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狐疑的打量着苏遥,但见这两人纹丝不动的杵在原地,心里头直犯嘀咕。
这白眼狼什么时候还这么大方了?难不成是又在坑她?
可一看到手里头这肉,赵氏心里头那丝怀疑也立刻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纵使她家家境还算不错,那也不是说每月都能尝着肉味的。
就连孟汗青都顾不上自己那脸面,老脸笑的皱的像老树皮一样。
打发走了难缠的孟家大房后,院落外围着的人群也随之散开了。
高里正思来想去,也只嘱咐了几句少和这种亲戚走动,别的话想说,可瞧着如今苏遥这副脱胎换骨的模样,他又给咽回了肚子里。
待到众人散去后,苏遥才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院子,而在她身后跟着打扫的孟寒洲并不出声,神色平淡。
苏遥趁着收拾的功夫偷瞄了孟寒洲好几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动怒的意思,舔了舔略干的唇瓣,凑上去问道:“你怎么不问我送了肉干的事儿?”
“你既然是我娘子,那家里自然都由你来做主。”孟寒洲扶起倒在地上的耙犁,末了看她那一脸得意的模样,忍不住勾唇,“鹿肉那样大补的东西你也舍得送,这要是把他们一家补的七窍流血,只怕第一个找的就得是你。”
苏遥原本还存着点炫耀的心思,没想到孟寒洲却是对她打的主意门清,瞬时间就丧了气,嘟囔道:“你知道还憋了这么久,存心看我笑话呢吧?”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孟寒洲道:“否则依你这么抠门的个性,怎么会让赵氏拿走那么多条熏肉干。”
半个多月相处下来,孟寒洲发觉自己这小娘子简直是比狐狸还狡诈,偏偏生的一副憨厚讨喜的模样。
“我这不是想着法子治治他们一家么?免得总是往我们家打主意,忒缺德了!”苏遥想起赵氏和孟汗青以及牛氏那副贪婪的丑陋模样,就忍不住直皱眉,“他们铁定是要过来找事的,不过我还真怕他们一家不来,不然咱们的地和之前的几十两银子上哪要去?”
孟寒洲瞧着她那皱起的眉头,失笑着伸手去替她抚平,“年纪不小却是学的那酸秀才皱眉了?女人家皱眉可并不好看。”
苏遥撇嘴,“反正我这么胖也不好看,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眼睛却一直死盯着孟寒洲脸上的表情,倘若他敢答应半句,她立马就给他来个黑虎掏心。
就算她现在胖怎么了?还不准她是支潜力股么?
就在苏遥左思右想苦恼之际,站在面前的男人却是从怀中摸出来了一支略微粗糙的金簪,抬手插在了她的发髻上,一字一句的认真道:“你很好看。”
苏遥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缓缓睁大眼,难以置信的去碰了碰自己发髻上插着的金簪。
“怎么?欢喜坏了?”孟寒洲语气难得放轻缓和了不少,“本来想要给你打一支簪子的,但这地方太小没这手艺。这金簪虽说粗糙了点,色泽也差,但也是那小店里最好的了。”
苏遥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的把金簪从发髻里拔了出来,欣喜的左右看了老半天。
“真是金的?”要不是怕丢人,苏遥都想给放进嘴里咬上一口看看。
“自然真是金的。”孟寒洲挑眉,“你该不会是想给卖了吧?”
被一语戳穿了心思的苏遥干巴巴的笑了笑,但视线黏在上面却是根本移不开,仿佛眼前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得值多少钱啊?”苏遥想都不敢想,就以她现在的小金库,只怕是连半根簪子都买不起。
“贵不到哪去。”孟寒洲从她手里给抢了过来,端端正正的插入了发髻间,“这支金簪可不准卖,若是哪天不见了得十倍还我。”
苏遥才升起来的心思就这么被他给掐死了,略有些不甘心的道:“那万一要是它自己跑了找不见了呢?”
孟寒洲长长的“叹了口气”,眼底里却带着暖然的笑意,“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看来往后这银两都不能归你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