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一动不动的躺在破木板床上,怔怔的望着发霉泛黄的墙面发呆,鼻尖弥漫着的都是身上被褥的酸臭味,被熏的头脑发胀脚发软。
房里头的酸臭味极重,怕是许久都没有通风打扫过,苏遥寻摸了半天才在木柜里翻出来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才凑上去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铜镜里映出来的那张脸胖的几乎连眼睛都看不见,暗黄粗糙的脸上还泛着油光,嘴唇更是像是被人胖揍了两拳高高肿起。
苏瑶那一刻就连死法都寻摸好了,虽然说她知道自己重生的这具身子是个胖人,但怎么样都想不到居然能胖成这副德行。
原主也叫苏遥,只可惜却是个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刻薄性子,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都没媒婆敢上门,这才会嫁到孟家。
院里传来的吵嚷声刺的人耳膜发痛,直接把苏遥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妇人尖锐的嗓门尤为突出,“你们孟家可也忒是不要脸了些!连送过来的银两都收下了!现在怎么着还不准我这媒婆上门来瞧瞧了?!要不是我们赵小姐心怀大度!你以为你家那胖婆娘还能压了她一头做大房娘子不成?这钱你们既然都已经收下了,无论如何今天都得给老娘在这婚书上按个手印!”
苏遥一听这声音立刻脑子里就回应出了大嗓门妇人的身份,是这十里八村都有名的毒嘴刘媒婆,干的全都是替有钱人家抢娶女子的勾当。
原主能和这样的人搭上线自然平日里也好不到哪去,嫁到孟家后就差把人家屋里的地砖都给刨了卖钱,偷了孟家的鸡拿去变钱那都是小事。
如今却是听了那刘媒婆的忽悠,居然为了四十两银子把自己的夫君卖给了赵家小姐一半。
那赵家小姐还未出阁,肚子里也是一早揣了种。
苏遥大概弄明白这些后,忍不住坐在床上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坑她可怎么填啊?
窗外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夹杂着杀伐果断的压迫感,“是谁收了你的银子你就找谁要人去,我孟寒洲即为男儿郎绝没有卖了自己入赘的道理!”
“怎么着?做赵家的夫婿还委屈你了不成?”刘媒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银子你家娘子可是确确实实的拿了!四十两那可是一分都没少!现在你们是要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我做媒人这么多年可还没见过像你们家昧着良心吞了人姑娘家给的银子!”
“你不是要人去娶赵家的小姐么?”孟寒洲阴沉的道:“你要人我就给你人!”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破木门被人当场一脚砰然踹开!木屑四飞!直接碎成了烂木板!
苏遥还没研究透彻究竟哪种死法会漂亮周全点,就被这动静惊了一下!
她虽然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她嫁了个俊俏的夫君,但却怎么也料不到孟寒洲这样高大俊朗的男子居然会娶她这种肥婆为妻。
名字虽说文绉绉的透着股读书人的气息,可实际上皮肤却是偏向于古铜的肤色感,额头上的刀疤更是增添了几分硬汉的野性和荷尔蒙感,但周身包裹着的杀气令他看起来格外的凶悍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