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三倍的工资,简钱钱硬着头皮也把这个活接了下来,不过她不打算靠周展昭,她打算和那个靠男人的姚贝贝来个正面pk!她相信靠自己的能力也能完成这档节目的。
下了楼的周展昭也没闲着,他找了个棒球帽扣在脑袋上,换身衣服出了门。
以前学数学时,他的数学老师就教过他做题前最先要做的就是审题,既然他打算帮老周分担社区的事,就要先对这个小区有个了解。
说起来周展昭也是打小长在东九里小区的孩子,可是因为成绩好的关系,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外省的学校录取去读了寄宿。对这座小区,他的记忆更多还停留在上次在社会新闻上读到的关于这个小区的消息。
东九里小区这块地皮原本差点改建成市政一个重要地标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拆迁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到中午,外头已经一片暑热,周展昭扣着个帽子走在楼下,没一会儿就出了一头的汗。汗沿着脸颊流下来,刺的才缝好的伤口生疼。
他皱着眉看了眼天,心说还是先回去吧。
转身的工夫,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周展昭回头一看,居然是周楠?
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周楠是小跑着过来的,手里还拿着两张崭新的票子。
“周展昭,你等会儿,我把……把这个给你!”说着,她粗喘着哈下腰,把手里的票子递了过来。
周展昭看不懂了:“你这是……”
“大兄弟,你我都姓周,我还年长你几岁,刚才我回到家想了想,觉得你说的话挺对,这钱我拿着有愧,现在还给你,请你原谅老姐姐我吧。”周楠的态度异常诚恳,说完还朝着他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整个把周展昭搞愣了。
不是,说好的难搞呢?说好的事多呢?这么通情达理弄得他真有点猝不及防啊。
周展昭站在那,僵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周楠拽着,于是赶忙抽了回来:“不用,给你的你就拿着。”
“真不用。”别看周楠个头没周展昭高,力气却一点不小,被他挣了几下依旧坚持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
周展昭当即打了个激灵,后撤一步,拉开他俩的距离,没感觉错,周楠刚才摸了自己一把……
看出周展昭的不自在,周楠憨憨一笑:“没想到你看着挺瘦,也挺有肉。”
所以他这算是被骚扰了吗?周展昭的眼皮都在抽抽。
“好了,不开玩笑了,钱还给你我也就安心了,等下还得去派出所找人帮忙,也不知道老周在不在。”
“你又找我爸?”
被喊住的周楠回头,脸上多了抹不好意思:“其实不找他找所里的其他民警也能帮忙,就是平时和老周开口惯了,他就像我家人似的。”
“你要找他干嘛?”
“家里买了五十斤大米,想找人帮忙扛上去。”
“所以你就找老周?他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
周楠被周展昭这么一说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摇头:“是是是,我以后都不找了,我也说来着,老周的岁数比我爸小不了多少,不好总麻烦的,算了,我去找找邻居,实在不行花点钱雇人搬吧。”
周展昭看她那可怜的样子,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可能有点硬了,顿了顿,手就伸向才被塞了钱的口袋:“你拿着个……”
“不行,你拿回去,都说了我们不能要,别说收你的钱去雇人,就算让你花钱替我们雇人都不行,虽然我们是孤儿寡母,也要学会自力更生!”
……“要不,我帮你们扛?”
“真的吗?”
看着两眼冒星星的周楠,周展昭的内心其实是想拒绝的,长这么大他还没干过除了搬书以外的体力活呢……算了,就当给老周挡灾了。
十分钟后,当扛着五十斤大米终于踏上周楠家八楼的台阶时,他已经像才蒸了个桑拿一样浑身汗湿了。
“放在这……就何(可)以了吧?”他累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可以可以,哎,展昭,先别急着走啊……”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以为她要给自己倒水的周展昭摆摆手,正要拒绝,不想周楠手朝屋里一指——“还有个柜子想麻烦你帮拿下去丢了。不过你如果累的话我找派出所的人帮忙也行。”
已经趴在地上的周展昭尔康手:“不用,不累。”
就算挨累,也不能让这帮人有事没事就去找派出所,因为指不定哪下就找到老周那里去了。
结果那天,从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周展昭先后抱着50斤的大米三十斤的破烂木桌子以及那只趁他进门偷跑出楼的金毛狗上下八楼四五回,别提什么了解小区了,回家直接累瘫。
如果不是那半夜照常响起的相逢在午夜的前奏音,估计这一觉他铁定一觉睡到天明。
午夜,月光透过明亮的窗子照进房里,留下一片崎岖的树影,周展昭揉揉眼睛坐起身,忽然觉得那影子有点好看,便翻身下床去摸画笔,反正有简钱钱的节目在觉是睡不了了,不如画画。
找出纸笔画了没几笔,周展昭忽然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怎么脑子里那个自称姚贝贝的女人声音比简钱钱大这么多?
简钱钱也发现了,自己的音量不光被姚贝贝彻底盖过不说,每当她说话时还有刺啦刺啦的杂音进来。
……
电台里眉飞色舞的姚贝贝朝声控抛了个媚眼,心说跟我斗,哼。
“这位才打进热线电话的朱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喝了口热橙汁,她甜着嗓子说。
朱小姐:“你谁啊,我展昭呢?”
简钱钱:呵呵,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姚贝贝:“朱小姐,我是相逢在午夜的主播,你们的知心姐姐贝贝啊。”
“我不认识你,我找展昭!或者钱钱也行,钱钱你在吗?我想找展昭。”
望着那个被调低太多音量的电话,简钱钱深吸一口气,不就是不想让我说话吗?我偏说给你看,想着,她压足底气,冲着话筒大喊:“朱小姐是吗?我是钱钱,我……”
没等说完开场白,简钱钱突然停了下来,细看之下,你会发现她的手都是抖的。
能不抖吗?电话里她的声音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奇奇怪怪,就是那种被处理过的有点像小丑在搞怪的声音。
连朱小姐都听出来了,嘀咕着:“怎么好像有放屁声啊……”
姚贝贝:呵呵,跟我斗
简钱钱脸涨得通红,一度生出了挂电话不干了的冲动。
就在她气得发抖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她家的大门再次被叩响了。
“谁、谁啊?”她赶忙抹抹眼角捂紧电话。
周展昭:“嗯。”
……嗯什么嗯啊,话都不知道说一整句,已经把脸抹净的简钱钱冲到门口,背抵住门:“不是说不来往了吗?还来干嘛?”
“谁让你放个比你还讨厌的女人在我脑子里说话?”
“展昭是你吗?”耳尖的朱小姐马上认出了周展昭的声音,顿时啊啊啊的尖叫起来。
哪怕捂着听筒也能清楚地听见那尖叫的简钱钱委屈地撇嘴:不公平,为什么走的是一条信号,她的声音就可以被人捏扁揉圆,而他的就还那么正常?不公平,太不公平……
“开门简钱钱。”为了避免让马女士再度发狂,周展昭也压低了音量。
“不开。”
周展昭:“我能帮你,你可以拒绝,除非你想再被人这样侮辱。”
简钱钱咬咬唇,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拿本书站在声控灯下的周展昭挺拔地像棵松树,就那么睡眼惺忪地望着她。
“你才醒?”
“被吵醒的。”
“过来帮我?”
“顺便看看你的笑话,再让你学习一下怎么样才能不被人欺负。”
……
简钱钱想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