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咬了一小口鸭血,眉头微微皱起,这味道远没有她想的好,锅底似乎味道还差了股鲜劲儿和麻味。
但即便如此高家人还是吃的欢喜,尤其是高里正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看样子心情像是极不错的。
“高大叔,尝一下我家酿的鹿血酒,这是之前寒洲说让我给你家送过去,不成想我这事情多太忙就没送到你这手上。”苏遥开口道。
她这话立时引起了高里正的酒虫,他可真没喝过鹿血酒这种东西,往日里头也就听他们念叨上过几句。
苏遥将装在坛子里的鹿血酒用竹筒给打出来满满一碗给推到了高里正的面前,又各自在碗里倒了丁点给了高婶子和姚氏尝尝。
大周朝人人爱酒,就连这些妇人家闲时也会尝上一两口,但因为酒的价格比肉还贵,也就成了家里男人的专供,妇人家完全沾不上边。
这鹿血酒是苏遥自己酿造出来的,味道倒还算好,但着实是太大补了点,她轻易的也不敢尝一口。
而分给高家这坛子鹿血酒是她放少了鹿血酿出来的,喝多了倒也无大碍,而且她记着高里正有风湿病的老毛病,经常是酒不离口来缓解疼痛。
苏遥料定,这坛子鹿血酒准是不会送错的。
果然高里正尝了口后,立时浑身舒畅,“好酒!二郎媳妇可真是有本事,不光做菜的手艺好,连这酒都酿的好。”
“都是拿来讨生活的罢了。”苏遥道。
高里正既然好酒的话,那这话就好说多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也都吃了个七七八八,姚氏见状自顾的领着虎哥到了边上去玩,给苏遥让了说话的时候和机会。
苏遥本是有些犹豫,但想到孟寒洲如今还在牢里受苦,立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高大叔,这回我是有事想要求着你的。”苏遥张了这个口后面的话也不太算是难说,“我夫君如今在牢狱里受苦全是因为我,那金胖子是个不正经的人物,大房那帮子人也暗怀心思,若非是因为我,寒洲也不至于被衙役关到了牢中吃苦……”
高里正放下酒杯,“二郎媳妇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但我就是个里正,虽说是个官可也顶不上多大用,连那县衙里的差役都比不得,又哪能帮你些什么。”
他来之前就料到了必有所求,果然终究还是开了口,只是这话说的却不明智,他一个里正如何能在县太爷面前求情,怕是连面都见不着。
“高大叔误会了,我并非是要求你到县衙为我夫君求情,而是……而是想要借我夫君参军的文书一看,以他的军功来保他安全。”苏遥道:“您大可放心,不会牵连到您身上,我到时会说是我偷来的,不会连累高家一点。”
高里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二郎媳妇,你可知道那参军的文书不可随便翻看?”
“知道。”苏遥点头,“可我夫君若是就这么被他们蹉跎受苦,我这心里头总归都是难受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