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在杜悠然控场下,互动在适当地时候增加了,双方热情都空前高涨,说书先生更有激情,听众热情更高昂,无形中酒水消费也就多了,畅春园老板胖老头乐的合不上嘴,下午散场后,一再叮嘱说书先生,明天一定要把杜悠然再领来,他感觉这样很好。
说书先生征求杜悠然同意后,给她争取了点酬劳,一场三文钱。
虽然钱不多,但是终究是钱,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钱流通慢,相对没那么值钱,三文两文已经很多了,相当于前世三十二十,甚至三百二百。
有了挣钱的去处,杜悠然很高兴,拿着当日酬劳五文钱,割了点肉,买了点糠面,坐着说书先生的驴车回村。
手里有肉,她很顺利的进门了。
肉在锅里煮上了,宋小花也开腔了。
“天寒地冻的,你哪里挣得脏钱?不会又去偷汉子吧,除了这个还有旁的吗?散工活都停了。”
宋刘氏正在用糠面捏窝窝头,一听这话,沉了脸子,小声警告宋小花:“你能消停会吗?早这么说,我就不做了,想吃人家的东西,还得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你二哥没少疼你,临走让你好好照顾然丫头,你就这么对她么,一次次的,能不能别把人往死路上逼?”
她也是气急了,伸手拍了宋小花一下。
宋小花哪里受得了这个,向来依仗着老太太,骄纵惯了,张嘴就要哭。
宋刘氏及时警告:“你哭,这肉我立马捞出来扔了,让你吃不成!”
水烧开,肉被烫出香味,宋小花也是饿得皮包骨头,看着肉恨不得一口吞下,哪里舍得不吃,于是在哭声出喉那一刻,又硬生生咽下了,憋得小脸通红,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从昨儿起,宋刘氏因担心杜悠然,又碍着宋老太,不敢出去找她,因此一直没给宋小花好脸色,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仿佛不是亲娘似的,宋小花多少也有些怕了,都不敢单独跟她在一起,一直猫在宋老太身边。
外屋发生的事情,里屋的宋老太不知情。
饭做好了,宋刘氏让杜悠然把饭给她端进去。
闭目养神的她,眼皮抬了抬,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态度让人捉摸不定。
宋刘氏见状陪着笑脸说道:“娘,然丫头跟着说书先生在青城挣得小钱买的吃食,说书先生正缺个帮忙的人,她恰好碰上了。以后,每日虽说书先生进城,都能得三文钱呢,一家吃食也就够了。”
其实,杜悠然把真实酬劳悄悄告诉了她,她给她留了个心眼,只说三文,让她自己留下两文,以防万一再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保障。
宋老太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哼了声,算是表态了。
宋刘氏也不再细问,忙扭头对杜悠然笑道:“然丫头,还不去快谢谢奶奶,她老人家就是心善,无论你做错什么事,终究还是不忍心逐出家门,切记以后不敢再惹事了,那个赵家公子从此躲得远远地,惹不起躲得起,他娘实在是……”
说着,她一个劲儿的给杜悠然使眼色。
杜悠然本来来愣神,这是要自己认错的节奏吗?
可她没有错啊,跟赵五车也是清白的,是他娘来胡搅蛮缠。
可转念一想,宋刘氏也是为了能让她给宋老太一个台阶下,好让她留下来,如此,为了宋二牛她决定忍了,毕竟走出去,再回来就难了。
家里人不同意她跟宋二牛在一起,在这个家族观念极强的年代是不会有安生日子的。想跟宋二牛在一起,她就得各种忍,哪怕是被羞辱也得认也得忍。
看着宋刘氏实在说不下去了,她本也不是话多的人,便忙点点头,向前一步走到炕前,对宋老太行了个大礼,出声说道:“谢谢奶奶宽容,然儿……然儿从此不会再给奶奶和宋家招惹麻烦,见到赵五车就躲得远远地,绝不让他骚扰到分毫。”
宋老太眼皮没抬,依然没有表态,闭目养神。
宋刘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吩咐道:“然丫头,你在外忙了一天,赶紧回屋歇着吧。”
杜悠然特赦令似的很高兴,巴不得离开,留在这里尴尬的很,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样子,只得压住内心的欢喜,低声应道:“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慢慢退出东里间,走到院中,这才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又回来了,不为别的,就为她心中那个早已经扎根的男人,舍不得离开他,为此任何不堪加身都忍了,只等他回来。
屋子里依然寒冷,但总比睡在外面强,何况如今她已经穿上了真正的棉衣,没有先前穿苇絮时候那么冷的彻骨,还能熬得住。
熟料,她刚回屋躺下,盖上棉衣,准备好好睡一觉,门却被“砰”的一声推开了,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宋小花。
杜悠然无奈的叹息一声,翻身依着床头坐起,心中很是忐忑,不知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吆,这就睡上了?是不是白天被弄得很累?”宋小花板着脸进来了,走到床前,伸手拽起棉衣,仔细的翻看着,冷笑道:“这也是你挣得?不错嘛!”
她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不回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只当没听到,一脸淡然。
她的态度让宋小花更加不快,说话也就更难听了:“你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进我家门吗?你觉得我二哥还会要你吗?破烂货,不过看着这件棉衣倒是挺新的,还是我拿走吧,你压根就不配穿,那些被人扔掉的破烂才适合你这破烂人。”
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成日里拿着贞洁说事,即便是前世也是很少见的,杜悠然怒极反笑,这种奇葩最适合写进前世那些宅斗宫斗的小说里,在现实世界生存杀伤力太大,也就是她,其他人被她这么一次次辱骂,早就活不成了。
她淡哼一声:“心机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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