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行，这要看你宁漪怎么选了！”余袅袅却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悠然自得的说道，“要想保住你妈妈的命，就得牺牲其中一个男人的贞洁。不过话又说回来，男人有贞洁可言吗？哈哈哈！”
“……”楚楚兮极度无语。
讲真，她没什么舍不得季敏凯。可关键是，要她怎么跟季敏凯开口？
难不成要她说：喂，余袅袅想你去伺候了，反正你也跟她睡了很多次，不在乎多一次对吧？
“季敏凯和凌斯栩，你愿意把谁送给我？”余袅袅讽刺冷笑的看她，就像逗一条小狗，语气却又那般坚定，恶狠狠道，“不管是谁，我要你亲手把他送到我床上！”
楚楚兮：……
“宁漪，我现在可是在帮你哟！他们一个个都说着如何如何爱你，如果是真爱，献身一晚应该不难吧？”
“……”
“宁漪，你只有这一条路了，没得选！”余袅袅像是很享受这种女王般的快感，斩钉截铁的说道，“要么答应我；要么，让你妈妈杀人罪成立！”
最后这句，字字都打在楚楚兮心上。深知她说的没错，要想沈亦臻（宁婧姗）尽快无罪释放，唯一的路：让余袅袅出庭。
于是，她苦口婆心的劝道：“袅袅，恕我直言，你高估了我在他俩那里的分量。无论季敏凯还是凌斯栩，都不会为我而舍弃男人尊严！”
余袅袅却不上套，立马拉长脸：“你什么意思？跟我上床就是舍弃男人的尊严？宁漪，到现在你还敢辱骂我？”
楚楚兮愣住：“我没有，不是那个意思……”
只感跟她没法交流了，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
“听着，我不管你几个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爽快点，直接说！”
楚楚兮无路可退，记得快哭了：
“袅袅，你到底图什么啊？就算过一夜怀孕了，你认为那两男人真会娶你么？你……”
话说完，被打断。
“呵，你以为我真奢望婚姻啊？”余袅袅勾唇苦笑，继而看向远方的夜空，叹道，“那个谁说得对，绑住男人最好的法宝是孩子。不管凌斯栩还是季敏凯，只要能怀上他们的孩子，我余袅袅这辈子也值了！”
楚楚兮再度愣住，无心去听那一套套大道理，思维关注点全在“那个谁”身上。
“谁？谁说的？”她心提到嗓子眼。
“跟你有关吗？不该问的别问！”余袅袅凶巴巴。
其实她不说破，楚楚兮也能猜到，这话是叶知秋说的！
那么，这馊主意让余袅袅来给她出难题的，也是叶知秋？
“袅袅，你……是不是被人蒙骗了？”楚楚兮小心翼翼的问。
“这不废话吗？我余袅袅这辈子只被两个人骗过，季敏凯和凌斯栩！”
楚楚兮：……
“宁漪，我没耐心了！如果你再磨磨唧唧的，老娘我不伺候！”余袅袅厉声丢下这句后，就准备拂袖而去。
楚楚兮忙上前拉住她，乞怜道：“你要我……怎么向季敏凯开口？”
“那是你的事！”余袅袅冷冷甩开她的手，“反正话我已经说了，怎么做就看你的了！明晚七点海边情侣酒店307房，过时不候！哼！”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下天台。
留楚楚兮在原地，风中凌乱。点根烟，她思索着如何让季敏凯就范……
骗他？不行！
要是激怒了季敏凯，他尥蹶子，没准余袅袅一气之下还不出庭了。
给他下药？尼玛，太猥琐了吧？做不出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哼，季敏凯会中招才怪！
看来只有跟他谈条件了……
只要你季敏凯做出这次牺牲，我爸爸的车祸案，可以不追究！
再说了，这对你而言也谈不上牺牲，你季敏凯跟余袅袅，又不是没睡过？
——
有些事看似简单，实施起来其实很复杂。
就像余袅袅出的这个难题，楚楚兮拿定主意不难，难的是开口。11月21日一整天，几次看到季敏凯，她都开不了口。
直到下午五点，仍是“宁婧姗”工作室后巷的那个咖啡馆，她约了季敏凯，对方兴高采烈的如约而至。
“宝贝，正好我也要找你当面聊聊。”
还没坐下，不等她开口，季敏凯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聊，聊啥？”楚楚兮愣了愣，继而惊喜道，“是不是找到蘑菇头了？”
“没有，”季敏凯摇摇头，故作无奈的叹道，“他俩要是存心躲起来，谁也找不到。”
楚楚兮一脸失望：“哦，那你准备跟我聊啥？”
“宝贝，我想说……”季敏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她的手温柔握住，柔声试探道，“我们是不是该去见家长了？”
“……”楚楚兮没回答，尽管也没将手抽离。
心里秒懂他什么意思：选择在最节骨眼的时间点提出要求，背后隐藏的胁迫压力一览无遗。
可眼前的季敏凯仍在装模作样，找借口焦虑的解释：
“你救过我的命，我爸妈都希望我能娶你！”
吸口凉气，楚楚兮缓缓将手抽离，冷静点根烟，直言戳穿：
“是不是我答应嫁，你爸爸就能放了我妈？”
“宝贝你误会了，这起案子我爸爸不是做局者！”季敏凯说着，弱弱低下眼帘，小声道，“但……但我也不否认，他手中有权利，至少……至少能保证一审不判死刑。”
楚楚兮勾唇冷哼，心想，你奥斯卡影帝技能不减从前嘛。
季敏凯抬眼，略带真诚的劝道：“只要留着命在，揪出真凶蛇夫后，我们还能翻案，对吗？”
楚楚兮懒得再陪他演戏，将香烟掐灭，抿了口咖啡，直言问：
“小凯，你爱我吗？”
深情凝视中，季敏凯不假思索的回答：
“当然！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那么，如果现在有另一个办法能救我妈妈，你愿意帮我吗？”
“另一种？”季敏凯蹙蹙眉，疑惑问，“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句无心之言，立马暴露了他的内心：好像认为她楚楚兮已走到绝路，只能靠他这一种办法似的？
楚楚兮懒得去计较，平静的追问：
“先回答，帮，还是不帮？”
季敏凯转而一笑：“当然！不管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帮你。宝贝，我……”
话没说完，楚楚兮打断，力争平静的把下面这话说出口：
“如果我说，只要你继续陪余袅袅睡下去，她就能出庭作证，你可相信？”
“……”季敏凯怔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吸口凉气，楚楚兮倏然平静下来，这才发现只要开了口，也没什么不好面对的。便点根烟，继续道：
“实不相瞒，昨晚我见过余袅袅了。她明确提出，要做你的情人，给你生孩子。”说着弹了弹烟灰，强调道，“注意，是情人，不是妻子。所以你刚才说的咱俩结婚，我可以答应。但必须是无性婚姻，你季敏凯的性，只能在余袅袅那里。”
一段话说得直白又淡然，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男人深深吸口凉气，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楚楚兮不惧，优雅举着香烟，继续把话说开：
“季敏凯，说实话，我觉得这对你不亏。嫁给你，我爸爸的车祸案从此不再追究，你也不必惶惶不可终日的过下半辈子。至于跟余袅袅之间的情人关系，只不过是延续，又不是开始，对你而言不难，对吧？”
话落，季敏凯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咖啡桌掀翻，怒火冲天的咆哮：
“楚楚兮，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
“不，我诚心实意的来跟你谈条件！”女孩却沉静如水，一脸严肃，“别以为我爸爸的车祸案，证据被人盗走了，我就拿你没法！”
“行啊，放马过来！”季敏凯显然不会上套，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我看你有什么法子！哼！”
然后拂袖而去。
“你非要把脸皮撕破，是吗？”唰的从座位上站起，楚楚兮掷地有声。
“……”男人背影顿住，脑海中做着激烈的权衡。
深知跟她把脸皮撕破，对他而言不是好事。不管自己的肇事证据被谁盗走了，以她楚楚兮的一根筋，都会想方设法再找回来。
所以，他唯一的路就是搞定她，用爱情和婚姻锁她一辈子！本来宁婧姗出事，对他来说是个绝佳良机，可现在……
所有的如意算盘又被那个臭狗屎余袅袅，给打破了？
看来那晚没除掉这女人，真是自己的失策！
“听着季敏凯，如今我只想救妈妈！”楚楚兮掐灭香烟走了过来，很平静的对他说道，“只要能让她无罪释放，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把余袅袅忽略掉？”季敏凯怒发冲冠，“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救宁婧姗，我爸爸也能！”
“可我不相信季松谱！”楚楚兮也激愤怼回，眼泪夺眶而出。
“……”季敏凯愣住。
“小凯，请恕我直言，我没胆量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不敢和你爸爸谈条件。”女孩挂着两行泪，好言解释道，“我妈妈的案子拖不起，我不要什么免去死刑，不要日后翻案，我就要她这次无罪释放！”
“不相信季松谱？呵呵呵……”季敏凯苦笑，红红的瞳眸里泛出泪来，“你有没有想过，他能让你妈妈定罪，也能帮你抓住蛇夫！”
楚楚兮：……
很清楚他想表达什么，作为官场老油条，季家从始至终都在正邪之间徘徊。可以帮马司令对抗蛇夫，也可以帮蛇夫对抗他们。
而最能影响季松谱立场的，无疑是他儿子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