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忧的神情,滞了滞,一时有些尴尬。
谢婠微微笑着,看着楚无忧的眼睛,慢慢说道:“皇觉寺这么多人,郡主偏偏为我求情,我会记得郡主今天对我这一番恩情。”
楚无忧讪笑道:“将军客气了。”
太子妃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扬声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见过谢将军?”
所有人都说自己不曾见过谢婠。
谢婠垂着眼睫,淡淡饮茶。
太子妃看她一脸的无所谓,心中怒火顿起,连声音都冷了几分:“所以,若是谢将军做了什么事情,别人也不知道了?”
偌大的禅房刹那安静下来。
“阿弥陀佛。”方丈手捻佛珠,淡淡地宣了一声佛号。
屋外风起,灯影微晃,众人看不真切谢婠的神情,但见那眸清寒沉静,带着笑意:“太子妃是要把罪责推到我的头上吗?”
“大家都在,只有你不在。”
月见不服,如果手中有剑,早砍死她们了。
她声音微冷:“娘娘这话是何意?可有什么......”
“小月见。”
谢婠低声唤了她一声,月见便不再多言。
谢婠将茶盏搁在案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小月见,欲加之罪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好像现在这样,本将军明明什么都不曾做过,却无端地被扣了偷盗佛像图的罪名。”
听到这话,太子妃的脸色很难看。
禅房里,又静了静。
太子妃看了看谢婠,微嘲道:“佛像图被盗之时,谢将军下落不明,很难不让人多想。”
月色落在谢婠的眸底,染了凛凛寒意:“无凭无据的,太子妃就一口咬定,是我偷走了佛像图,太子妃处事,还真是.....儿戏。”
太子妃被气得脸都绿了,冷笑道:“谢将军还真是能言善辩。”
楚无忧却在这时开口道:“皇嫂不是让人去搜查盗贼了吗?既然事情还没了结,又怎能说是谢将军盗取了佛像图?”
谢婠的心里,已经有了抽死楚无忧的冲动。
她明着是在为她说话,实则,是在提醒太子妃。
谢婠的心里,几乎可以断定,佛像图被盗,是楚无忧陷害她的第一步。
释迦牟尼佛像图是弘一大师所绘,一直都在皇宫的浮屠塔里供奉着,太子妃既然带着它来皇觉寺礼佛,一定是奉了皇命,那便是为国祈福。
这损毁未来国运的罪名,别说她罪不可赦,就是整个谢家,都会收到牵连。
到时候,她和容殊的婚事作不得数,楚无忧便有机会嫁进容家。
狠毒,太狠毒了。
太子妃面色肃冷,刚好奉命搜查的侍卫从外面进来,她冷声问道:“可有结果。”
侍卫捧着佛像图,递给了太子妃:“在谢将军的禅房里找到了佛像图。”
楚无忧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怔怔地看着谢婠:“谢将军,你,你快告诉大家,这都是误会。”
太子妃终于笑了:“此事已经很清楚了,无忧就不要再为这种人说话了。”
楚无忧又开始为谢婠求情了:“皇嫂,既然佛像图都找回来了,不如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要责怪谢将军。”
太子妃冷哼,对谢婠说道:“本宫不知道你到底有何居心,但你偷走佛像图,本宫一定会禀明皇上。”
“太子妃嫁进皇家多年,应该知道皇上最是宠信我,说不定就不计较了,如果我是你,就会趁现在我百口莫辩之际,先斩后奏。”谢婠笑弯了眉眼,“不过,我想,太子妃没有这个胆子。”
太子妃气得差点要呕血,怒声高喝道:“来人,把谢婠关在禅房里,没有本宫允许,谁也不能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