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我这样的演癫痫你不觉得违和吗？”眼见着简钱钱鼓吹的天花乱坠，周展昭扭着头就是一个词：不干。
秋高气爽的天，没开空调的监控室依旧闷热，简钱钱讲了半天脑门都冒汗了周展昭就是一点不为所动，这让她多少有点失望，她拽过不远处的板凳，一屁股坐上去，腿撇出一个角度，拿手扇风：“不演癫痫也行，或者你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吸引到徐园长的注意，把人引回家。要么弄不好，最终辛苦的多半还是老周。”
一提老周，周展昭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略微一顿后，他点点头，“有。”
“说说看。”简钱钱越扇越愉快，“不过时间有限，错过这会儿李广发把钱藏好咱们就得另想法子了。”
板凳腿高，她坐在上面，两只脚荡在底下前后踢踏，细瘦的白腿下面是粗实且白的石膏，白加白的组合晃的周展昭眼花，他别开眼，“我可以%@%@！……”
简钱钱点点头，“主意不错，但需要你去偷东西，你觉得偷东西比装癫痫好？”
当然不。后知后觉也发现这点的周展昭抿抿嘴：“还可以@#￥%……%￥”
“嗯，不过执行起来是不是有被李广发发现的风险？”
……有，而且高达31%。周展昭眼睛瞪得通红，一眨不眨地看着简钱钱：她怎么突然变这么聪明了？查缺补漏小能手啊。
晃腿间，简钱钱对上了他的眼神，乐了：“不是我变聪明了，而是这种事经多了熟能生巧了。”
周展昭觉得自己今后再无法直视熟能生巧这四个字了……
“我还不习惯骗人，装也装不像的。”
“没事。”嗅到某种投降的味道的简钱钱搓搓掌心的汗，撑着板凳站回地上，笑眯眯地看着周展昭：“你有先天优势，觉得装不像的时候就多撒几句谎，抖的准保自然。”
……
简钱钱给周展昭的笔记上关于徐园长的记录如下，经营一家名叫九里香的幼儿园，最爱钱，最不爱管闲事，所以这次简钱钱给周展昭制订的方针就是——制造闲事。
几分钟后，站在九里香幼儿园外练抖的周展昭想逃。他总觉得身边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看自己。
“周展昭你的腿放松，现在这样很假。”远处，一道日光闪过，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下光，简钱钱调整着望远镜的光圈，密切注意着周展昭这边的动静。
“简钱钱，我觉得做这件事我的弊大于利。”
耳边，周展昭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听得简钱钱想笑，“怎么说呢？哎，要你放松不是让你不抖，记着我教你的口诀，脚脖抖动大腿僵硬，一二三抖一二三抖。”
“简钱钱。”周展昭是拼命压抑着才没吐槽简钱钱的这套口诀的：“我最多就能让我的手抖。”
还想说服他的简钱钱望着周展昭那张严肃的脸，默默把话咽回了肚子，“行吧，你说的弊大于利是什么意思？”
保安去叫徐爱珊了，这会儿身边没人，周展昭抖地手腕发麻，索性停下来靠墙歇会儿：“我配合你是为了替老周分担，可如果我强制让他退休带他走不是全不可行，所以我考虑着是不是可以不配合你。”
“展昭，你瞧你手，你说你能强制的了老周，你自己信啊？”
……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大不了我后期把你p帅点儿总行了吧？等下的计划记清楚了没有？徐园长不爱多管闲事，但你帮过她，你有事她肯定不会不管，所以这种情况下她多半会把我送离幼儿园……”
晴天，周展昭却觉得有乌云压在头顶，他很想问问简钱钱，她打算怎么把“癫痫”的他p帅？而且他本来就帅，需要p吗？
深吸一口气，终于躲不开命运的周展昭长长叹气：“如果她真会帮我，那为什么会不管闲事、见死不救？或者是说只是不能在幼儿园这个范围里？发生这种情况的前因后果是什么？”
“待会儿再研究这个吧，徐爱珊出来了周展昭！”简钱钱压低声音尖叫，边把身体往楼与楼之间的树后头猫了猫，“注意你抖的幅度和力道，别演过了。”
知道，啰嗦。周展昭深哼一声，眼瞅着幼儿园的大门缓缓而开，嘴里开始小声念叨：“简钱钱是宇宙第一可爱的人，她的可爱无与伦比……”
随着念叨，简钱钱眼瞅着周展昭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简钱钱：“……”
徐园长刚才正在检查各班学生的出勤情况，就听保安说门外有个病人，本来她是打算出了把人赶走的，没想到出来一看居然是展昭。
“你怎么……”
“徐园长，我有点不舒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这个……”徐爱琴原本是真不想管，可见展昭这么“难受”，她还是朝身后的保安招了招手：“过来，帮我把人扶我们小区去。”
“计划第一步已实现，接下来就是第二步，展昭，要确保她跟你回小区。”视奸着一切的简钱钱遥控指挥道。
可她明显是不想跟着一起回去的，周展昭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
“想想老周，你不把人弄回去，李桂花发现钱少了还是要麻烦他，美人计会使不？这里可以使美人计！”
你才美人，身为男子汉的周展昭脸青一阵红一阵，眼见着保安朝自己过来，徐爱珊后退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扑通一声，周展昭卡了一跤。
演技拙劣的周展昭半趴在地上仰头看着徐爱珊：“我晕保安。”
徐爱珊：……
男保安：……我又不是车……
简钱钱：emm……这个理由，想出它的人也是个人才。
听着挺扯的理由没想到真把徐园长叫住了，她折回来，朝周展昭伸出手，颇为无奈的说：“我送你吧。”
“拽这个。”就在她准备扶周展昭的时候，周展昭忽然拎起他的衣角，朝徐爱珊面前一送：“拽这个，不用扶。”
？？
“我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你挨着我衣服的反作用力足够我自己站起。”
……这个理由，听得好想唱国歌……徐爱珊无语，但看周展昭的手真的不那么抖了，也就没说什么，她哪知道不抖是因为他又说了句真话的原因呢？
远处，透过望远镜目睹这一切的简钱钱看得目瞪口呆：这招副作用利用的，未免太高了吧？
太阳在不知不觉间又朝头顶的位置爬了爬，白花花地落在远去的那个人身上，他边抖边走，边走边回头，阳光雾一样的拢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温柔，如果不是那声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简钱钱真的以为他是温柔的。
周展昭说：“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