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放在一旁，脸上一改先前的怒意。
满是宠溺的弯下腰来，伸手将顾如意从地上扶起。
脸上却是一片语重心长的说教。
“好了，好了，快起来，是为父言重了，也是被你那妹妹气的。
为父本意只是提醒你，莫要先入为主，你想你前日不就是因为那先入为主的错误，而险些害了妹妹，她会有点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父亲说的是。”
感觉到顾相有意给自己台阶下，便知道顾相并不打算放弃自己，顾如意强忍着嘴角的笑意。
低垂的眸中，仍旧满是骄傲和对顾卿幽的不屑。
就算顾卿幽让她出丑又如何，反正父亲是绝对不会放弃她这个修习天才的。
只是即便如此，只要她一想到顾相心中还在想着那个不知廉耻的废物还活在世上，心中的恨意就久久不能平缓。
但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忏悔的模样，看着跪在地上仍旧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的嬷嬷，秀眉轻皱。
“可是父亲，虽然如意知道错了，但二妹妹这般执拗的不肯回来，更是丝毫不顾及父亲您的颜面，这等行为，恐怕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说着，捏着帕子的手轻轻抬起，抵在下唇之上，走到孙嬷嬷跟前，膝盖弯曲轻声询问。
“嬷嬷，你之前说你是被二妹妹打了一顿，给赶出来的，说的可是真的？”
“自……自然！二小姐还拿热水泼老奴，不信二小姐你看。”
没想到会突然问自己这个，孙嬷嬷冷不丁的瑟缩了一下。
只有她知道，这身上的伤痕是如何而来。
若是要让她承认，自己是完完整整的从国师府里面，被人客客气气的请出来，怕不是要被真的打死。
自然是得在自己身上做了点手脚。
此时顾如意再次问起，嬷嬷生怕漏出破绽，连忙将头抬起，她的脸上赫然亮着两个醒目的红色巴掌印。
连带着身前的衣服也布满了脏污，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更是露出道道青紫的痕迹。
再加上她头发一片散乱，好似就在不久前经历了一顿毒打一般。
嘴上被开水烫的红肿气泡，整个脸都快没有人样了。
顾如意看着嬷嬷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恶心，尤其是她刚刚因为激动一下子朝她凑得极近，险些令她吐出来。
更是没工夫察觉到她眼中的躲闪。
“二小姐，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嬷嬷您受的苦，如意知道了。”
顾如意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抵在下唇的帕子，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
要不是为了让父亲在想起来顾卿幽这贱-人做的好事，她才不会靠近这么恶心的脸。
“逆女！逆女！”
果不其然，顾卿幽的话音刚落，顾相暴躁的骂声再次响起。
顾相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吓得孙嬷嬷“嘭”的一声，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老……老爷，老奴可说的都句句属实，这……这二小姐，她不愿回来……”
没想到孙嬷嬷这么懂事，完全不用自己指示，便不停的提醒父亲。
顾如意被手帕遮住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心中更是满满的畅快。
不就是被国师带走了，说到底不还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