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部出来,天完全地黑了,谢婠仰头看着夜空,一时有些迷惘。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进宫,也不回家,最后站在太师府的高墙下。
她翻墙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干脆利落,身姿优雅。
谢婠轻车熟路,偷偷摸摸地潜进容大公子的房间里。
房里,烛影深深,一道屏风横在眼前,屏风上,巫山云景秀丽缥缈,隐约可见里面热气氤氲,那人影映在云间,便如雾遮影落,掩着滟滟春色。
运气真是太好了,一来又撞见活色生香的美男沐浴图。
谢婠春心荡漾,咧着嘴,等她绕过屏风的时候,猥琐的笑意就僵在唇边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浴桶里的人,傻眼了。
绯衣正捧着水里的玫瑰花瓣轻嗅,一看到谢婠那副“你特么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神情,也惊呆了。
“啊啊啊......”
绯衣大声地惊叫起来,整个人都滑进水里,双手护胸,羞愤地喊道:“流氓,下贱,无耻败类......”
谢婠翻了个白眼,退出屏风外,黑着脸:“你在这里干什么?”
绯衣穿好衣服出来,傲娇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还不够明显吗,当然是和小殊殊一起鸳鸯戏水了。”
绯衣身上穿着容殊的衣服,谢婠一看,竟然还是上次她穿过的那件月白色的长袍。
她不爽了:“下流无耻,无耻下流,脱下来。”
绯衣露出宁死不从的表情:“你想干什么,你看上我了,是不是?我不会和你做什么苟且之事的。”
谢婠心里的怒火蹭蹭地燃烧起来:“谁让你穿我夫君的衣服,脱下来。”
“凭什么,不脱!”
“脱不脱?”
“不脱!”
“别给脸不要脸,我让你脱,你特么利索地给我脱了。”
“我和小殊殊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穿他衣服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谢婠勾着唇角,邪魅狷狂地笑了起来,咬牙道,“老子弄死你。”
谢婠疯了一般,上去撕扯绯衣身上的衣服,两人当场就打了起来。
谢婠:“我让你得意,我让你不要脸......”
绯衣:“到底谁不要脸,小殊殊的心里,只有我。”
谢婠:“你不要脸。”
绯衣:“你最不要脸。”
谢婠:“你最最最不要脸。”
绯衣尖叫了一声,愤怒道:“谢婠,你打架就打架,你打我脸,算什么女人?”
论武力,绯衣只有找死的份,谢婠武威霸气地骑在绯衣身上:“老子是皇上御赐的容家少夫人,这里的未来女主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子的,你一个狐狸精,敢抢老子的东西,打你怎么了,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正室风范。”
容殊从外面进来,一站在门口,就被两人掐架的架势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在干嘛?”
谢婠头也不回地吼道:“眼瞎啊,打架看不懂啊,快给老子滚开。”
绯衣抽空抬眼,这一看就愣住了,生生地挨了谢婠一个巴掌,他瞬间泪眼盈盈地喊道:“小殊殊,小殊殊救我......”
谢婠僵住了,她还骑在绯衣的身上,一手扯着他的衣服,一手还按在他光洁细嫩的胸膛上。
谢婠立马起身,尴尬地冲着容殊笑了笑:“狐狸精偷你衣服。”
绯衣拢着衣衫,慢腾腾地站起来,顶着一脸的掌印,嘤嘤地哭了起来:“小殊殊,这小寡妇,她垂涎我的美色,她......她对我,我,我......”
绯衣泣不成声,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谢婠怒声吼道:“我要找人打死她......”
什么!
找人揍她!
谢婠惊呆了:“狐狸精,你活腻味了吧。”
绯衣豁出去了:“我要找好多好多好多的人,我要让他们打你的脸,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