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萧迟坠马,沈东凌下午就来王府看萧迟。
管家客气把她请入府中,却说:“王爷腰间敷着药,不方便见客,郡主请见谅。郡主到府中探望,我定会告知王爷,让王爷知道郡主的心意。”
沈东凌脸上蒙着面纱,遮盖未好的伤痕,露出来的眼睛,盛满了担心,“我只到表哥院中,在门外问问他伤势如何,不入表哥屋里。”
“王爷伤势不严重,郡主请放心。”
管家客气有礼,滴水不漏,但就是不领沈东凌去见萧迟。
沈东凌只得改口,“我多日未见到心棠堂妹,既然表哥不方便我去探望,我去看看心棠堂妹。”
沈东凌起身就要往姜心棠院子去,管家拦住她,依然含笑客气,“王爷坠马,姑娘受了惊吓,刚服了些安神镇惊的药,歇息下了。”
沈东凌袖子里的手立即攥紧。
那小继女又不是孩童或老者,怎么可能萧迟坠马就惊吓到需要吃药,怕不是此时正在萧迟屋里,萧迟才不方便见客吧?
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君,此刻有可能正搂着那个身份低贱的小继女温存疼爱,沈东凌心里就生出满满的嫉妒和恨毒。
但面上,一点都不显。
“既如此,我明日再来看表哥,你们…定要好好照顾表哥…”
说完绕过管家往外走。
出了花厅,还忍不住望向萧迟主院的方向,满眼的担心。
收回视线,转身往府外走时,眼底立时变得一片阴狠:姜心棠,本郡主本不屑对你一个小继女下手,但你的存在,碍了本郡主,就休怪本郡主狠毒了!
沈东凌走了没一会,便有消息从宫里递了出来,禀报到萧迟这儿来,说皇帝传了苏璟玄入宫,给他和嘉柔公主赐婚。
但苏璟玄委婉拒了和公主的婚事,还是求皇帝给他和姜心棠赐婚。
皇帝当场有些恼怒,他堂堂一国之君要把自己的公主嫁给苏璟玄,苏璟玄居然不要,非要一个国公府的小继女!
但念着老南昭王的功绩,以及他父亲为南昭战死,皇帝没有怪罪苏璟玄,只驳了他的请求,让他明日便回南昭去。
苏璟玄跪在御书房门口没走。
萧迟听到手下说苏璟玄婉拒了和嘉柔公主的婚事,有些意外。
他看得出来苏璟玄很喜欢姜心棠。
但没想到,会喜欢到连皇帝把公主赐婚给他,他都抗旨拒了。
再听到手下说苏璟玄在御书房外跪着没走,萧迟脸色瞬间有些冷。
苏璟玄跪着不走,只会给姜心棠拉仇恨,害了姜心棠!
苏璟玄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拒了和公主的婚事,会让公主觉得她金枝玉叶还不如国公府的一个小继女,从而怨恨姜心棠。
本来这事只有皇帝知道。
但他继续跪下去,会闹得人尽皆知,公主丢了脸,便会把怨恨加诸在姜心棠身上。
苏璟玄想到这一点,才没再跪,出宫去找长公主。
长公主自然也反口了,不让姜心棠嫁给他。
他承诺了南昭永远效忠萧家,长公主还是不答应把姜心棠嫁给他,从萧国公府出来,已是入夜,他快速赶往北定王府,想见姜心棠。
但被管家和侍卫拦在府外,没让他见。
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姜心棠都没有去看萧迟。
午膳晚膳,萧迟也没有过来她院里用膳。
直到她院门屋门都关了,打发走下人上床睡下,萧迟突然过来。
他推门进来,外间幽暗,里屋夜明珠的光,照得床前一大片空间像披洒了一层月色般柔亮。
姜心棠听到声音,坐了起来,秀发轻盈柔顺地披散在后背及胸前,脸净白,娇憨柔软…
萧迟每次看到这样的她,都忍不住想把她捞怀里揉一把。
但这次他忍住了,先去点灯。
灯火亮起,姜心棠微有些不适应,拧起秀眉,眯了下眼睛,“你…怎么还过来?”
“我寝衣都在这边,不过来,睡哪?”萧迟很自然地去衣橱里拿了自己的寝衣,来到床前,将寝衣扔在床上,就开始脱身上的衣裳。
他喜欢姜心棠在床上时,穿白色的寝裙,她肤白,穿上白色寝裙,雪白雪白一团,很能激起男人对她的欺负欲和凌虐欲。
为了和姜心棠配,他的寝衣也都是白色的。
此时他外衣中衣脱下,健壮结实的身躯立即呈现在姜心棠面前,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彰显着绝对的雄性力量,姜心棠每每被他箍在身下,都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其索取。
想到过往种种画面,姜心棠自己都觉得羞耻浪荡,赶紧别开眼,没好意思再去看他。
萧迟脱完,不穿寝衣,直接在她面前趴下了。
“你…你干什么?”姜心棠说完,眼神下移,看到了他接近裤头处的后腰,一大片淤青,没渗血了,但破皮的地方,依然血红血红的,不用想都知道疼。
姜心棠虽生气,恨。
但一看到他的伤,还是忍不住眼眶微红。
“给我上药。”萧迟趴在枕上,手臂粗长,臂上肌肉发达结实。
“我这里没药!”
姜心棠不理他。
“药架上有化瘀生肌的伤药,可以用,去拿来给我上。”萧迟侧头看她。
姜心棠别开眼,不与他对视。
一想到他这伤是他自己故意弄来骗人的,她就更加生气,不想去心疼他,她眼眶更加的红,鼻头眼周也憋得红红的,鼓着腮帮,不愿去。
“现在是随时都敢在本王面前耍脾气了是吗?”
萧迟质问。
语气却是软的。
还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去药架找药。
找到伤药拿走时,手扫到药架边缘另一瓶药,“啪”一声,那瓶药跌落地上,药瓶摔成三四片,药丸滚了一地。
萧迟俯身将瓷片捡起,闻到了药丸的味道。
捡完瓷片,他发现药瓶上没有贴药名。
萧迟微皱眉,整个药架,就姜心棠年初一说下面疼,吃的那瓶止痛药,瓶身没有贴药名。
那瓶药,他上次闻过,不是这个味道…
萧迟虽不懂药。
但初到北疆时,经常受伤,身上几乎日日都得涂药,他对药的味道特别敏感,一闻就能记住药的味道,绝对错不了。
他不动声色,将捡起的瓷片和伤药搁在桌案上,回床上去,一把将姜心棠拉到怀里。
姜心棠一下子被他的蛮力扯到怀中,吓了一大跳。
来不及说什么,萧迟手臂已经将她箍紧,另只大掌落到她肚子上,轻抚摩挲,“为什么没怀上?”
他注视她。
状似无意问。
自从搬来王府,除了她来月事,他几乎夜夜耕耘,在她深处释放,可她不久前才来了月事,没有怀孕。
姜心棠被他一问,顿时心虚,不敢与他对视。
萧迟何等精明,她眼神一躲闪,他就知道自己定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