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嬷嬷。”苏遥强心压住自己心头的笑意，缓缓贴到宁月儿边上，扯了扯她的衣角。
宁月儿，这才佯装回过神来，“民女，失礼了！”
二人一前一后将东西都收拾完毕后，刚走出小厨房的大门。
便被晨间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厨娘拦住了。
她虎背熊腰，扬起那张满脸横肉的脸，趾高气昂地插着腰，伸出手臂，阻挡住了苏遥、宁月儿前进的脚步。
“你们两个走哪儿去啊？”她声音尖利，更显聒噪。
微微拔高的声调之中，几分意味不明的试探，已从眉宇间露出。
“昨夜有些不适应，想回去宫人房歇息一下。”苏遥佁然不动，在寒天雪地之中站定如松，认真地看着那厨娘，低声问道。
那厨娘在贵妃娘娘的小厨房里面上工许久，从未见过苏遥这般挺直身板说话的人。
她不由诧异地“咦”了一声，以鄙夷的眼神，凝视着苏遥与宁月儿，讥讽道：“你们两个刚来这里就想偷懒？”
“马上就要为贵妃娘娘准备午膳了！”那厨娘极为不屑地看着苏遥说道：“今日早膳，听说你们只摆了九道菜上去，可真是丢了我们御用厨娘的脸面！”
“贵妃娘娘，都不曾多说什么。”
苏遥最见不得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眼神一冷，淡淡开口反怼道：“难道你的话语权比贵妃娘娘还大？”
那厨娘似是没想到苏遥竟不是一个任人捏圆捏扁的软柿子，面色顺便变得惨白。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居然敢妄议主子！”凶恶厨娘愣了一会儿，咬着牙支棱起来，梗着脖子，缓缓开口道。
但似乎因为瞧见了苏遥眼中的气质，凶恶厨娘原本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弱了几分。
“妄议主子的人，是你不是我！”苏遥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给凶恶厨娘好脸色。
既然别人一再二再而三地对她释放恶意，那苏遥认为也没必要心思手软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苏遥瞪着美眸，死死凝视凶恶厨娘，她眼底透露出的气势，几乎让凶恶厨娘不敢言语！
“难道不是吗？”苏遥见那凶恶厨娘服软，仍觉得不够，偏偏轻笑一声，添上扎心一语。
宁月儿低眉顺眼，她双手收拢在袖口里面抵御着寒风的侵袭，那微颤动的肩头，并非是因为寒冷亦或是恐惧了。
苏遥清楚地瞧见了——她嘴角勾起的一丝暗爽笑意。
“……”凶恶厨娘仰起头看向二人，眼中再没了最初的那种气势神光。
“九道早膳又如何？老嬷嬷说什么了吗？贵妃娘娘说什么了吗？”苏遥双手抱臂，虚眯着神光熠熠的美眸，凝视凶恶厨娘。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你又为何信誓旦旦地打抱不平？”
“是因为感受到了，自己即将迎接的命运吧？”
宁月儿在一旁听得兴起，不由装作怯生生地开口道：“还好，方才贵妃娘娘很是喜欢，我做的什锦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