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公府白箪食与书剑社怒容女子之间的争执已经升级,开始由争吵变成了斗法。
只是还不等白箪食与那怒容女子将一套攻击匹练打将出来,角落里那张八仙桌旁的四人已纷纷站了起来,柜台旁那身穿白袍的翩翩玉书生也猛地将折扇抖开,缓缓起身,脸上露出了不合时宜却颇显云淡风轻的微笑。
翩翩玉书生用折扇压了压身旁气韵出众的女子的肩膀,示意她暂时不用暴露身份,自己一个人站了出来,站到了怒容女子的身旁,冲着白箪食微笑道:“这位白公子,很抱歉打搅了您的雅兴。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书剑社梁博宽,我身旁这位乃是我的师妹王阿颖。”
“梁博宽?”
白箪食眯起眼睛道:“书剑社梁道行是你什么人?”
梁博宽微笑道:“梁道行正是家父。”
“呼。”
此言一出,周围登时响起一阵哗然声。
“书剑社普通先生有上百位,可能够代表书剑社门面的却只有五位上先生。梁道行正是书剑社五大上先生中的一位。”
“怪不得这手持折扇的小子风度翩翩,给人一种满腹诗书气自华的感觉,原来竟是梁道行上先生的亲儿子。”
“这白箪食的身份地位高于寻常的书剑社学子,但梁博宽可决不能用普通学子来形容啊。在九大势力联盟中,白箪食与梁博宽谁的位置能更高一层,谁能力压谁一头,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好说。”
“这下白箪食恐怕横不起来了。”
怒容少女王阿颖指着白箪食恼火地道:“梁师兄,不用与这种人废话,直接废掉他一身修为,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再强抢民女!”
“好生嘴利的丫头!”
这时,与白箪食同伙的另外四人已纷纷走了上来。
这四人中,两男两女。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锦衣玉带,衣着华贵,趾高气昂,气势汹汹,俊朗的脸上满是纨绔戾气,一旁的女子气质容貌惧是不俗,但却没有半点大家小姐的风范,只是被那锦衣男子粗鲁地勾着脖子,踉跄随行,但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怒意。
走在后头的两人也是一男一女,男子穿着一袭得体的奶白色华服,但与那锦衣男子不同的是,锦衣男子面带倨傲之色,浑身的纨绔戾气,可他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算俊美的脸面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最后那名女子,身材与衣着都是一流,可唯独样貌称不上绝美,因为她长得太有特色。
她的五官单独拿出来没有一样好看,可组到一起却有一种别具特色的美感。
这种美感,欣赏不来的人会提不起丝毫兴趣,可欣赏得来的人,却会惊为天人,直呼高级。
她一直坠在最后面,面色平淡,显然是不想参与进这一起纨绔风波中。
陈常惺因为一直在关注那面色阴沉的男子,所以也顺带着打量了一番这容貌别具特色的女子。
初看时,连陈常惺也仅仅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挪开了,可是随着观察那面色阴沉的男子越来越久,余光扫在那容貌别具特色的女子脸上的次数越来越多,慢慢的,陈常惺的目光竟然不由自主地尽数投到了后者的身上。
连陈常惺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可这相貌独特的女子身上,偏偏有一股能够吸引他的特质。
这大概就是天生的魅力吧。
“梁道行?梁道行算什么东西?”这时,已走到白箪食身边的锦衣男子已面带倨傲之色,展开了新一轮的挑衅。
他的言辞比白箪食更犀利,态度比白箪食更嚣张。
梁博宽再好的涵养,被人当面羞辱父亲名声,面色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冷声道:“阁下是什么人?”
“我?”
倨傲男子不屑地道:“就凭你,也配知道小爷的名号?给老子滚一边儿去吧,要是那边那个小妞……”
说着,倨傲男子眼目放光,兴奋地看向那一直坐在梁博宽身后的白衣女子,道:“要是那个小妞这样问我,姓许我还会回答。”
“放肆!”
话题牵扯到梁道行的时候,他仅仅是愤怒,可牵扯到那白衣女子身上的时候,却仿佛触及到了梁博宽的逆鳞。
梁博宽厉喝一声,猛地上前一步,气势之猛,竟骇得倨傲男子勾着脖子的女子花容失色。
倨傲男子心生不满,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那花容失色的女子脸上,胭脂都打得印在了手上。
“叫唤什么叫唤?老子带你出来,是让你给老子长脸面的,不是让你大喊大叫给老子丢人的!”
那相貌气质惧是不俗的女子被当众抽了一巴掌,竟然连愤怒的表情都不敢显露,甚至还点头称是,仿佛恨不得要上前为倨傲男子吹吹手掌,问一问他手掌打得疼不疼了。
这女子即便不是出身名门,也该是大家闺秀,可面对倨傲男子的暴力,却如此顺从,令周围众人不禁瞪起了眼睛。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同样的一个问题。
这倨傲男子,到底是何人?
“来,周客,过来。”
倨傲男子转过身来,一把将面色阴沉的男子拽上前来,冲着梁博宽冷笑道:“小子,都用不着本公子报上名号,他二人便足以对付你。一个齐天公府二公子白箪食不够,那么再加一个太安侯府小公子周客够不够?你爹是梁道行?那又怎样?很管用吗?”
听到倨傲男子的介绍,陈常惺的眼睛眯了起来。
原来那面色阴沉与这场风波有大关联的家伙,竟然是太安侯府的小公子周客。
太安侯府的人?
不由得,陈常惺想起了自己与太安侯府之间的一点恩怨。
这周客难道是冲我来的?
这个想法一出,很快就被陈常惺自己否决了。
他并不认识周客,周客也不认识他,上次与他发生争端的是太安侯府里的另外一个人。
而既然周客不是冲着他来的,那又是冲着谁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