就在距离城门外不远处找了一个茶水摊坐了下来,准备先喝上一口茶,再慢慢的等。。
黄裕的父亲要比黄裕还要小气,两人在一起的话就更不用说了,按照常理的话两人不要上一碗茶一起喝就不错了。但是毕竟此处除了这个茶水摊之外,再没有遮阳的地方。而且茶水摊里面还有几个人坐在那里面喝茶,所以黄裕父子二人即便是不想花钱,也不好意思干坐在那里,于是黄裕只能上前叫上两碗茶水。
“小二,给我们爷俩上壶好茶,要快一点。”
由于这里在座喝茶的人都是平民百姓打扮的人,所以黄裕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显示出来大户人家的风范,所以他特意在茶的前面加上了一个“好”字。
“好嘞,二位爷先请坐,好茶一壶,马上就好。”茶水摊里面的小二走上前去擦了擦桌子,并且招呼着两人坐下。
见到了那些个正在喝茶的百姓听到了好茶两个字都是朝着他这边看来,黄裕暗暗得意。不过黄裕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坐下的时候,小二的眼神里面出现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异彩。
七月的澧县还真是酷热,黄裕父子坐了一会脸上便冒出了汗。
“小二,你的茶怎么还没来?再不来的话,我们可走了啊。”黄裕见到旁边那些桌的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喝着茶,而自己这边连片茶叶都没有上,不禁有些恼怒,于是冲着小二喝道。
在黄裕看来,这个茶水摊上连普通百姓都有茶喝,像他们这样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的,此时却在这边干等着,岂不是不像话么?于是黄裕连连的催促着。
先不说这个,就是一会等到黄裕父亲的那位为女儿相亲老友来到了这边,看到了那些人的面前有茶水,而黄裕他们这边却没有,一定会鄙夷二人的小气。等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好了,第一次见面怎么可以给对方留下这样的印象呢?
“来了来了,二位客官久等了。我们这里的茶都是现泡的,不像别的地方那样是预先泡好的那种,所以茶味更加香浓,您二位慢用。”
黄裕的话音刚落,小二就拿着茶壶来到了二人的桌前。分别把茶壶和茶杯放到了二人面前,笑着对黄裕和他的父亲说道。
黄裕看了看眼前的茶壶和茶杯,发现并不是于其他桌子上一样的那种大茶碗。虽然说杯子小了一点,但是还挺精美,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黄裕看来,这个小儿还真是懂事,能看出来大户人家与普通人家的不同。那些在一旁喝茶的普通百姓用的是茶碗,换到了黄裕他们这种有钱人就用茶壶和茶杯。
而且黄裕发现,这套茶具也是非常不错的,没想到一个普通的街边茶水摊竟能有这样精美的茶具。看得黄裕是连连点头,按到这个小二会做生意。
“好茶!”
在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后,黄裕的父亲赞叹了一句。
虽然是路边的茶水摊,但是眼前这杯茶却是香醇无比。即便是黄裕父亲这样喝了几十年茶的人,都不免的赞叹一声。
听了父亲的话,黄裕也是喝了一口,虽然说他尝不出来这杯茶与其他的有什么不同,但是总感觉最里面有一种香味久久徘徊在那里,始终挥发不掉。
不过两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相亲的上面,谁也没有在意这壶茶。但是喝过了茶之后,两人感觉凉快了许多,于是继续耐心的坐在那里等候着对方的到来。
带到两人喝下了整整两壶茶,黄裕的父亲才看到,远处的土道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黑点越来越大。
“他们来了。”黄裕的父亲看到这个情景,有些带着兴奋的冲着儿子说道。
黄裕的父亲为了儿子的这份婚事可是操心了很久,自从当初黄裕不肯轻易的接受相亲的人开始,黄裕的父亲就开始着急起来。人家的孩子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成亲了,可是自己的儿子都已经二十了连个亲都不肯相,所谓父亲的怎么能不着急呢?
这次黄裕的父亲好不容易的联系了一个老友,并且对方的条件非常的不错,即便是在京城里面也是可以说得上话的主。再加上把对方的画像拿回来之后,黄裕并没有反对,所以说现在就差对方同不同意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黄裕的父亲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走呢?所以说这一次黄裕的父亲比谁都着急,在他看来这次相亲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绝对不能有一丝差错。
“小二,算账。”
盼了好久,对方现在已经来了。黄裕的父亲怎么可能还在这边喝茶?于是连忙招呼小二算账,自己好和儿子前去路上相迎。
“来了客官,您一共喝了两壶茶,一共是五百六十两银子,承蒙惠顾。”
听到有人要算账,小二连忙走到了黄裕父子二人的桌前,算了一下桌上的价钱,小二笑着说道。
“什么?五百六十两?是不是五十六文你算错了?”
听到小二说出的价钱,黄裕的父亲手中一个不稳,只听‘哐啷’一声,手中的茶杯便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两壶茶五百多两银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黄裕的父亲认为一定是这个小二刚才在睡觉,此时睡糊涂了菜胡乱报的价。
“这位老爷,您没听错,确实是五百六十两银子。哦,刚才您又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我们的杯子是一百二十两一个,所以现在您得付六百八十两银子了。”小二笑着对黄裕的父亲说道。
听到了小二不是胡说,而是像真要那么多钱,一旁的黄裕皱了皱眉头,猛然起身抓住了小二的领子。
“你是强盗么?喝两壶茶就要五百多两银子,一个杯子就要一百二十两,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不怕我抓你到官府去么?”黄裕此时也顾不得形象了,高声叫道。
且不说一共六百多两银子黄裕能不能付得起,而是喝两壶茶就要这么多钱,黄裕是从来听都没听过的。现在听到小儿的话,便认为他是在讹诈。此时爱财如命的黄裕也顾不得什么相亲了,拉着小二就要去衙门。
“裕儿且慢。”此时黄裕的父亲还是有些理智的,他和黄裕二人穿得又不是很差,一看就知道是澧县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对方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报出这样一个价格,显然是有准备来的。于是他朝着小二问道:“难倒你们这里的客人喝得都是这样的茶么?”
此时茶水摊里面有六七个人,现在都在看着这边的热闹。在黄裕的父亲看来,如果这个茶水摊真是要明抢的话,那么也会把这些人包含在其中,所以黄裕的父亲想要让这些人作证,这个茶水摊确实是黑店。
听到了父亲的话,黄裕也是松开了手,他倒是想看看,难倒这个茶水摊里面的茶都是这么贵的么?要是每个人都受五百多两的话,那么眼前这六七个人岂不是要好几千两。难道那些人会任人宰割,痛快的拿钱么?
“两位客官说笑了,刚才您二位在进来的时候我听这位公子明明说的就是‘给我们来壶好茶。’,我说的没有错吧?所以我给二人上的是武夷大红袍母树茶,这种茶在我们这里卖的是二百八十两银子一壶。您二位刚才兴致大发,一下子喝了两壶。而且看那样子还有不够的意思,不过我担心您二位喝多了找不到地方方便也就没提醒您二位。
而在座的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家的百姓,哪里喝得起您二位点的那种茶啊,他们喝的只不过是我们最最普通的大红袍。”小二笑着对二人说道。
这一下子黄裕父子二人可是傻了眼,眼前的这种事情明摆着就是黑店宰人,而那些在茶水摊中喝茶的人也八成是他们的托。本来遇到这种事情,二人是可以不付钱的。
但是坏就坏在黄裕刚才说的那一句“给我们来壶好茶。”,好茶是有等级的,十文钱一碗的算是好茶,一两银子一壶的也可以算得上好茶。现在黄裕后悔得要死,刚才直接说上两碗旁边人喝的那样的茶不就得了么?非要装什么面子多那一句嘴呢?
而且看着眼下的情景,茶水摊中的这几个人绝对是和这小二一伙的。如果不拿出钱来,二人能不能走出这茶水摊还不一定呢。
“你们这茶这么贵也就罢了,但是打碎你一个小小的茶杯就要一百二十两银子,难倒你这茶杯是金子做得不成?”
此时黄裕的父亲已经被气个半死,即生气茶水摊小二的敲诈,两壶茶就要五百多两银子的气。又气黄裕的多嘴,如果不是黄裕的那一句话,哪里会有现在的事情?
如果那茶是贵的离谱的话,那这茶杯更是贵得要命。一百二十两银子一个茶杯,黄裕的父亲估计就是连一品大员的府里面都不一定有这么贵的吧?何况是路边这么一个小小的茶水摊。
“老爷子,这您就不明白了吧?您还真说对了,我们这个茶杯是用紫砂制成的,虽然没有金子那么贵,但是却是差不了多少。这一个小小的被子要您赔一百二十两银子还真是便宜了,要是放到市面上去的话,少说要二百两银子。现在要您拿这么少,您就偷着乐去吧。
不过您老也别生气,我们这个茶确实是正经的大红袍母树茶,也绝对值这个价。如果您不信的话,也可以随便打听打听,要是卖贵了我把钱退给您。”小二乐呵呵的说道。
好么,感情还是捡便宜了。黄裕的父亲听到小儿的话,那叫一个气啊。不过此时他听到母树茶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你们这个茶水摊和天逸楼是什么关系,不是说澧县里面只有天逸楼卖这种茶么?”黄裕的父亲说道。
几天前的时候,黄裕的父亲在外边和朋友吃饭,就听到过那些人说过天逸楼里面茶的事情。黄裕的父亲知道了,天逸楼里面的差是整个澧县最贵也是最好的。从一百多文的大红袍,一直到二百多两一壶的应有尽有。现在见到这个小二也提到了母树茶,于是便有这么一问。
黄裕的父亲是在想,整个澧县里面只有天逸楼这么一家有如此贵的茶。而现在路边的一个茶水摊一定是骗人的,即便是一会到了衙门,自己也好有些证据说对方是骗子。
“这位老爷子您看好了,我们这正是天逸楼设在城门口的茶水铺。我们和天逸楼是一家的,所以我们卖的茶都是天逸楼的。您下次要是再出门的话,就不用直接到天逸楼喝茶那么麻烦了,直接到这边来,到时候小子给您便宜点。”
那个小二听到黄裕父亲的话,转身从身后拿出一块牌子。只见牌子的上面写着“天逸楼茶水铺”六个大字,下面还有印章。
“你……你们是故意的是不是?”
此时的黄裕见到了此般景象,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明明就是天逸楼陷害他而故意这么做的。
一般的情况下,就是去茶水摊里面喝茶,小二也会问客人具体要什么茶。不但如此,而且还会事先报出价格。
而黄裕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来点好茶,对方就给他上了二百八十两一壶的武夷大红袍母树茶,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一般的人哪里能喝得起这么贵的茶呢?喝这样茶的人,一般都是特意点的。
但是事到如今,黄裕也没有办法。如果对方真的是普通的茶水摊的话,黄裕完全可以去衙门告他们。但是这个茶水摊却是天逸楼开设的分店,黄裕知道这百分之八十是故意的。
天逸楼里面的茶都是明码标价的,爱喝不喝也没人强迫去喝。所以说即便是贵了一些,也没人挑理。而眼前这个茶水摊也是这样,黄裕父子二人明明喝的就是那种二百八十两一壶的茶,要是不给钱的话,就不是他去衙门告人家,而是人家来告他了。
“我跟你们拼了。”
黄裕本身就吝啬,哪里肯拿出将近七百两的银子。况且在知道了这很可能是雷天易想出来的诡计时,黄裕大怒,便要冲上去和那个小二拼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黄裕的父亲回头一看不禁尴尬不已。原来是他的老友,此次相亲女方的父亲谢军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众人的后面。
谢军本来坐在轿子里面,听下人说快要到澧县了,很是高兴。可是这个时候取人听到轿子外面一阵争吵,谢军掀开轿帘一看,原来是老友。于是便叫停,走下了轿子来到众人近前,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这位老爷,这两个人来我们茶水铺喝茶,原本点了两壶武夷大红袍母树茶,此时却嫌茶贵了。两位客官,麻烦您二人谁先把茶钱付了吧。”小二一直保持着那种微笑,笑着对众人说道。
见到小二的笑容,黄裕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但是毕竟未来的岳父站在面前,黄裕也不好说什么。
“哦?大红袍母树茶,你们这里竟然有如此珍品?”谢军在听到小二的话,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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