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不屑地看向苏遥,还未有人出声嘲讽的时候,便见陈生拿起那枚木牌,道了一声是。
有人根本没仔细看,就出声冷笑:“这悍妇还在这儿虚张声势呢?一开始说赔付十倍的价格可把我给吓唬住了,还以为能有什么法子能证明自己,结果还不是拿不出证据,斗不过别人。”
这群人精都是摸滚打爬起来的,可不会有善心觉得你被人陷害应该同情。
商场的事情,明争暗斗的,哪怕你跟人家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冲突,他也是对你挣得多红眼的。
看到你被踩下来,自然再高兴不过,哪里会管别人用的是什么法子。
但这人话落,旁边一直盯着那枚木牌的人就猛地拍了他一下:“你看都没看胡说什么,那块木牌好像真的是秦家的信物!”
他嗓音不小,周围离得近的基本上都听到了,纷纷吸了一口气,伸长了脖子朝着陈生接过去的木牌看过去。
但人已经拿了信物离开,只剩下方才的一场闹剧,还是没演完的戏。
那枚木牌离金县令是最近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秦德镇中的大户就那么几家,一位梅府的与上京有些关系,一位家业大的商户赵家,还有一位低调的秦家——虽说不知道这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整个秦德镇的人都明白,莫要招惹。
即便是梅府,也不敢轻易和秦家的人正面对上,更别说是小小的赵家了。
赵家的大小姐敢在秦德镇上横着走,还不是因为那两家低调,根本不屑和这种小辈计较。
但若真的要对上了……赵家的人也不敢对那两家做什么。
金县令原本以为单单一个卸了官职的孟寒洲已经让他招惹不起了,没想到苏遥竟然还有这一步,根本就不需要孟寒洲出面,直接让他们秦德镇的地头蛇上来就行。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孟寒洲是什么身份,哪里需要来处理这种琐碎的事情,秦家的人怕是巴不得结交人家。
想着,金县令心下就了然了,指了指身侧的桌椅:“苏娘子站了这么久了,也应该累了吧,坐下歇息一会儿。”
要说之前还不信,认为苏遥在狐假虎威,这会儿见到金县令的反应,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苏遥的男人和金县令交好,能让金县令出面给苏遥一点薄面处理一下这事,可也一直摆着官架子啊,甚至还吼苏遥。
可看看这会儿,直接眉眼笑开地让人坐下!
就是地上跪着的庞大汉和田小二也愣住了,一脸青白地看着苏遥,后者根本就没施舍他们一个眼神。
苏遥也不客气,施施然坐下,甚至还抿了一个热茶,“今儿真是麻烦金县令了,让你来处理这么一场闹剧。”
看到满座的狼藉,苏遥也是一阵心烦。
早知道自证清白根本没用,她就直接搬出秦家的身份了,还能多挣点银子。
可惜啊,亏损了这么多银钱。
当真是让人心疼。
金县令也不知道苏遥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苏遥的脸色,只当是对自己的不满,连忙道:“苏娘子客气了,说到底还是本官不对,处理案件拖延太久,影响了苏娘子做生意,实在是罪过,有愧这父母官的名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