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沈良辰带着已经好利索的楚长亭去了六道梁南最有名的萤火谷。
夜幕降临,萤火谷静谧幽深。晚风徐徐,吹散一地树影,枝叶摇曳的沙沙的细密声伴着飘浮在空中的萤火虫,为夜色平添了几分神秘和诱人。
楚长亭望着飘浮在空中的点点萤火,心中喜欢的打紧,不知不觉便展露了笑颜。
沈良辰侧身望着眼神痴痴的楚长亭,绝美的侧颜在清幽的荧光映衬下更显得娇艳动人,长长的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光晕交错间,她仿若谪仙一般立于这世间。
沈良辰伸手为她撩开一缕碎发,楚长亭回过神来望向沈良辰,一时相对无言。
“喜欢吗?”沈良辰揽过楚长亭,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低头温柔地看着他,眸底闪烁着星辰一般的光芒。
“喜欢。”楚长亭脸霎时变红,心中砰砰乱跳。
“长亭。”沈良辰低头,在楚长亭耳边轻轻说着,“山可改,海可移,日月可变,只此情为你,日月昭昭,天地可鉴,永世不变。”
楚长亭任由沈良辰抱着,心被他一点一点的融化。
她忽然只觉此时眼中心中天地之中,只剩下沈良辰一人,再也容不得旁人。
萤火闪烁,沈良辰牵着楚长亭坐在一处石凳上,然后顿了顿,又轻轻捏了捏楚长亭的小手,温柔地说:“长亭,有一件事,你必须和我说实话。”
长亭一愣,有些惶恐地抬起头。
“你这上面。”沈良辰从袖中抽出一条手绢,上面一行隽秀的小字清晰的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字样,“究竟是在写给谁。”
楚长亭愣愣地盯着那张手绢,心底的某个角落被一种熟悉的情愫牵动。她嘟了嘟嘴,有些微恼于沈良辰的放肆,便伸手去夺。沈良辰微微皱眉,将胳膊抬高让楚长亭扑了个空,然后顺势将楚长亭摁在了石凳上,四目相对,天地间霎时无声。
沈良辰被楚长亭的反应触动了神经,他已经对她付出了万般温柔,为什么她还是如此遮遮掩掩?
“你怎么跟个贼一样?你什么时候偷拿的我的手绢?”楚长亭有些羞赧,她想起自己曾经懵懂的爱慕,又想起自己的婚事,有种莫名的不齿盘踞在她心头,让她纵然已对沈良辰渐生思恋,但仍无法摆脱那种阴影般的压抑。
“你……”沈良辰闪闪的目光中有一种压抑的悲伤,他用力地攥紧楚长亭的手腕,然后便狠狠地吻向了楚长亭的双唇。
沈良辰的吻火辣而炙热,带有战场上横扫千军的迅猛和霸气。楚长亭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得一愣,随即便用力向外推沈良辰,但随着沈良辰绵长的吻渐渐深入,楚长亭也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心火燎原,身子渐渐瘫软。
良久,沈良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楚长亭的唇,他深邃的眼眸温柔又怜惜地看着楚长亭,修长的手覆上楚长亭有些潮红的脸,刚刚回过神来的楚长亭又被脸上的温存顷刻间乱了心智。
清凉又温润如玉的手,还带有几个习武所得的厚厚的茧。
“抱歉,我……”沈良辰小心翼翼地说。
楚长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然后将自己的手缓缓地贴上了沈良辰的手背,她鼓足勇气直望着沈良辰的眼,柔声说道:“良辰,过往的事就不必再追究了……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可以,不要再问我那些往事了吗?”
沈良辰一僵,他有些颤抖地说:“你,你说你喜欢我?”
楚长亭在微凉的夜色中渐渐展露笑颜,梨涡微漾,像三月春风拂过沈良辰的胸膛。
“是。”
沈良辰微勾嘴角,再次吻向楚长亭。这一次的吻更加绵长细致,层层深入,让楚长亭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随着沈良辰的一呼一吸而瘫软沉醉。
月华似练,晚风如歌。
楚长亭,你可知道,你是我这一生驰骋过最快意的沙场,饮过最香醇的美酒,动过最赤诚真心的人。
从此以后,我定会护你安好。
我们长发百年,黄泉相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