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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蒋妙双鲜少出门,一般都是由柳芹来英国公府找她居多,原身的状况她不清楚,不过蒋妙双自己倒是头一回到这公主府上来。
“双儿来啦。”
云熔善意地对她笑笑,这孩子也算是她着长大的,性子直来直往,跟她的女儿倒也能说到一块儿去,近几年大了,性子越发收敛,长得讨喜,加上又是自己皇弟亲自订下的儿媳妇人选,云熔怎么蒋妙双怎么喜欢。
“见过公主殿下。”
“你这礼仪倒是越发象样了。”
蒋妙双平日里少出门,云熔对蒋妙双停留的印象还在她时候,以及上回笄礼她为她插钗那时。
云熔感慨,不只蒋妙双将嫁做人妇,连她的女儿也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
“殿下就别打趣双儿了。”
这几日连着被教养嬷嬷催残,蒋妙双现在举手投足间都心翼翼了许多,想着养成习惯后,一举一动可以不用那般刻意,自然中也能透着端庄。
──虽然对她来说可能还困难了点,也只能先努力适应。
她俩闲话家常,柳芹很快地赶到正厅,云熔对她们挥了挥手,“你们姑娘自己去玩儿吧!趁没出阁前多聚在一块儿。”
尽管柳芹将来要嫁去的是英国公府,是蒋妙双的堂嫂,但蒋妙双却是太子妃的身份,日后云琛继位,蒋妙双也可能封后,届时别说回娘家,出宫一趟都显困难。
着她俩打打闹闹相携而去的背影,云熔露出微笑。
姑娘家无忧无虑,真好。
***
到了柳芹闺房,她俩各自挥退下人,蒋妙双眯起眼,不怀好意地盯着柳芹直瞧。
柳芹被她得脸上微微发热,双手一摊,“行了,你要问什么便问吧。”
她这么干脆,蒋妙双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你……放下了吗?”
她没说出名字,可她们二人心里都明白蒋妙双说的是谁。
柳芹坐下,双手捧着脸,轻轻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她对云珏,确实是出自习惯,是把他当家人待,而非别的。
柳芹垂眼,着桌上摆放的蜜饯,弯起了眼。
“你尝尝这个,你哥给我买的。”
听到柳芹这样说,蒋妙双瞪大眼,想到那日她跟云琛上街时,在蜜饯铺子上见蒋世修。
。
“你没说错?我那二哥?我那规矩不过的二哥给你买的?”
哇,这天要下红雨了吧?
那个一板一眼的蒋世修给女孩子买东西耶……
柳芹白了她一眼,捏了一块蜜饯塞进蒋妙双嘴里,“他说是上次唐突了我,觉得过意不去才买来当赔礼的。”
蒋妙双嚼了嚼,咽下后才道:“这话你也信?”
她就没见蒋世修对哪个姑娘另眼相待过,连对自家姐妹也都是一视同仁的,就他那个只懂圣人言,眼里只有圣贤的呆子二堂哥,有朝一日竟会因这等理由买东西赠姑娘家?
对不起,她不信。
柳芹也吃了一块蜜饯,又酸又甜,恰是她最的滋味。
“信不信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觉得很可吗?”
蒋妙双:“……”
她得庆幸自己吞下去了,否则听了此话肯定得呛住。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算是想明白了,有了蒋二公子的比对,方知我对二表哥不过是兄妹之情。”
自一起长大,习惯了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觉得他待自己好都是理所应当的,想一辈子在一起,却并没有长相厮守的冲动。
可蒋世修不同,这人与她之前遇过的人都大不相同,认真过了头,反倒令她觉得有趣,不知不觉间喜欢同他拌嘴谈天,得了他给自己买的蜜饯也能欣喜个好几天,会期待下次见面时他又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不知不觉间,柳芹才发现,自己满心满意,想的都是蒋世修。
一听闻英国公府来提亲,当晚她就央着他娘亲应下,云熔想将她多留一年再出阁,婚期订得比蒋妙双还要晚,庚帖却已经交换,就待订下成婚日期。
“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将你捧在掌心上,竭尽所能细心呵护自己,跟那人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一句话都不说,也能轻松自在,我想,那便是所谓的良人之选。”
蒋妙双听了这话,顿住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赞同柳芹。
柳芹笑道:“你点头个什么劲儿啊?你见过你未来的良人了吗?太子殿下还在离宫呢。”
蒋妙双尴尬,岂止见过了,抱也抱过、亲也亲过了,他俩还同床共枕过好几回呢!
柳芹发觉蒋妙双脸色不对,心里暗悔自己话说得太快,就算良人是太子殿下又怎么了?这身子还不知道是何状况呢!
于蒋妙双而言,这事不是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就是只能沦为被耻笑的野鸡,这样的亲事好坏参半,全太子的痊愈状况。
“你别担心,不管最后怎么样,太子表哥必不会亏待了你,他是个讲理的人,可能性子冷了些,但相处久了会发现他人并不坏的。”
“嗯。”蒋妙双点头,这事她再清楚不过。
想起在马车上云琛拥住自己的情形,蒋妙双便觉心中微乱。
柳芹自己都想明白了,那么,她自己呢?
***
听雨轩。
不同于上回云琛订下最里头雪滴花的院落,这回郑呈献选在了靠外的位置,此院以竹为名,植有一大片的竹林。
毕竟他们三个大男人要谈事情,选在花花草草的院落里怎么怎么不恰当,云琛是第一个抵达的,为了送蒋妙双,他本就特意提早过来,见没人倒不觉得意外。
片刻,郑呈献领着云瑄一同过来,自打云瑄恢复了五皇子的身分回宫以后,这还是云琛跟他头一回见面。
“皇兄。”
天晓得云瑄这声皇兄,竟是比“大哥”二字还要难叫出口。
他本就怀疑两人是否为兄弟关系,倒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在宫里独自练了好些时候,今日这一见他才有办法顺利叫唤出来。
“表兄,五,坐。”
郑呈献与云琛虽是表兄弟,但云琛贵为太子,他仍是行礼唤了一声“殿下”,得到云琛的许可后方落座。
他坐下来为云琛的杯子斟满了茶水,再替云瑄也倒了一杯,等倒完了茶水,郑呈献发现云瑄迟迟未过来坐下,不由得好奇叫唤了一声:“五殿下?”
怎么着像在发呆似的?
云瑄回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笑道:“我这就来。”
坐下后他仍是有些恍惚,总觉得听了云琛唤的那声“五”,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有什么片段闪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
“头疼吗?”云琛云瑄揉额的动作未曾停过,蹙眉询问。
“没事的,就是突然抽痛了一下,揉揉就行。”
他自己就是医者,云琛他们也不疑有他,等云瑄恢复后,云琛方问道:“父皇的身子如何了?”
一提起这个,云瑄凝起了神色。
“父皇身中奇毒,此毒甚诡,一般的大夫单凭号脉是不出什么的,可是据我观察,父皇衰
老的速度不似他这个年岁应有的,即便操劳国事,也不至于就到了这样的程度,所以我怀疑此事与南羌有关。”
南羌盛产毒物,各种千奇百怪的毒几乎全出自于此,且易得难解,不找出是因何中毒的,连解药也配置不得。
“既然你说一般大夫难以出,你如何判断出此毒源自南羌?”
云瑄垂下眼,抿了抿唇。
“因为……师父他也中了相同的毒。”
哪怕罗神医什么都没告诉他,可自打四年前开始,罗神医肯接诊的病患就少了。
他问过,罗神医当时只说了力不从心,减少患者的数量,可这四年来每接了一个病人,罗神医耗费的心神一多,那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见,根本不寻常。
既然罗神医不肯告诉他,他自己便另外找答案。
“所以我才会对此毒的毒性知之甚详。”
“如果是南羌的探子,对陛下下手也在情理之中,可……为何要对一个大夫下手?”这是郑呈献不解之处。
云琛想了想,问他:“四年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
“特别的事倒是没有,就是那会儿我还是以真容在外头游荡,被个浪荡子派人强行带走,我以为他是要我做孪童来着,特别的事就是这件了。”
郑呈献在旁边听了瞪大眼睛,“这人好大的胆子!”
然后云瑄接着补充一句,“说来也巧,等我回宫后我才发现当年那个浪荡子,竟然就是三皇子。”
可以的话他真不想承认这样的人是他哥,云瑄一讲到云璟皱了皱鼻子,对他实在尊敬不起来。
云琛同郑呈献对视一眼,若是三皇子同南羌有关,那么他们查探的事,方向多半没错。
巧合的事一多,便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精心设计过的结果。
“盯紧老三和徐昭仪,我们暂不可打草惊蛇,父皇的毒只怕是由徐昭仪下手,五你在宫里多留心些,能让父皇离徐昭仪远着些必不会错。”
兹事体大,云瑄忍下额上传来的疼痛,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这方行动起来,针对徐昭仪母子勾结南羌一事收集证据,云瑄在内,他们在外,彼此里应外合,尽管还找不到解毒之法,其他事却渐渐有了眉目。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英国公府的大姐,也终于迎来了出阁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过了一年,所以前文中的年前的事都得再加一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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