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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木樨阁。
英国公将云瑄的来信交到云琛手上。
“这是?”
“是罗……咳,五殿下托人送来的,说是有至关紧要的事。”
云琛将信拆阅,第一行的两个字映入眼帘,他手上一顿,便知晓为何云瑄会透过英国公将此信送到他手上。
他称他为──皇兄。
在兰州时,云瑄便已怀疑起自己是否为英国公府的外室子,当时他会那么想也是无可厚非,毕竟那会儿云琛是以“蒋世沉”的名义求的医,见到自己的长相后,云瑄会联想到自己也是英国公府所出并不奇怪。
如今他是五皇子的身分大白于天下,当今皇子之中也只有太子因病居于离宫休养,云瑄能猜到是他,联想起前因后果发生的事,云琛反倒觉得他这猜测在情理之中。
只是到信件内容时,他便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父皇身中奇毒,疑与南羌有关。”
南羌,又是南羌……
云琛眯起眼。
见他脸色不虞,英国公不好问信上内容,便转而问道:“可有什么事需要臣去办的?”
为主子分忧解劳,是他们做人臣子的本分,更别提云琛于他,意义更不同,如没有云琛,他现在也没法好好站在这里,继续享有爵位,过着人人称羡的日子。
“让郑呈献过来一趟。”
如今敌明我暗,云琛腿脚已痊愈,却迟迟不回宫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要找出当年的幕后主使。
怀疑的对象早已锁定,偏生苦无证据,他们的人蹲守了多年,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一个机会,不是他能轻举妄动的时候。
有英国公府这层伪装在,云琛办事容易些,趁此机会召集过往的人手,等到鳖已入瓮,便是他回归之时。
届时,那些在那场事件中参与过的人,他一个,都不会错放。
***
双蝶苑。
悦和霓画给蒋妙双捏肩,自笄礼过后,学习宫中礼仪便成了她每日的课程。
没在这上头用心,平日里也是蒋妙如的一举一动瞎学的,这些伎俩平时用用还成,想躲过教习嬷嬷的眼睛,可不是件容易事。
“哎哟,我的腰,我的背……”蒋妙双哀号。
悦了窗外,压低声音急道:“姐,点儿声,被嬷嬷听见了,又该说您了!”
蒋妙双一惊,瞪大双眼点了点头,闭
闭紧嘴,哪怕全身筋骨都在呻吟,她的嘴上也没漏了半分音。
这太子妃可真不是人当的。
不,应该说皇上的媳妇都不是好当的。
想到蒋妙如也在饱受教习嬷嬷的摧残,蒋妙双心下好过些,不过蒋妙如大概甘之如饴,嫁作皇家妇可是她最大的追求,让她练个一天一夜,指不定她都能撑住,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的意志力也是挺惊人。
她转动下颈子,对于自己能坚持住也挺意外。
原本只想安生嫁个普通人家,守着后宅度过后半生便罢,岂料却被云琛给算计了一把,就他那势在必得的决心,蒋妙双便知自己是如何也躲不过。
他现在对自己有兴趣,为了博得自己青睐,使尽浑身解数。
可这种兴趣,又能持续多久呢?
一辈子?一年?一个月?
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那日在听雨轩,云琛问她还想让他等多久?她勉强应下了七个月为期的日期。
而今三月已过,七个月的期间也缩短成了六个月,他俩的成亲日期订在了十月初三,今年皇家的婚事除了二皇子娶妃外,最为荣重的便是太子迎娶太子妃。
太子身体有碍,便让二皇子先行成亲,这也就是说,蒋妙如会较她早出阁。
蒋妙如早已有做为皇家媳妇的自觉,而她……若不是因为对象是云琛,只怕都得想尽办法自污,毁了这门亲事。
想到那日云琛在自己房里替她掩好被子,蒋妙双就忍不住轻叹口气。
起初她是真的睡了过去,却在云琛起身盯着她时醒了过来。
虽醒着,却没睁眼,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张床上,就算是未婚夫妻,蒋妙双也觉得尴尬,便继续假寐,没敢让他发现自己已醒的事实。
云琛很温柔,也很君子,在步步进逼的同时,也同样留了空间给她。
即使对她表明心迹,最多就是拥抱,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吻额头,不会令她感到太过冒犯。
因为是这样的云琛,所以,她才愿意试着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蒋妙双起身,悦和霓画停下手上的动作,两人困惑地着她,“姐?”
“我去木樨阁一趟。”
霓画忙跟了上去,悦无奈地着她们匆忙的背影,心想二姐这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孩子心性,希望未来的太子姑爷不会嫌弃了才好。
***
木樨阁
。
郑呈献一听云琛找他,一下衙就往英国公府奔。
为防有人跟踪,一路上去了自家店铺换装后,自后门离开,再将自己的衣裳让随从穿着,扮成自己进了酒楼雅间。
云琛的所在此刻还不宜暴露,心行事些总是好的。
对英国公府他熟门熟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趁四下无人翻墙而入,如今是大白日不比夜晚有了夜色的遮盖,一举一动都摊在阳光底下,若非事态紧急,他也不会得了消息就赶来。
事关皇上的龙体,他已经没了一个姑姑,这回可不好连姑父也遭受那帮人毒手。
“兹事体大,能和五殿下当面详谈为好,五殿下为神医弟子,想必对陛下的龙体状况知道得不比太医少。”
否则这些年来,怎么不见一个太医提及永嘉帝中毒的事情?
云琛点头,“你说得有理,得把五从宫里带出来,找个僻静的场所研拟对策,不管是对那毒,还是下毒之人,切不可打草惊蛇。”
郑呈献点头,“如此,我倒是知道有个场所适合谈话,这事和与五殿下联系的事交由我来办,今晚给殿下答复。”
“嗯,麻烦表兄了。”
“不麻烦,殿下的事,就是我们郑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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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呈献事不宜迟,立刻动身去处理后续事宜。
等他离开,云琛听见外头有丫鬟的声音不由纳闷。
他这木樨阁向来不用丫鬟,而且这声音听着也挺耳熟,走出去一,鹿鸣正和霓画坐在台阶上谈话。
“鹿鸣。”
鹿鸣听见云琛在唤自己,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大少爷,什么事?”
“二姐的丫鬟怎会在此?”
“哦,二姐正在厨房里,说要为大少爷做点心呢。”
一听蒋妙双过来,云琛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我去她。”
说是点心,不会又是那道冰糖炖梨?
他轻笑,负手走进厨房,里头候着的下人一见他过来就要行礼,云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蒋妙双专注地在火,没注意到厨房里的人竟是走了一个不剩,只剩她和云琛二人。
“在做什么?”
云琛自身后轻轻环抱住她,蒋妙双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很吓人哪。”
夜里跑到自己房里还不够,现在连大白天也不放过了是吗?
“对不住。”云琛笑着这么
说,可那表情分明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
蒋妙双不理他,舀了一匙她的拿手点心,吹凉了后将勺子伸到云琛嘴前,“尝尝味道怎么样?”
云琛进来时光闻味道就料想他猜测的定是不错,现在一果真,又是冰糖炖梨。
他笑着张口含下,见他吃了,蒋妙双问:“如何?会太甜吗?”
云琛摇头,“味道恰好。”
“二姐,崔大娘说您要的碗她拿去洗了,的拿进来了。”
鹿鸣手上捧着碗,想早点将碗交到蒋妙双手上,谁知一进厨房,见的却是云琛抱着蒋妙双的模样。
“匡锵──”鹿鸣大张着嘴,手上一松,刚洗好的碗砸到了地上,瞬间成了几片碎片,别说用不得,连洗也是白洗了。
“你、你们……”
鹿鸣云琛又蒋妙双,偏生都到这时了云琛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尽管蒋妙双以手肘撞了撞他,他表情仍是自然无比,反倒让鹿鸣觉得大惊怪的人是他。
云琛着鹿鸣,鹿鸣咽了咽口水,顿觉脚上像是灌了铅,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他连一步也没法挪动。
“……的什么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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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脚上灌了铅,鹿鸣还有手呢!登时也不管形象,连滚带爬地就想逃走,云琛却在此时出声唤住他。
“鹿鸣。”
被叫到的鹿鸣反射性地直起身子,“是!”
“第一个问题,罗神医的弟子罗轩,长得同我相似,你是否有猜过我与他的关系?”
鹿鸣不明白这时候提起罗轩做什么,他仍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是。”
“第二个问题,罗轩成了云瑄,是五皇子,那么,我是谁?”
作为过自己面容的人,云琛知道这事瞒不了鹿鸣太久,身为自己的贴身厮,有些事不好避着他,也该是让他知道一些真相的时候了。
只是他没想到鹿鸣竟是这般迟钝,若非他主动提起,只怕还不知何年何月鹿鸣才能反应过来。
听到第二个问题,鹿鸣先是傻了,然后慢慢厘清这里头的关系。
“罗公子同少爷面容近似,说是兄弟也是有人信的,偏生罗公子不是府上主子所出,而是五皇子殿下,那……”
鹿鸣腿肚子直抖,望着云琛,哆嗦着喊道:“太、太……”
罗轩都是五皇子了,那云琛会是谁?
“所以,我亲近自己的未婚妻,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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