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神色一暗。
【这事儿先别告诉蒋乔。】
许跃瞪景逸一眼:你这不废话吗!
我要是告诉了他就不是喝酒喝奶茶了,就该找第三者殊死搏斗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裴悯腰间还围着围裙,手里还端着果盘。
蒋乔吸溜了一下鼻涕,泪眼朦胧的问:“我记得菜单上没有果盘。”
“哦,我以权谋私。”不知所云的裴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往蒋乔心口插了一刀:“私人订制的。”
蒋乔瘪了瘪嘴,“狗男男!”
“行了,别哭了。”景逸手里拿着纸巾,一个劲儿的往蒋乔脸上摸,“不就失恋吗,你才十八,大好的青春年华,至于吗你。”
“走,哥们儿带你喝酒撸串去,吃完这顿你就哭够了骂够了,以后不许再伤心了!”
蒋乔打了个哭嗝,“你请客。”
景逸拿他没招儿了,“我请客,你随便吃。”
还是那个熟悉的烧烤摊,还是熟悉的一群人。
老袁这段时间天天被他爸押着上补习班,要不是景逸通知他,他还对此不知情,在题海里畅游呢。
老袁给蒋乔递烤串,“你说这事儿,你咋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许跃还是那句话:“他给你打过,你没接。”
老袁一脸懵。
我为啥没接啊?不应该啊。
跟景逸一样,老袁迅速扒拉了一下聊天记录。
周日上午……哦,他在补习,手机被他老爹收走了。
蒋乔其实发泄了这么老些天了,心情已经平复许多了。
他被压在酒桌子上,有点沧桑,“你们说,是不是不在一个学校的缘故,压力太大的缘故,所以她不喜欢我了?”
“分都分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知道实情的许跃很看不得蒋乔这么为情所伤的样子。
“你俩初中在一起的,现在高中,这个年纪段的又有几个人能像你们一样好这么久的?”景逸苦口婆心的劝,“看开点儿,什么都没有高考重要。”
蒋乔继续自己反省自己,“她自己也经常抱怨,说我不会说情话,成绩不好全靠家里,我俩离的还远,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说实话,景逸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这女的出轨的事儿景逸不敢告诉蒋乔,他还真想薅着蒋乔的头发告诉他:“你没错!是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移情别恋!”
蒋乔没心思吃烤串,喝了两瓶啤酒后站起来说:“你们先吃着,我去放个水。”
啤酒喝多了,不醉人但是却憋得慌。
许跃不放心想跟着去,然后被老袁拦下了,“他酒量好,就喝了两瓶啤酒,不碍事。”
景逸感叹了一句:“想不到这阵子是你一直陪着蒋乔,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许跃垂眼,“被裴悯拒绝之后,我老去台球厅打球,有一次跟小混混起冲突了,蒋哥路过帮了我。”
怪不得有一段时间蒋乔的鼻梁上总贴着一块创口贴,问他他也不说,总是打马虎眼,原来是打架打出来的。
许跃这个人记仇也记好,估计是蒋乔替他打一次架他就记心里把蒋乔当好兄弟了。
几个人这么对坐着,一时间相对无言。
直到后厨走廊里传来一阵对骂声,几个人才警惕起来。
景逸和老袁一对视:“是蒋乔!”
烧烤店的二层之前是一家火锅店,后来搬走了上面就空出来了,厕所也在二层,平时都黑漆漆的,就开着一盏小灯。
几个人赶到二层,看到两个男人在地上扭打,站在一旁哭着劝架的正是杨欣!
“蒋乔!你给我放开他,放开黎生!”
“蒋乔!别打了!”老袁和许跃费劲吧啦的把两个人分开。
蒋乔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杨欣你大爷的,咱俩才分了几天你就有下家了!”
“你他妈骂谁呢?”黎生也不甘示弱,“杨欣我女朋友,我俩好俩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丫神经病吧?”
空气中的因子仿佛都凝结在了一起,飞扬的灰尘令人窒息。
“你说什么?”蒋乔头一回在杨欣面前落泪,“你说你俩好多久了?”
杨欣莫名的心疼,她上前一步却被黎生拦住。
黎生没好气儿地说:“俩月,怎么了?”
“俩月?”蒋乔气笑了,红着眼,喉咙干涩,“那你知道我跟她好多久了吗?”
黎生不屑,“两年?那又怎么样,你都是前男友了,犯得着吗?”
“放屁!杨欣骗你的!”蒋乔扯着喉咙喊,似乎找到了刺激对方的缺口,“杨欣,告诉他我俩好多久了?”
杨欣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
“说啊!”蒋乔又吼了一句。
杨欣彻底绷不住了,直接跌倒在了地上,白色的毛衣裙纯白的刺眼。
蒋乔“呵呵”笑了两声,残酷的告诉这个比他强不了多少的可怜男人:“三年,我俩好了三年了,分手也才俩星期,她脚踏两只船你看不出来吗?”
蒋乔的濒临崩溃吓了许跃一跳。
黎生也懵了,“什么……”
“杨欣。”蒋乔指着杨欣,一字一句地说:“你想离开我没意见,但是也请你别恶心我!”
蒋乔苦涩的勾了勾嘴角,眼眶红的厉害却硬生生忍着眼泪,讽刺地说:“你俩也真是不害臊,搁这儿就亲上了,也不知道找个没灯的地方。”
蒋乔嗤笑一声,眨了一下眼,泪珠就滚烫的掉落,他抬手一擦,没有多给杨欣一个多余的眼神,转身下楼。
曾经那个只要一哭就会被蒋乔捧在手心里哄着抱着的女孩终究被仍在了原地。
许跃连忙追上去,老袁也跟着,临走的时候对景逸说:“你俩先回去,蒋乔哪儿有我俩呢。”
景逸和裴悯站在原地,看着气氛尴尬的杨欣和黎生,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就这样吧。”
景逸转身要走,走出两步后又顿了一下,背影对着根本没资格哭泣的女人,冷淡地说:“蒋乔挺好的,是你不配。”
蒋乔经过这么一个刺激倒是男人了不少。
没有抱着许跃哭,也没有借酒消愁,在老袁家打沙袋打了一晚上,发泄过后倒也像个人了。
景逸连续三天登门拜访,见蒋乔终于有心思说说笑笑,甚至还嘴欠的八卦他和裴悯的“床事”问题,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蒋乔那边终于告一段落了,正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视频研究剧本成了景逸和裴悯的常态。
景逸研究配音,裴悯琢磨演技。
这个时候景逸就要感叹裴悯的学霸属性了,他竟然给一个男配角写了几千字的人物小传!
顾之川的剧组赶进度,春节也没有假期,裴悯在大年三十的前夕飞往了津城。
纵使再舍不得,男人要出去搞事业,做家属的也不能拦着。
在机场,景逸也顾不得是不是有人在看,勾着裴悯的脖子就是一吻。
唇舌分离,景逸轻声提醒他:“今年的春节很特殊,早点回来。”
裴悯在临走时吻住了景逸的脖颈,双唇离开时留下来一枚说不清道不明的吻痕,“等我。”
景逸迅速捂住脖子,瞪着眼前的大猪蹄子说:“春节我爸妈是要回来的!”
要是看到那还得了!
“那就乖乖的。”裴悯对他说:“穿高领毛衣。”
景逸磨了磨牙。
心道:大猪蹄子!
……
春节的帝都街道上意外的空旷,来帝都的打工人都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匆匆离开,帝都本地人则都一家人小聚在家中一边嗑瓜子一边聊这一整年的大事小事,很少上街。
景父和景母也从国外回来了,一家人白天去亲戚家拜年,晚上回来包饺子做大餐,忙得不亦乐乎。
景逸也难得体会到跟父母相处的感觉,从一开始的有点儿尴尬也变得自然了起来。
一切都看起来很和谐,除了……没有他。
春节当天,电视上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窗外是姹紫嫣红的烟花。
景丞和父母一聊到工作就滔滔不绝,景父景母上赶着把自己的经商经验分享给儿子,景逸听不懂,就站在院子里独自欣赏由挨家挨户共同奉献的烟花秀。
三人群里,老袁喜气洋洋地发了他家二哈抱着人大腿不松手的视频。
“逸哥,你瞧我家狗子的怂样,一到放烟花就吓得吱哇乱叫。”
蒋乔也跟着发了一条语音:“那怎么了,我们家乌龟还一听唱歌的就蹦迪呢!”
景逸笑了,一群憨批。
【宠随主人,你俩好好反省。】
消息发出,其他两人都表示不服,景逸懒得理他们。
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盛放,宛如玫瑰花瓣朵朵降落,飘散成雨。
景逸围着大红色的围巾,一直守着和裴悯的聊天界面。
裴悯这次说是客串,到还不如说是一个悲情小配角。
前两天拍车祸戏,今天又拍雨戏。
“已经12号了。”景逸看着又一朵烟花绽放,呢喃地说:“马上就是14号了。”
今年的春节很特殊,与情人节比邻。
而景逸恰巧出生在这个浪漫的日子,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他身份证上都清晰地印着0214这四个数字。
狗alpha,今天是春节,竟然还没给我打电话!
景逸头一次由心底生出一些埋怨。
他和天底下所有陷入热恋中的人一样,渴望自己的恋人可以每天奉上一点陪伴。
11:30——11:35——11:40……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盛大的烟花秀也在临近12点的时候迎来了高潮,火树银花,悉数绽放,阖家团圆,情人拥抱。
11:59了。
手机还没有响。
在又一朵烟花冲上夜空的时候,红色的love以虔诚地姿态出现在天边,占据着浪漫的一角,其余的姹紫嫣红好像都成了这几个特殊字母的陪衬,彰显它的特别。
景逸望着那不知是来自哪位男士的浪漫表白,羡慕地说了句:“好美。”
手机终于响起,屏幕里出现了裴悯沾染着泥泞的脸。
他浑身狼狈,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裴悯的身后是嘈杂的片场,大冬天的身上还是湿透了的戏服,他在景逸心疼的快死了的时候勾起了颠倒众生地笑,他柔声地问景逸:“看到了吗,我的爱。”author_say今天早上一上线,发现我庄园的小鸡被揍了,生气,我要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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