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艰难抉择
凌虚子话音未落，这片空间便发出了动荡之声。
如同镜面般的裂痕层层断裂，不断有东西砸落到地上之上，接着便化作黑火湮灭消失。
巨狼抬起头遥望上方，地动天摇之际，他叼着黑猫尸身对白衣秀士道：
“蛇兄，快些上来吧！咱们得赶紧走了。”
巨狼从牙缝中吐出人言，示意白衣秀士爬到它的背脊之上。
闻言，蛇立刻点头。
它自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赶紧爬上狼背。
很快，巨狼便在黑暗空间之中奔腾起来，一人一狼急速朝着裂缝后的亮光奔跑二去。
蛇趴在巨狼背上，一边调养着自己的伤势，一边注视着前方的裂缝。
裂缝越拉越宽，白光刺目夺人，最后一人一狼彻底消散在白光之中。
……
等白衣秀士眼睛重新能够视物时，它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外界，它看到了蓝蓝的天空、有一只蝴蝶正从它头顶上方飞过。
与此同时，它还闻到了一股来自荷花的芬芳，带着清甜的植物香气，沁人心脾。
蛇发现自己居然正躺在草地上，它惊讶地爬起来。却看到了一片开满荷花的池塘，有清风吹过，无数荷叶、荷花随之摇晃，一阵清凉的水雾弥漫开来。
周围的天地，被暴雨冲刷之后，变得格外空灵与清洗，不再有之前那种朦胧感。
白衣秀士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感受荷花香味充斥四周，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它有种刚刚从梦中醒来的错觉，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十分饱满。
同时，还有点懒洋洋不想动弹。
“喵？”
而就在此时，它眼前突然闪过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正在它脚边歪着头看向它。
猫？
蛇顿时无比警惕，立刻想起在那片黑暗空间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它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慧娘的坟墓依然孤单地屹立在旁，可附近却没有先前那处大坑。
这是怎么回事？
蛇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立刻后腿几步，拉开与白猫的距离。
“哗啦……”
池塘中，有一人抱着粉红莲花、莲藕等物从水里冒出头，那人赤身裸体，飞快爬出池塘来到白衣秀士身边。
“你醒了？”
那人轻声问道。
“……你衣服呢？”
“还有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白衣秀士一时无言，心中有无数个疑问。
刚刚从池塘钻出来的人，自然就是凌虚子，蛇记得他之前化身巨狼将自己从那处空间中带出来，接着便看到了一系列奇怪事情。
“……哦！我比你先醒过来，想着咱们许久没有吃东西，伱定会肚饿。所以便捉了只山鸡，又下水去采了些莲藕、荷叶，打算给你做些吃食。”
凌虚子像狼一样甩动着身上的水珠，回答道：
“至于那个小家伙……它是慧娘生前养的另外一只猫。不过，不用担心它……还是它帮忙，我才能进去那个地方将你带出来。”
凌虚子一边说，一边披上道袍走到火堆，开始摆弄食物。
而通体白色的小猫则试探性走到白衣秀士跟前，在他脚边蹭了蹭。
“……”
蛇冷冷地看着它，它却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回看过来。
“……”
白衣秀士不再搭理它，而是缓步走到火堆前坐下，等待食物。
而且，蛇也需要时间，去处理好纷乱的思绪。
两人一猫分享美食时，凌虚子顺便讲了讲他先前遭遇的情况。
当时，他察觉到猫妖十分异常，本打算想办法脱身离开。谁知道蛇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他担心蛇遭遇意外，于是连忙紧随其后。
可是后来，他突然看到蛇冲进来一片黑雾之中，自此失去动静。
担心之余，他便也冲了进去，闯入黑雾后，凌虚子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童年时期。有一头秃尾巴狼，一直凶悍地攻击于他……
凌虚子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那秃尾狼手中逃脱，接着他又遇到那只白猫，在其帮助下找到了白衣秀士。
“……那只猫妖的神通真可能与梦境相关。”
凌虚子根据先前经历推测道，他认为他们进入的两处空间，都是虚幻的梦境。
“只是不知道……后来它为何突然实力大减……或许它一开始便是在虚张声势，又或许是它施展神通消耗过大？”
凌虚子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那只黑猫最开始的气息十分强大，甚至令他想要不战而退，后来他也是拼尽全力想要以命相搏，从其手中逃脱。
可没想到，那黑猫突然变得不堪一击，凌虚子没有费多大力气，便直接将其拿下。
“……”
那是当然了。
毕竟黑猫在离开之前，曾告诉蛇，它会留下一具假身，给二人交差。
不是凌虚子将它拿下，而是它自己被凌虚子拿下。
这一点，蛇内心十分清楚。
但它并未开口，它知道，此事不能宣之于口，越少人知道才越好。
“不管如何，结果终究是好的。”
凌虚子不是那种纠结之人，他和蛇并肩而坐，开始闲聊起来。
他们谈及自己在那片黑暗空间中遇见的各种怪异之事，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传闻。
“是时候回去交差了！”
“……那黑猫虽死了。可咱们这一趟还捡到了这个小家伙，也不算亏。阿如姑娘总不过是想捞个苦力帮她办事，我看这家伙倒也不错。”
酒足饭饱之后，凌虚子打了个饱嗝，指着正在啃食骨头的白猫说道。
蛇点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异议。
自从那片奇异空间中出来，它便一直在思索黑猫离去前对它说出的那一番话。
猫妖说，它的命运早已经在人书记载之中。
它的命运，相当可笑。
猫妖会帮助它翻阅人书，因为猫妖相信它看过人书之后，便会愿意成为所谓的逆流者。
……蛇心中隐隐有推测。
它知道，只有一种情况，会让它坚定地成为逆流者。
那就是……那人书之中，有它本体的相关记载。
这是它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成为逆流者，风险极大，随时都有可能像死而复生的何夫人一样，被高天之上的视线察觉，从而被抹灭。
它不会轻易做下决定。
想到这里，白衣秀士擦了擦嘴巴，站起身来目光遥视远方：
“走吧。”
只有回到岳庙看上一看，它才知道应当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