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跟陈青岩一样,踏进这大门还是一年前的事,当时陈芬芳的男人高成进出轨被抓包,老太太不让陈青岩多管闲事,陈青岩一气之下和老陈家一刀两断。
那个时候,季清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及陈向东梅开二度又进到局子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西边厢房没声音,炕洞子也没冒烟,想来应该是陈老大陪着媳妇带儿子过年回娘家去了,陈青岩脚步不停直接走进堂屋,季清走到门口犹豫了下,还是没进去。
说到底,她也是个外人,陈青岩跟老陈头父子或许有话说,她进去反而是种打扰。
老陈头近来一直胃疼的抽抽,老太太给他寻了许多土方法都不见得有用,他疼的受不了,索性把纸卷烟拿到炕上,一棒子接着一棒子的抽,用抽烟来麻痹疼痛。
纸卷烟本就味道极大,这么天天抽,整个屋子都跟被烟叶子的味道浸泡过一样,都不仅仅是呛鼻子了,连眼睛都觉着辣得慌。
陈青岩眯起眼睛,稍微适应了下,才朝着炕上看过去。
光线不怎么好的屋子里,老陈头蜷缩在被子里,原本将近一米八的汉子,看过去小小一团,嘴里不时发出一些痛苦的呻吟。
陈青岩就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定定的看着,唯有眼圈慢慢红了。
炕上的老陈头如今反应慢了,思维也跟不上了,并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发现人来了,他的胃又一次疼起来,疼得他没法睡着,哆嗦着手摸纸卷烟。
“爹。”
突兀的声音,使得老陈头动作一顿。
他想到了什么,费力的抬头朝着门口看去,当看到陈青岩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时,他手一抖,装着烟叶子的木头盒子直接被打翻了。
陈年的烟叶子的味道瞬间飘出来,老陈头一口吸进去,捂着嘴咳咳咳咳嗽起来。
陈青岩见状吸了吸鼻子,上前拿过毛巾,一边帮老陈头擦脸,一边把烟叶子又装了回去,放在远一点的位置。
好一会儿,老陈头才终于停住了咳嗽。
陈青岩扶着老陈头躺下,看着老陈头几乎已经浑浊的眼睛,尽量保持着镇定的声音说:“爹,我叫拖拉机过来,拉你去医院吧,咱们去医院瞧瞧。”
“……我不去。”老陈头把头拧到一边。
陈青岩咬牙,又重复一遍:“爹,咱们生病了就得看大夫,正好我回来了,我找车送你去医院,你就眼睛闭上继续睡觉就行,其他的啥事你都不用操心。”
老陈头却也坚持:“别说了,我不去。”
陈青岩:“爹……”
老陈头:“去医院要花钱,我没钱,不去。”
陈青岩深吸一口气,鼻头酸得要命:“爹,我身上有钱,你就跟我去医院看看,你不用操心去医院的钱。”
老陈头似乎动容了下,但很快又继续板起一张脸,扭过头去:“我不去,我是(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