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无思并不理会我的喜欢是何种喜欢,他执意认为,既然我喜欢他,就应该当他的妃子,那份固执,韧如蒲苇,坚如磐石,千年不转移,无论我如何苦口婆心地解释,他都不理。
于是,在风风光光迎娶周止桐之后不久,他开始着手准备立我为妃的册封典礼。就像李嬷嬷说的那样,在册封典礼那日,我寻死觅活,用一条九尺白绫将自己“挂”到了房梁上。
我还记得,我并非真心想死,而只是想以死亡来威胁赵无思——如果他真心在乎我,怕我出事,那么,他定然不敢强我所难,执意要立我为妃吧?
还记得那日,宫女们手忙脚乱地将我从房梁上“救”下来之后,我只装昏迷得不省人事。赵无思匆匆赶来,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在我耳畔声声低唤着容儿容儿,只怕我出事。
他握着我的手抖得那么厉害,我可以感觉到他汗涔涔的手心,似乎握着一把泪水,早已将我的手濡湿。那一刻,我那么真实地感受到他的担忧和恐惧,感动得差点就要动摇了。
太医看过了,说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会就会醒过来。我“谨遵医嘱”,果然睡了一觉后就醒过来了,睁开眼,只见赵无思坐在我的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看到我终于睁开眼睛,他欣喜异常:“容儿——你终于醒了!”
“赵……公子。”我依然叫他赵公子,并不曾改口,也不愿意改口。
“你可醒了!”还未等我坐起身来,他欢喜地一把将我抱住,那么紧那么紧。我的头压在他的胸口,差点就喘不过气来,我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咚,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唔唔——”直到我快背过气去,他才松开我,然后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脸上的欢喜渐渐褪去,眼神渐渐冰冷,似一头蓄势待发的兽,我甚至可以闻到空气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赵、赵公子……”那种眼神着实可怕,我怯怯地唤他。
“为了不去册封典礼,你竟敢以死威胁本王?!”他果然勃然大怒了,因此才会端起帝王的架子来,在我面前自称“本王”。
“我……”我的“金蝉脱壳”之计似乎被他看穿了,在他腾腾的怒气之前,我忽然有点心虚,嚅嗫着唇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你就始终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既然你爱我,为何不肯当我的贵妃?为何千方百计想离开我?”
天啊!他的一厢情愿竟已一发不可收拾到这样的地步了,原本,他还只是认为我喜欢他,如今,竟说我“爱”他了!
“你可知道,多少女人想成为本王的妃子?多少女机关算尽,只为了讨得本王的欢心?你可知道,为了让周止桐成为本王的女人,本王的母后费了多少心思?如今,本王看上你了,要立你为妃,你竟敢不从!”
想来,他不只有一厢情愿的妄想症,还是个狂妄自大的自恋狂!是不是,他认定了全天下的女人都该许他芳心,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听从他的安排?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