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珠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外祖母不愿提及过往,她昨晚转而欲去寻问二舅公的时候,却恰巧听到了二舅公与二舅婆的谈话。
原来,就是那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始乱终弃,毫不作为,才最终害死了自己母亲。
还有他身旁的那个毒妇……
收回视线,她转而望向了楼梯上的一双背影,上前几步鼓足勇气道:“表妹……”
刘玉珠紧张的心里嘭嘭直跳,她不需要宝儿表妹做什么,只要在大厅广众之下应她一声足矣。
以刘家那帮趋炎附势的虚伪之辈,料想必然会动心思的将她接回府去。
也只有回到刘家,她才能寻机报仇!
李月贞闻声回头,见正是昨儿在大舅公家见到的那位表姐。
只见此刻她眼睛里充满了不自信的恳求,好似遇到了什么难事。
完全没有了昨日被姨婆拉出来引荐给自己时的那种……拘谨与纯净。
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张氏,李月贞立马满脸笑意的招呼道:“表姐也来啦……”
说着话儿,她又快步下了楼梯来挽住了刘玉珠的胳膊道:“赶巧外祖母也在,咱们一起上去吧!”
“嗳!”刘玉珠这回更紧张了,她努力稳住步伐的跟着表妹一起上楼,在楼上的转角处,看到刘家二爷正盯着自己这边问身边的小厮事情。
当下心中了然。
呵!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得跟下面的人打听才能知晓,真真是个好父亲啊!
来到雅间跟姨婆见了礼后,刘玉珠又满含歉意的跟李月贞道谢:“多谢表妹解围,今日……是我存心借了郡主的势了……”
李月贞摇头笑道:“咱们本来就是表姊妹,你叫我一声,我应你一句,又有何不对之处?”
话毕,李月贞又叫人送了几套头面过来,“珠儿表姐既是来了,也别空手回去,都是自己手头的货品,不值几个钱,你尽管挑套自己喜欢的,我送你。”
“不不不……”刘玉珠连忙摆手,“我有钱,我自己来就好……”
“呵呵呵,”温母笑道:“挑罢,还有姨婆在这呢!好歹是你妹妹的铺子,你不带套妹妹赠送的首饰,别人哪里会知你们关系好不好……”
刘玉珠心中感激,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只又深深福了一礼。
温母欣慰的点了点头,方才从珠姐儿和宝儿言语中,她已有了些猜测。
拉着刘玉珠坐到自己身边道:“可是……已经知晓当年之事了?”
刘玉珠点头不语。
温母叹了口气,“你外祖母虽然糊涂,但她与你娘相依为命多年,自是疼她爱她的。
当年知道你娘出事后,她疯了似的求你舅公、求她婆母,甚至毫不犹豫的放下身段来求我。
最后,我们姊弟妹三人一同去了刘家要说法。没成想,还未查清你娘的死呢,便看到了刘家那帮丧尽天良的狗奴才以下犯上、以奴欺主的一幕。
你那时才多小,尿了裤子没人换,那是初春的雪地啊,她们就冷眼看着一个年仅两岁的孩子坐在尿窝里一直哭。
不耐烦了,就上去打两巴掌。
我们远远的跑了过去,那时你嗓子都已经哭的哑了,小小的人儿冻的脸色发紫,还不停的打着哭嗝。
你外祖母当时差点没气晕了过去,甚至直接指着刘家二夫人的鼻子骂她先是害了自己女儿,后又放任仆妇欲将眼中钉虐待致死。”
刘玉珠听的泣不成声……
温母拍了拍她的后背,“姨婆给你说这些,是想叫你知晓这世间凶险。
你是你外祖母放下了对你娘之死的追究,才从刘府顺利接出来的。
万不可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