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简直荒唐！”
“一个乳臭未干的皇子都能上朝堂！”
内阁政殿。
白大学士怒拍桌，他嗓音在殿外都能够听清。
首位的姜伯涛一脸淡然的喝茶，“白大学士何必如此激动，陛下有了决定，我等不必多言。”
“姜大人这般平静，莫不是早知晓陛下属意五皇子？”
枯瘦的老头摸着胡须问话。
“甄大学士，你不必试探我，最近我可没进宫。”
自从姜离送往地宫之后，姜伯涛处理完政务就立刻回府，半点没有停留。
甄大学士嗤笑，“整个内阁唯有你最能揣摩圣意，何必藏着掖着。”
“甄大学士，想知道就去问陛下，本官就不奉陪了。”
喝完半杯茶，姜伯涛起身就回了姜府。
见此，政殿内的几位阁老脸色难看。
“姜首辅好大的官威！”
白大学士哼笑，“这么多年了，你们难不成还没习惯。”
“有咱们陛下在，姜首辅永远学不会恭敬咱们这些老臣。”
甄大学士拂袖离去。
静默片刻，白大学士故意压低声音，“诸位大人，如今陛下有了属意的皇子，这朝堂上的风向总归会有些变化，还是该早做打算。”
“放肆！内阁不可参与皇位之争，你难道疯了！”
有人看不惯呵斥，语气十分凌厉。
白大学士不高兴的皱眉，“本官好心相劝，不愿意听就罢了。”
五皇子入朝的消息传出，京城中暗潮涌动，明面上却依旧祥和。
而姜离在姜府和东大营之间来回几日，一眨眼时间就到了大皇子和段指挥使离京的日子。
大皇子却背负着荆条进宫。
听闻他弄丢了贺礼，大洪皇帝震怒，连夜召见礼部尚书等人进宫。
睡梦中的姜离被叫醒。
方塔神色凝重，“小公子，宫中传令，要求锦衣卫即刻搜查京城，务必在今夜内找出贺礼！”
“贺礼丢失，怎么会在此时搜查京城？”
姜离皱眉询问。
早在不久前知晓了贺礼丢失，怎么想也不可能还会在京中。
方塔微微摇头，“金墨和雷舟都在府外，兴许他们知道具体缘由。”
姜离换好官服，大步走出姜府。
恰好遇上回府的姜伯涛。
“此番好好搜查，找到东西千万别碰。”
姜伯涛低声提醒，他难得神情凝重。
闻言，姜离心中疑惑。
金墨和雷舟拱手行礼，“大人，今夜我等负责七九指挥司附近的搜查。”
姜离翻身上马，随口吩咐，“雷舟，上前来。”
纵马往前时，雷舟上前和姜离并骑，低声说出知晓的事。
“大人，明日大皇子一行人就要离京，大皇子没能找到贺礼，是在没办法就去求了段指挥使，没想到段指挥使闭府不出，让大皇子亲自去请罪。”
“那么多天，大皇子怎么确定贺礼还在京城？”姜离问道。
雷舟摇摇头，“此事属下不知晓，只是听说大皇子私下里都快把京城翻了天，还惊动了镇羽卫，但大皇子声称府中丢东西，唬住了镇羽卫。”
尼玛，大皇子不会根本没找到线索，想要拉着锦衣卫一同下水吧？
大皇子咬死东西就在京城，要是锦衣卫找不出来，到时候皇帝必然会迁怒！
姜离心头暗骂，本来不想掺合此事，现在不得不见机行事了。
……
锦衣卫七九指挥司。
得到命令的锦衣卫总旗等候许久，见到姜离连忙行礼。
“姜大人。”
“仔细搜查。”
姜离微微颔首，没废话简单下令。
等到锦衣卫离去，姜离招来金墨吩咐。
“你去赵镇抚使那边打探消息，沿途注意京中情况。”
“是！”
姜离坐镇七九指挥司，让锦衣卫不停搜查附近街道，最终什么也没找到东西。
“大人，我等已经掘地三尺，附近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和物。”
“下去吧。”
姜离摆摆手，他还在等金墨的消息。
半个时辰过去，金墨回到七九指挥司。
金墨神色凝重的拱手，“大人，大皇子声称信任锦衣卫，陛下有言锦衣卫今夜搜查不出东西，就提头去见。”
老皇帝！
姜离差点骂出声，皇帝儿子闯了祸，最后让锦衣卫背锅是吧。
大爷的，真想给老皇帝两鼻窦！
“大人，现在该如何做？”
听到金墨的话，姜离沉思，敲了敲椅子。
容他想想，怎么回敬大皇子这个狗东西！
贺礼当然还是要找的。
他忽然想到亲爹说的话，贺礼想来真的还在京城内。
谁会闲来无事偷走贺礼？
除非想要坑大皇子，亦或者段指挥使。
总不能是为了算计大洪朝。
算计大皇子的可能性最大，那必然是剩下的皇子出手。
能被如此看重的贺礼不会是常见的东西，没办法随意送出城。
有句老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思来想去，仅有三个地方，大皇子府，段指挥使的府邸，以及皇宫。
“大人。”
金墨出声唤道。
姜离站起身，“都随本官走！”
……
段府。
锦衣卫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敢吭声。
“大人，是来找段指挥使出手相助吗？”
金墨犹豫的问。
一旁的雷舟倒是看明白了姜离的意思，心中忐忑，“大人，此举是否太过冒险？”
姜离轻笑，“东西找不到，锦衣卫要提头进宫，本官还没活够呢。”
“所有锦衣卫听令，进府搜查！”
一时间，没有人出声。
“大人，万万不可啊！”
有总旗额头冒出冷汗，连忙劝诫。
这里可是段指挥使的府邸，他们哪里敢闯进去搜查。
“大人，这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姜离下马，沉声下令，“听本官号令，进府搜查！违令者按律处置！”
赵春当即应声，“大人，我等听令！”
随即，他带着黄玉山等人踹开段府。
砰！
唰唰唰！
踹门的声音惊动府内锦衣卫。
双方相互拔刀对峙。
“来者何人？敢擅闯指挥使大人府邸？！”
卢千户厉声呵斥，他冷眼看着闯进府的锦衣卫。
“奉陛下旨意搜查京城，卢千户，难道你想要抗旨？”
姜离挎着刀走上前，笑呵呵的开口。
见到来人是他，卢千户沉下脸，“姜镇抚使，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