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羡慕的,是容家。
容家因为这位刚回来的女儿,意外和迟家攀上了亲,这可是多少豪门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容家恐怕下巴都要翘上天了。
“迟家,哪个迟家?”姚采琳来得晚,并不知道容家和迟家的事,只知道容家有个女儿回来了。
“安城还有哪个迟家。”
孙太太接话,指着容嫣道:“这位就是迟家的儿媳妇,迟景渊的太太。”
姚采琳愣住了。
迟景渊结婚了吗?
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说。
她还以为迟景渊会等着知希,知希的情况已经在好转,他们两个……也算是好事多磨。
结果……他已经结婚了。
姚采琳用了许久消化这个消息,她是江知希的朋友,自然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可现在却有点怕了,如果知希回来看到的是这个结果,恐怕会接受不了吧。
容嫣跟随秦玉兰和容世恒来到另外一桌。
“你妈妈是叫杨又兰吧,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个比玉兰更漂亮的美人,阿嫣你随了母亲。”
说话的,是五十来岁的许太太,卷发,很明显话里有话。
“杨又兰……这个名字好熟悉。”
有人恍然大悟:“二十多年前,那个公开讨要抚养费的小三,该不会就是阿嫣妈妈吧。”
很显然,圈子里的老人还记得这件事。
一时间,大家看容嫣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难怪现在了才接回容家,原来是个私生女啊……
不过迟家怎么回事,放着好好的豪门闺秀不娶,居然娶了一个私生女。
容嫣神色如常,她端起杯子:“劳您还记得往事,不过我母亲不是小三,她和我父亲是合法夫妻。”
“是吗,那为什么当年不公开?”
“要是当年说开了,阿嫣也能早点回家,何必遭这么多罪。”
这个话,容嫣回答不上来,她将目光投向了容世恒。
容世恒表情有些不自然。
“当时事情闹得太大了,我们也是怕公开后影响她们母女,不想把她们置于风波之下。”秦玉兰接了话。
这话当然是借口,大家也听得出来。
但是,拆穿也就没意思了。
“对了,上次许家说要投资的那个新能源项目,明天我有空,要不要探讨一下?”秦玉兰转移话题,问许太太。
许太太立刻笑起来:“好好好,明天我来订地方,咱们去泡温泉,边泡边聊。”
话题就此揭过。
宴会终于要接近尾声。
容嫣以果汁敬酒,全程喝了不少,终于找到空档去卫生间。
出来时,容元绮捏着水龙头,滋向容嫣。
容嫣及时躲闪,但衣服还是被水沾到,袖口处湿了一大片,正泪泪往下淌着水。
容元绮站在门口,神情愤恨。
今晚她隐忍不发,是不想砸了容家的场子,但这不代表她就服了软。
“容嫣,别以为你进了容家门就是容家人,爷爷奶奶不喜欢你,爸爸和哥哥也不喜欢你,而我,也绝对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姐姐。”
容嫣用纸巾擦着身上的水渍:“正好,我也不准备认你这个妹妹。”
她开起身身边的水龙头,堵住出口,将水滋向了容元绮。
容元绮离得近。
她躲闪不及,浑身直接湿透了。
正要抬手打容嫣,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来上卫生间的姚采琳,刚走到门口就被容嫣误伤,衣服上也湿了一片。
“抱歉,没事吧?”
容嫣眼神警告容元绮,拿着纸巾走到姚采琳身边。
“没事,只是湿了一点,房间里暖和,不妨事的。”姚采琳温柔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容嫣。
她的确很漂亮,温温柔柔的,和知希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迟景渊竟然会娶她。
“我叫姚采琳,方便加个微信吗。”姚采琳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
容嫣点了点头:“容嫣,叫我阿嫣就可以。”
扫码,加微信,容嫣默默将她的微信改成了姓名。
刚才在席间,姚采琳在听到她是迟景渊妻子时的失神,没有逃过容嫣的眼睛。
容嫣对她也有了一丝好奇,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姚采琳朝容嫣点头示意,转身进了卫生间。
容嫣看向一脸不服的容元绮:“如果你想动手,那你最好在动手之前考虑清楚,你是否承担得了后果。”
容元绮愤愤不平。
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
这是容家的场子,她不能砸。
迟景渊宝贝她得很,要是自己敢欺负她,迟景渊必定睚眦必报。
容元绮冷笑:“别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你就是被容家丢弃的狗,你休想在这里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说完,容元绮踩着高跟鞋离开。
出门,却看到靠在墙边,半倚着的容元洲。
“哥。”
容元洲目光微冷:“走吧阿绮,你想吃的蛋糕送来了,我陪你去。”
“好,不过我得换身衣服,衣服被这个贱人弄湿了。”
容元洲抬眸,看到了容嫣衣服上的水渍。
他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对那句“容家丢弃的狗”发表任何看法,拉着容元绮就准备走。
“元洲,对不起……”
容元洲步伐微顿。
他知道容嫣这句对不起是何意。
“这是你的选择,你不用跟我道歉,但我也说了,以后不会认你这个朋友,就这样吧。”
容嫣出来时,在门口遇到了迟景渊。
容嫣这么久没回来,电话也没接,他神情有些焦急。
“容元绮欺负你了?”
“只是滋了点水,没什么事,她可比我惨多了。”
迟景渊松了口气:“我陪你去车上换身衣服,咱们不是带了备用的么,别着凉了。”
容嫣点了点头。
换完衣服出来,宴会刚好结束,容嫣与容家人一起送宾客。
迟景渊找到了角落里抽烟的容元洲。
拍了拍他的肩,漆黑的眸子看向远方:“对阿嫣好点,你其实不恨她,别装作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最终后悔的可能是你自己。”
容元洲脸色微凝,冷笑:“怎么,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他还不能有点脾气了?
迟景渊轻嗤:“行了,多大了还玩冷战,幼不幼稚。”
容元洲不语,烟雾在眼前缭绕,他微眯了眼。
“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我请你吃饭,你俩把话说开。”迟景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