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同样也清楚自己这副模样,像孟寒洲这样的人又怎么看得上?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孟寒洲先是一愣,心里却是被她这句话莫名的扎了一下,只觉得空落落的,硬是反复好几回呼吸才压下火气,耐着心对面前站着的小妇人道:“既都说了要好好过日子,又怎么会是不想跟你真心实意的过一辈子?我孟寒洲从不说谎话诓人。”
呸!
苏遥冷笑,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谁说的?你就是诓我了!”她恼道:“你和赵烟罗之前就认识怎么从来就不说?闹的村里头个个都在背后骂我,纵使是我之前猪油蒙了心对不住你,可之后我怎么待你你心里能不清楚?我看你是喜欢极了那赵烟罗才瞒着不说,要不是今个我恰好碰着了,你还真要跟人家一起走了吧?”
孟寒洲脸色骤然阴沉,“苏遥!”
可就算是对上他如今这副发怒的样子,苏遥却是半点都不怵他,硬是干瞪着眼和他对视,颇有一番死活都不肯输了气势的意思。
她心底里头其实是相当介意的,赵烟罗对他是怎样的心思只怕是陶行村里头人人皆知,更别说现在又在集市上闹了一通。
每次都是苏遥亲自出面给他挡的桃花,这男人是哑巴了不成?还是乐于享受被女人们殷勤围绕的感觉。
又或是心底里真存了点那种心思,只是碍于她这个正房娘子不好说?
苏遥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毕竟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正需要发泄的年纪。
“你要是真看上了的话,那就只管去娶,给我一封和离书让我出户自己立户就行。”
“你又在胡说什么东西?”孟寒洲黝黑的双眸紧盯着她,他就没有过想要休妻再娶的心思,更别说女子立户谈何容易?
赵烟罗于他来说不过只是随手救护的女子而已,这要是人人都要以身相许来要挟他,只怕他在边疆参军的时候就能娶上十几房娘子了。
但孟寒洲却也不傻,很快就领会了这其中的意思,他这小娘子是醋着了,正在生气呢。
顿时孟寒洲只觉着有些好笑,怎么之前马寡妇调戏他的时候,也没见她吃醋。
如今撞着了赵烟罗,却倒是让她打翻了醋坛子,一个劲儿的吃味了起来。
“苏遥,倘若我对赵烟罗有心思,那之前你卖了我给她家入赘的时候,我便不会拦着。”孟寒洲沉着声劝道:“而且那日在山上,换了旁人也是会救她下山的,我只是没料到她会因为这件事就非要嫁我不可。”
苏遥虽说心里好受了些,但嘴上却依旧闷着声,“那这件事怎么解决?赵烟罗可是富家小姐,她能善罢甘休?”
“随她如何闹去,我孟寒洲不会再娶一房,纳妾也不会。”孟寒洲言罢又皱了皱眉,“她算哪门子富家小姐,你倒也是够给她脸面的了。”
苏遥被他这么一说,还想再嘀咕几句,但又觉着约莫是自己真想多了,于是闭上口转身去收拾地上剩下的荷叶和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