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温母但笑不语,心说闻名不如见面。且先叫她高兴一会儿罢!
李月贞一行人是在半道上遇到温翁的,山脚下有一处绿湖,她们路过的时候,正巧瞧见了两位老人在结伴垂钓。
众人连忙下车见礼,只是在李月贞抬眸的一瞬间,好似瞧到自家曾外祖悄悄从袖子底下转移了个葫芦状的东西到了一旁友人手里。
“真是便宜你了……”耳语完,老太爷瞥了温母一眼。想了想又不甚甘心的上半身微微后撤,跟老伙计并肩相挨的说小话道:“记得给老夫留两口,不然……日后可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众人……
李月贞想象中的回到祖地定居,是一处砖瓦大院,略配几个奴仆,养养花、种种草。
闲时一壶好茶,聚上三五老友。
哦,对了。
既是家学渊源,院子里自然还会晾上几架药材……
但实际上呢,山腰上的几处竹屋,到处都是岁月与风雨的洗礼后的破旧样子。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堆着一些杂物不说,竹墙某处还塌了一片儿。。
她们到的时候,有一小童倚在门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一副被人打扰了清梦,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
李月贞:!!!
这真是堂堂一朝太医院院判退休后的日子?
“那个……”温母脸上的笑容险些就要挂不住了,尴尬而又失礼貌的道:“诸位稍等片刻,我先叫人过去拾收拾。”
昨儿明明已经打发人提前过来收拾了,还特意跟公爹与元一提了今儿会有贵客上门。
就不能给她长点脸吗?
“别别别,昨儿不是才刚收拾妥当?搞的我老头子好些东西都遍寻不见。还是……”
看到门口那个没眼色的呆子,老太爷怕儿媳再把人给换了,回头又再弄个办事伶俐的来妨碍自己,忙替他找补的道:
“还是元一收拾到半夜才给我放回原样儿的。”
温母疑惑,看着倒是有打扫过的痕迹,只是乱了一些,不过那竹墙怎的也不知修葺一番。
转头对五皇子等人歉意的道:
“家父性子古怪了些,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无妨!”五皇子面无异色,“‘羡师无外事,相伴白云间’温翁这等一半柴米,一半诗意的悠闲与自在,实令人羡而慕之。”
穿着短打的老太爷弯腰放下了鱼篓,转身乐呵呵的邀请众人入宅。
“元一,看茶!”
元一应了一声,忙退下煮茶去了。
走时还在犯嘀咕,自己什么时候拾掇了?这院子里的乱象明明是昨儿夜里疑似有野猪闯入的因故。
温母挥了挥手,立时有跟来的丫鬟婆子们收拾的收拾,开灶的开灶,还有去,还有去帮忙沏茶的。
老太爷坐于茶亭给五皇子号了号脉,又捏了捏骨。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儿麻烦……”
“果真?”
秦王妃欣喜异常的给老太爷深深福了一礼,“还望温翁能够出手搭救。”
老太爷摆了摆手,“症结在于受伤之后不仅没有及时休整,反而愈挫愈重。以致于愈合后骨头已经长歪了……”
五皇子敛眸,“请温翁明示!”
当时境况惨烈。自己这条命,是亲卫们拼死护下来的。能苟且存活已是侥幸,又哪里来的机会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