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儿在她们心中是坏，但是怎么坏也不可能坏到加害苏老夫人的，苏老夫人对苏晴儿那样的好，即便下手，第一个也是苏素锦和主母才对。
“无碍，也算不得秘密，你们在苏府住着，知不知道，也都无所谓。”
苏素锦倒是一脸坦然，苏陌倒是有些面色难堪，他常年不待在苏府，这些事情，他根本极不知情，若是非要说知道的话，便是知道苏晴儿并非个好人吧。
“素素，你的意思是，其实要害苏老夫人的，是皇家之人？”
“是。”
“可苏晴儿为何要答应，她可知道，祖母向来是护着她的。”
苏素锦摇了摇头，苏陌当真是天真，苏老夫人再护着她，也敌不过皇后或者太后的一个承诺吧。
皇家能给苏晴儿的，苏老夫人都是给不了，但是苏晴儿不知道，唇寒齿亡，若是苏家没了，苏晴儿同皇家的承诺，又有谁来兑现？
况且，苏老夫人对她那样的好，为了讨好皇家，苏晴儿做得，实在是过了些。
“为了得到某些东西，自然是要放弃某些东西的。”
苏素锦面色一暗，权利这种东西，谁都想有，但是并不是谁都可以有的，但是苏晴儿，为的并非权利。
苏素锦知道，苏晴儿要的不过是秦延的正妻之位，而她同皇家做约定的原因，大抵也是因为这个，不过，更重要的，怕是因为厌恶苏素锦吧。
“所以……就可以放弃老夫人？”
久桔也是愣住了，看苏素锦的言语便可以得知，苏老夫人平日里，可谓是专宠这样一个孙女，对于苏素锦也是不闻不问的，可就是这样的宠爱，让苏晴儿居然无所顾忌的对苏老夫人下手。
苏晴儿，过于蛇蝎心肠了些吧。
苏素锦心中冷笑，虽然知道苏晴儿也是有苦衷的，但是不论是什么苦衷，以苏老夫人的命为代价就是不行，即便不是苏晴儿的祖母，她也是不能这样做的，更何况，这个人是她的祖母。
有悖伦理，有悖情理！
“我不会让苏晴儿逍遥法外的。”
苏素锦并未回答久桔的话，而是冷静的说着，她重生回来，便是为了苏晴儿，而现在，更是为了苏晴儿。
不论如何，苏晴儿，必须付出代价。
在回家的马车上，青儿和小葵都是一脸呆愣的坐着，苏素锦不禁一笑，这两个傻丫头，这件事情，确实是应该瞒着她们的，不过，既然苏晴儿对苏老夫人下手了，可见，皇家已经是有动作了。
所以……即便是说出这件事情，也是没关系的，反正，迟早会知道。
“青儿，小葵，你们怎么了？”
“小姐今日，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大小姐对老夫人做的这种事情？”
“是。”
“老夫人可是大小姐的祖母啊，平日里那样对她，她这样做，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小葵的情绪有些过激，苏素锦摸了摸小葵的头，其实她是能理解苏晴儿的信念的，不过，理解归理解，她无法原谅。
“小葵，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苏素锦的话让小葵突然的愣住了，不是说着苏晴儿的事情么，怎么说到想要的东西了，不过，想要的东西？但凡是人，大抵都是有想要的东西吧。
小葵从四岁便被卖到苏府，受了多少的苦，为苏素锦又流了多少的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过，当苏素锦说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一瞬间她倒是想不出来了。
“想要的东西？若是可以得到的话，我也想知道，被娘亲疼爱的感觉。”
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若不是苏素锦和青儿，大抵，她也不会生成这个性格吧，而娘亲这个字眼，她倒是想要拥有。
“那青儿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青儿，此生，想要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青儿呆愣了许久，却说出了让苏素锦震惊的言语，按理说，青儿是一个沉稳的姑娘，心中的愿望怎么也不会是如此的跳跃，不过，青儿向来喜爱看书，想来，也都是书上学的吧。
小葵笑出了声，没想到平常那样的正经的青儿，心中的愿望居然是这般的搞笑。
不过，待到日后青儿为了所谓的爱情付出以性命为代价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笑不出声了。
“那久桔呢，你想要什么？”
苏素锦也并未嘲笑青儿的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为何一定要活得像别人想象中的样子呢？
“我想……我想同喜欢的人在一起。”
久桔脸一红，她想到的苏陌，等到她回到西域之后，下一次再来大北王朝的时候，定然是以和亲的姿态嫁给苏陌的。
苏素锦愣了愣，这个想法，倒是和青儿的模样相符。
苏素锦将头转向了小曲，小曲面色不自然的转开了。
“我想要的，便是公主一生平安。”
生为公主而生，死为公主而死，说的便是小曲这种人吧。
其实苏素锦从未见过像小曲这样的人，似乎将久桔当成了自己的信仰，一生活着的信仰。
而久桔能有这样一个信仰，想来，是极其幸运的。
“那你们，可会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
“自然是会的呀，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要失去某些东西，这是小姐刚刚说的呀。”
小葵接话倒是极快的，苏素锦笑了，确实是这样的。
“那……如果代价对你最亲最爱的人呢？你也愿意吗？”
苏素锦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所有人想要的，几乎都是想要一个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而为了那样一个人，舍弃另一个最亲最爱的人？
这样的选择，大抵是很让人纠结的吧。
“这个……大抵……是不会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去伤害另一个重要的人呢？”
“所以，这就是你们同苏晴儿的区别，她为了另一个人，可以不择手段。”
也可以舍弃，所有爱她或者不爱的人，这个人，包括三姨娘和苏靖。
所有人都愣住了，苏素锦的意思是，苏晴儿为了一个她所爱之人，可以伤害所有人？就只是为了跟那个人在一起？
“小姐说的，可是九皇子？近日便是传出来了他们私会的消息。”
苏素锦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秦黎，在苏晴儿的眼中，秦黎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
不是秦黎，那会是谁？而且看苏素锦的模样，似乎是知道苏晴儿爱的人是谁。
“素素，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苏素锦笑而不语，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只要知道，苏晴儿是为什么做的这件事情不就好了？其他的，其实都不重要。
“喂，快走快走，我听说这白希花魁中午便是要现身了。”
久桔拉开帘子便看到一个男子拉着另一位男子狂奔着，花魁？这倒是一个吸引人的东西。
“当真吗？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这青花苑的花魁，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美。”
另一位男子已经在收拾摊子，看来，今日的生意都是不想做了。
“青花苑？昨日我便是见过了璇以花魁，虽是一面，但是当真是惊鸿一面啊。”
“璇以姑娘？我也是见着了，听闻早上出现的白莲姑娘也是如此的惊艳的。”
一个个说得都像是亲眼见着的模样，不过，昨日晚上来的人当真是多，所以也都是可能见着璇以了的。
“最神奇的并不是这些貌若仙子的花魁，是这青花苑的规矩的。”
“青花苑的规矩？我也是听说了，进去都是要通过选择的，这青花苑一次只能进去十个人，这日日都是人山人海的模样，怎么可能有机会轮到我们？”
“你还想进去？我可是听说，进去的公子出来的时候，面色都是像遇见鬼了一般，魂不守舍的，这青花苑，到底有什么魅力啊。”
几个人谈的风生水起，手下的动作倒是不减，一个个的收起摊子起来倒是快速。
“这都不算最奇妙的地方，听闻这青花苑，连女子都是可以进去的。”
“女子？青花苑不算青楼么？”
“所以说这青花苑奇妙啊，这自古以来，哪有什么女子进过青楼啊，而昨日，璇以姑娘便是请了一个进去，你说神奇么？”
久桔听到女子能进去的时候，便是放下帘子兴致勃勃的转头看着苏素锦。
“素素，你可是听说过这青花苑？”
苏素锦笑而不语，青花苑？这样俗气而又不敢放在明面上的地方，她当然……知道，况且，这青花苑，本就是她的地方。
不过苏素锦摇了摇头，面色感叹。
“青花苑？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从未听说过。”
久桔听到苏素锦这样说，也是失望极了，刚刚见下面几个人谈论得兴致冲冲的，她以往苏素锦也是会知道的呢。
“听说是一座青楼，一座，很不一样的青楼。”
“小姐，青花苑你都不知道？昨日可是火遍了整个京城呢，即便是在府中，也是有所听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