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席兰蕙迅速道歉，“我、我想问一下，籍哥读的是杭大吧，我想听听这个学校怎么样？”
“……”他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如果从这坐到杭大，动车要5个小时，飞机一个小时。当然如果算上候机时间，动车更快一些。”
“你不会是高中生吧？”
“对！”席兰蕙下意识应道，面色有些红润：“我想问一下，您知道哪些专业比较好就业吗？”随着真诚的询问，籍子平沉默了一下扭头。
“下班后我会给你发一份资料。”
“！”席兰蕙鞠躬感谢：“谢谢籍哥！”鼓鼓的脸颊，透着一丝红苹果般的健康！
……
下午5点。
入职一天的籍子平准时下班。
他看着手腕上的表，“真早啊。”
早的就好像刚刚开始工作。
看着说说笑笑从厂子里走出的员工们，每个人的表情和他见过的打工人截然不同，没有疲乏烦躁，懊恼那些他不理解的情绪。
等回到出租屋，籍子平在日记上写下了今日感觉。
【腾盛比我预想的不同，这是一家奇怪的公司，也有一个奇怪的老板。】
写完今日日记，他看着闹钟上的指针划到指定的位置，便爬上床安然的入睡。
……
“籍哥！”
一大清早，席兰蕙就蹦蹦跳跳来找籍子平，年纪轻轻的小女孩认定对方是好人：“太谢谢你了，那份资料好齐全！”她的脸上绽放着笑容。
“嗯，以前的参考资料。”说话间，他拿起改好的文件，朝老板办公室走去。
再一次面对面！
籍子平推了推眼镜：“这是我想的方案，你认为还有什么地方要修改吗？”
“稍等。”
宋江果断打开阅读，上千的字内容洋洋洒洒，旁边是配合阅读的思维导图。
大体意思是举办一次开业活动！
尽力扩大腾盛的影响力，同时炒作一下衰退的热度。
“通过，你去干吧。”说话间他咔嚓将章盖在右下角，说明审核完毕。
“……”籍子平沉默的接过文件，看着已经悠然躺下的宋江，不由开口：“还有一件事需要老板同意。”
“什么？”
“腾盛的商标。”
“商标？”
宋江沉默了一下，这个不提他还真忘了，腾盛根本没有商标。
就连出品国外的床垫，也只是在标签上粗粗介绍了一下自家公司，还有一个老大的产自华国。
“那我们先注册一个？”
话音落下瞬间，籍子平反手掏出一叠纸放在宋江面前，似乎早有准备。
“这是我提前设计好的几种方案，您看看。”
这一看就看了一上午。
本以为对方会很快选中。
但宋江比想象中的谨慎，他简直挑到极点。
“这个太丑了！”
“雷同啊，根本分不出我们腾盛的特殊！”
“嘶——你品味好差！”
籍子平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你想好了没？”
“想好了！”
宋江拿起黑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一个图案。
由简单黑色线条绘画出来的奔腾的马，
“就这个吧！”
籍子平看了一眼，有些疑惑：“梳子？”
“是马。”
两双眼睛对视，各自含着坚定。
籍子平最后败下阵来，拿着设计搞回去，打算精加工一下。
等最后呈现在海报上的。
整个身影如同剪影般被涂黑，金黄色的外框，带着隐晦的高贵感，抬高的马头，仿佛对众人不屑的嘲笑。
这便是腾盛的商标！
“这东西帅呀！”
“好像是老板亲手设计的！老板也太厉害了！！”
“以后我们在床垫上也加上这个标记！”
老李头已经开始琢磨着定制一个刻印，到时候膨胀好的乳胶床垫一盖，简直完美融入床垫。
而随着新一批发货的床垫送到消费者手中。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
“这床垫好像多了一个标！我不会买到盗版了吧？”
“你没看错，是多了一个标！这是官方新推出来的商标！”
“等等！大家看一下腾盛的官博换头像了！”
“现在变得好正经，感觉没有以前热闹了”
在感叹声中，工厂内部却一片繁忙。
“把花抱到前面！摆成一排！”
“地上谁掉的钱包捡一下，要不然我当垃圾扔了！！”
“多久没大扫除了，妈的全都是灰！”
“烟头？谁他妈吸烟！我平时告诉你们，工作间不许吸烟！”
呵斥全场的赵明轩行色匆匆，这是工厂运行两个月后才正式开展的开工仪式！
足足迟到了两个月！！
红色绸缎挂在门口的两侧，背后是巨大的幕布，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
【腾盛！开工大吉！！】
被请来的本地媒体，架好摄像头。
“老板！老板！你出来呀记者都来了！”
“我喷个发胶！”
头一回上电视，兴奋的有些手抖的宋江，将自己浓黑的头发反推上去，露出英挺的五官，才觉得可以上台！
“呼——”
长长的镜头对准着他，全体员工屏住呼吸，看着宋江走到红布前，厂子里唯一的年轻女性席兰蕙，拿着托盘，红布上是一把金色剪刀。
接下来是。
剪礼。
“腾盛能发展到如今这步，离不开方方面面的帮助。”宋江本以为自己会很紧张，直到看到了一群比自己更加紧张的员工反倒松弛起来。
“我首先要感谢我的员工，包容了我这个没有经验的老板。”他笑了一声，紧接着开始念叨名字。
“赵明轩。”
赵明轩震动了一下，看着站在台上的男人对他招了招手。
“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他眼眶湿润，他亦步亦趋的站到男人的后面。
紧接着是更多的名字。
“黄博瀚、舒茂、沈星宇、章珆、闾丘丘……”
让人意外，他将每个人的名字都记得很清晰。
甚至是籍子平被叫的名字的时候，都有些恍惚。
刚刚加入的我，也值得上去吗？
“来。”
轻飘飘的声音，却带着无法抵抗的温柔。籍子平站到他的身后，只看到前方随着风飘飞的红带，被一双锋利的金剪刀剪开。
残余的风带着红带飘向远方。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伸手要抓，而这时记者已经按下了快门。
“咔嚓！”
……
次日。
本地新闻。
“宋江：未来，易如反掌！”
“造谣啊，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