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荨三日的回门,可算是回的精彩绝伦,美妙不已。
因着林自堂是个爱画之人,自是竟将苏墨远与云链两人的百花争艳图,收入了自己的书房里,心情当真是好的很。
这会子清荨与苏墨远已经从林府里回了来了,心里头想着今日云链在最后一场比试中知晓自己输掉的凄惨之相,清荨便觉着浑身舒畅,然而苏墨远在离开林府之时,自当也是一副自豪而又自大地模样。
此刻天色已晚,清荨与苏墨远二人,已然已经回了内屋里,那下人们也是掌了灯,便退下了。
这会子两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清荨却忽的一脸沉寂了下来,当下竟是不再理会苏墨远了。
这男人瞧着方才清荨还乐开了花似的,如今竟是瞧也不瞧自己一眼,当下便已经猜出,她何故是如此模样了。
“娘子,你生气了?”
他刻意凑近了她的身子,当下想要将她抱进怀里,却见清荨伸出手来,将他那双魔爪给打了下去。
然而清荨却又是只字未言,脸色毫无任何表情,瞧得苏墨远一阵心虚。
只见他竟是厚颜无耻的继续伸出一双魔爪,将清荨紧紧抱紧了怀里,任是她想要作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忽而她怒声道:“你这混蛋,快将我放开!”
如今,清荨只觉着心中憋屈的紧,这会子瞧着他依旧一副无赖之相缠人的紧,当下便恼怒了起来。
苏墨远瞧见她这幅模样,自是知晓,她当真是气极了,他这心中也十分的不好受。
这会子他轻声道:“娘子别气了,为夫知道错了,痛在为夫身,伤在娘子心,我本以为我不告诉你,便不会让你忧心,如今想来都是我的过错,往后不管为夫有何秘密,都定当与娘子你分享,娘子你便原谅我吧!”
清荨听闻他这一席话,只觉着心中更加的委屈,当下那眼睛里便再也藏不住眼泪,竟是汹涌而落,滴滴落在苏墨远的手背上,教他心疼不已。
“你既知晓,便该早些告诉我,你这身上的寒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像是解了,却还是会发作,而我却又找不到发作的源头。我如今早已经不是那林府深闺里的林二小姐了,我是你的妻子,而你有如此隐疾,却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当真是教我快要忧心的肝肠寸断了!”
闻言,苏墨远心下觉着愧疚,如今这便决定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给清荨听了起来。
“娘子,你别着急,听我说与你听!”
忽而他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扳正了,这才踏踏实实地将她抱在怀里,随即又听他继续说了起来。
“我身上的寒毒的确是除了的,但是根却还在,因着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药物都是没什么效果,你也知晓我其实表面上是国公府的小侯爷,暗地里却还经营着钱庄的生意。”
苏墨远说到这里,清荨自是明白,其实他也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又听着他继续说道:“也是因着一次机缘巧合,我得了一只冰蚕蛊,那东西据说霸道的很,可以帮我解除从娘胎里便带有的寒毒,只是那东西若是入了体内,便再也取不出,它虽是将我体内的寒毒一点点吸尽,但也在每月初便又让我的寒毒发作一次!”
闻言,清荨却是心下一寒,想来她这相公果真是吃过不少苦,忽而见她问道:“那还未解毒之前,你多久发作一次?”
苏墨远听此,自是想起了当初的寒毒频繁发作的情景,面色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小时候,几乎是每日夜里都会发作,一发作起来,自当是要经历两个时辰的痛苦煎熬。为此看遍了所有的大夫,就连皇宫里的御医也为我诊治过,都说是药石无效,强身健体才是最好的法子,所以我便自小在大将军府里,跟在外公身边习武,后来果真是有了效果,原本每日都会发作的寒毒,渐渐地变为两日,三日,再到了七日,才会发作一次,后来便一直停留在七日之上,我便被送回了国公府里!”
清荨未曾经历过这样的磨难,但是瞧着当时苏墨远在马车上,寒毒突然发作时的模样,她便觉着心头疼的紧,这会子手指紧紧握着,也是心焦不已。
“也便是说,原本的每七天一次发作变成了一个月,每一次两个时辰的发作,缩短成了半个时辰?”
清荨轻声问着,苏墨远自是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因着那冰蚕蛊虽吸食了我体内所有的寒毒,但是它依旧在我的体内取不出来,所以才导致我每月会按时发作那么一次寒毒,但相较于以前,已经算是很大的恩赐了!”
苏墨远面对这件事情十分的淡然,对于他来说,只要不会危及生命,只要不是每日每夜里折磨他,他便是已经很知足了。
然而清荨听闻此言,却是一点兴奋之感都没有,那冰蚕蛊既是在他体内,会每月导致他的寒毒发作一次,那便是说,那冰蚕蛊如今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无益,只有还害处而已。
想至此处,她立即问道:“相公,你可知晓,如今那冰蚕蛊在你体内何处?”
想来那东西该是与现代的寄生虫差不多,那寄生虫只要不是在脑袋里,她便是有办法用银针将它给驱逐出来。
如今她虽是不知道那冰蚕蛊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只要不在他的脑里,想来她用同样的办法,也是有那个把将那东西给驱逐出来的。
然而,却见苏墨远摇了摇头道:“这冰蚕蛊并不在我体内的同一处停留,每一次寒毒发作,我才能感觉到它的位置所在,如今我身体无碍,它好似会冬眠一般,毫无任何动静,我也找不出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闻言,清荨自是心下焦虑,这会子想来,也只有等那冰蚕蛊下一次发作的时候,她才能有那个办法帮他彻底清理了那害人的东西。
苏墨远瞧着清荨如此一副思虑的模样,当下却是想起了那一次他瞧见她用银针为自己驱毒的情景,那样的方式他从未见过,当下却带了一丝希望问道:“难不成娘子想到了帮为夫驱逐冰蚕蛊的方法?”
清荨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点了点头,方才说道:“或许我那法子可以一试,只是我还不知晓冰蚕蛊如今栖息于你体内何处之地,想来只得等下个月你的寒毒发作了,我才能够试试我那法子,可是我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苏墨远带着这寒毒如今算来也是有了十九年了,若是有朝一日他这寒毒能够彻底根除,他自当是欣喜万分,这天下名医他早已寻遍了,却没有任何效果,却不料,如今他这小娘子,竟是提出一法子可试,不管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是有法子,便能够让他产生一点希望,令他高兴不已。
“娘子,你果真是我苏墨远的福星!”
他心头一热竟是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抱住,差点儿让清荨喘不过气来。
转而,清荨却是一脸希冀的模样说道:“相公你放心,我林清荨别的不会,但医术我却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若是下一次你寒毒发作我的法子失败了,我定会继续研究新的法子帮你祛除那冰蚕蛊,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将它给祛除的干干净净,让相公你可以永不再受那寒毒之苦!”
苏墨远却不想清荨竟是会发此誓言,却见他满脸的感动,随即说道:“娘子别太操劳了,反正为夫这寒毒也有十九年了,我早已经习惯了那种寒毒发作的痛苦,倘若你当真也解不了,也别太忧心了,只要为夫平日里身子健朗,不也是很好?”
苏墨远虽然心里很希望自己的寒毒可以解了,但是这些与清荨在他心里比起来,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自是不能与清荨相比,只要这个女子不嫌弃他有这一处隐疾,他便是心满意足了。
然而他也知晓,倘若他体内的冰蚕蛊一日不除,便是绝不可能会为国公府留下子嗣,这是他当日服下冰蚕蛊,便是听那赠蛊之人说的,当下他心里想着他这身子,倘若真为苏家传宗接代,他的孩子的身子骨估摸着与他无异,他不过是将痛苦传给了下一代,那又是何苦呢?
如今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了一个可以暖他心窝的娘子,他才越发觉着如果他们之间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那该是多么美好?
想至此处,虽是他知晓自己现在的身子不可能会让清荨有孕,但心里头却是有一股子欲望燃烧起来。
却闻清荨说道:“我本就爱研究医书,自是不会操劳,相公你就放宽心吧!”
她此刻温柔如水,柔软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令他只觉着心下躁动不已,这会子忽的将她抱了起来,随即一脸的坏笑道:“娘子别整日里研究医书了,还是与为夫研究研究床上的功夫,岂不是更好?”
清荨当下被苏墨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猛然一吓,随即双手捶于他的胸口上嗔道:“你这淫贼!”
此话一出口,苏墨远却是邪魅勾唇,一手将清荨放在了床上,随即一手将床上的帘帐给拉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