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隶说完告辞的话语之后却没有着急离去,而是瞥了一眼沉淙,慢悠悠道:“慕将军久未回京,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还想着和家人团聚,淙王爷难不成还想在个时候打扰人家?”
沉淙本想着等沉隶走了,再好生拉拢,不过也知晓沉隶不可能任由自己在这里,而现在也确实不好再留在此处,多生事端,他沉声道:“三皇兄要走就走既是,本王什么时候走自然不劳烦您操心了!”
说罢,沉淙拂袖而去,沉隶紧随其后,两人的随从纷纷跟在各自主子身后,出了慕府大门后,两人一左一右分别离去。
慕文君扶着慕重山进了屋子,担忧道:“父亲,听说您在北伐中受了重伤,边关药草稀少,您的伤势可好了?”
慕重山笑着摇摇头,道:“领兵打仗怎么可能不受伤,你放心就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我心中有数的。”
然而慕文君听了心中更加担忧了,就连沉淙都听知道慕重山伤势未愈并且在大殿之上不必行礼的事情,那又怎么可能只是单单的小伤呢?
不过她也清楚是父亲不愿自己担忧。
“父亲,既然回来了,不如就请宫中太医好好诊治一番,想来陛下也会恩准的。”慕文君劝说道。
“好,就听文君的。”慕重山知道慕文君的意思也就不愿意在这个对于他无足轻重的事情上分辨,只是道:“只不过方才是怎么回事?淙王爷和三王爷怎么都在咱们府上,方才回府的时候若不是看到了你和十碧丫头,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慕文君犹豫了一下,这才道:“父亲,您久不在京都,恐怕不知晓现在几位王爷为了太子之位,已经开始了争夺,而您身带功劳而归,他们自然是想要拉拢你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两位来的时间不巧,凑在了一起,话赶话之下险些打了起来……”
慕文君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慕重山的注意力,道:“对了,父亲,两年前你刚刚离开京都,祖母就将我和慕婉儿带去了成国公府居住,只不过我在成国公府住不习惯,便搬了回来……”
提起慕老夫人,慕重山沉下了脸,长叹一声道:“这两年你受苦了!”
即便慕文君轻描淡写的将这两年在成国公府的经历带了过去,不过他也可以想象其中艰难。
当初他临时收到了皇上密令,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连行礼都来不及收拾片刻都匆忙出京前往北疆边关,为了保密,这件事更是连家人不知晓。
而也是那个时候,他查到了慕老夫人并非自己亲生母亲的消息,只不过却没有了时间去处理此事,前往北疆两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中的女儿。
慕老夫人自幼就偏心慕婉儿,他看在眼里,心中对慕文君更是担忧不已。
看着慕重山愧疚的目光,慕文君笑了,她道:“父亲不必如此,文君知晓您这两年在外是保家卫国,更何况家中辛苦怎么比得上您在边关受的苦楚。”
慕重山摇头道:“这可不一样,男人受再多的苦也是应当的,你是女儿,就应该娇养在家中。”
“老爷,小姐,成国公府来人了!”十碧匆匆的跑了进来,禀告道。
慕文君还未说话,慕重山立刻站了起来,冷笑一声,道:“他们倒是还敢来!”
慕文君还要说什么,慕重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丫头放心,父亲给你出气。”
就这一句话,让慕文君险些又红了眼眶,以前小的时候,慕婉儿仗着慕老夫人偏心,就不止一次的抢她的东西,每次她都会跑去父亲那里告状,而父亲每次都会这么说,然而抱着她,出头替她讨回自己的小玩意。
她终于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的父亲真的回来了!
成国公径直走了进来,就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慕重山。
慕重山不冷不热的说道:“慕重山见过成国公,只不过腿脚不便,就不起身来行礼了。”
成国公面上带着笑,道:“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们之间哪里还需要行礼啊!你刚一回京,就得天子恩典,以后面圣都不必行礼,自然也就不必给我等行礼了。”
“今日听说慕老弟你归来,我心中欣喜不已,这两年多一直未曾有你消息,姑母可是担忧至极啊,不止一次让我派遣护卫追寻你的下落,可是却一直未曾察到,哎,不成想是被陛下派去了北疆,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成国公感叹道。
“哦?原来成国公此次前来是来恭喜我父亲的啊!”慕文君唇边挂着一抹笑意,意味不明的说着。
成国公对上慕文君的笑容脸色不由的一僵,干笑了两声道:“自然如此,慕老弟啊,这次来既是恭喜,也是来给你赔罪的啊,没有照顾好文君,是我的过失啊!”
他见这父女二人都坐在座位之上,却谁也半响也不搭话,只得干巴巴的继续说道:“只不过还好文君自己争气,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你是不晓得文君现在在民间百姓眼中是何等的耀眼夺目的……更是被陛下封了**县主的名号……”
“成国公,你来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慕重山骤然沉下了声音,道:“若是表达歉意,可是又为何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可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你有任何歉意……”
成国公脸色一僵,道:“这……”
虽然他口中说是表达歉意,可是也不过是顺嘴这么一说,难不成还真的让他对慕文君道歉不成?
“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我甚是好奇,在深入边关之时,曾有人在我身后追踪,只不过因为我着急赶路,一直未曾理会,不过就在我到了北疆之后,将跟踪的人一举拿下,逼问之下他们可是说是您成国公派来杀我的人啊!这件事成国公您又如何看待?”慕重山面沉如水,寒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