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逃,此刻那波才脑海之中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只要能够摆脱那周帆,等到了那彭脱在汝南的根据地,那么他就安全了。
至于压在最后方的那些个黄巾,去他娘的吧,波才巴不得他们垫在最后,跟那周帆拼个两败俱伤,也好为他的逃亡争取时间。
“渠帅,渠帅,追兵,追兵不见了!”就在波才还有些举足无措的时候,一个心腹一把就拽住了他,大声的喊了起来。
心力交瘁的波才哪里听的清自己那心腹在喊些什么啊,就连是谁的声音他也没有听出来,只知道有人在这个时候拉拽自己,当场就暴怒了起来,也不管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翻手就是一刀,劈了回去:“去死!”
一声暴喝过后,那个心腹当场死亡,还惊的在场其他人连连后退了一阵子。
而这个时候波才才现自己砍死的居然是自己的心腹,此刻那人还一脸的惊恐与茫然,怕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波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自己。
波才心中也是一惊,但是很快的就强自镇定了下来,却现其他人此刻居然已经停了下来,这才暴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停在这里等着汉军追上来,找死吗!”
其他人哪里还管的上那个早已经死去了的家伙啊,兴奋的对着波才喊道:“渠帅,汉军,汉军退了,不追了!”
“你说什么?”波才也是傻眼了,满脸的不敢置信。
“汉军不追了,停下来了!”其他人再次重复了一边。
“汉军不追了!”波才楞然,过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惊声尖叫了起来,那声音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尖而糙。
一把推开了前面挡着的人,踮起脚尖,向着后方看了过去,却现周帆那三千铁骑早已经是不知去向了。
“汉军退了,汉军退了!”波才就这么傻楞楞的喊了几句,哐啷一声,手中大刀就这么落在了地上。整个人浑身一颤,身子一软,就这么摊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砰砰砰!有一就有二三,随着波才的倒地,还剩下的那些个黄巾一个个的学着波才的样子,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着,休息着,累,实在是太累了。
数千人同时躺倒在一个地方,到还真的是颇为壮观。
波才此刻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即便是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清楚那汉军怎么会停止了追击,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自己的小命就这样的保住了。
此刻早已经是日出东方,而且都快要接近正午了,刺眼的阳光刺的他波才完全睁不开双眼。
小半天的时间,他波才逃亡了整整半天的时间,起码跑出去了四五十里地,这绝对是累的够呛啊。
要知道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急行军之下,能够跑出去百余里地,那也已经很厉害了,波才他们这简直就是潜力被激出来了,才能办到这样的事情。
这身子上的累倒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还是心灵上的折磨。
那种命悬一线,听着看着逃在最后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还要时时刻刻要担心下一刻死的会不会是自己,那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感,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现在不仅仅是波才,就连其他黄巾们,脑子中都只有了一个念头,活着真好,他们恨不得此刻这时间可以停止,好让他们就在这里一直休息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波才这才意识到了有些不好,休息是应该休息,但是绝对不应该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休息,否则一旦生了什么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尽快的赶往汝南,投靠那彭脱去,到时候想怎么休息都行。
“啊!”然而那波才刚刚爬起来,就绝对浑身酸楚难当,那感觉就好像是全身肌肉被人紧紧的抓住了一般,浑身使不出劲来。
然而波才到底还是武将出身,勉强还能应付的了,借着大刀的力量,一举站了起来,吼道:“全都给我站起来!”
哎呦,哎呦!
然而回应波才的全都是一声声的哀嚎,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站起来的。他们这些人那都是一些贫苦百姓出身,这一倒下,那再想站起来,没有强大的精神信念,那可难的很。
“你们……”波才刚想破口大骂起来,突然脸色一变,到嘴的话又那么咽了下去,僵硬的转过了头,向着北面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差点没把他波才的魂给吓没了。
“全都给我起来,汉军追来了。”波才撕心裂肺的吼道。
“波才这次看你往哪跑!羽林骑,杀!”周帆看着那倒了一地,像是在下水饺似的黄巾军,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那程昱果然厉害,仅仅一计,就那那剩余的八千黄巾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
周帆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些黄巾们的状态啊,这就是一副运动过量,休息过后的脱力症状吗!
这人一旦大量运动过后,绝对不能立刻就坐下休息,否则就会像波才现在这狼狈样。
周帆他们大军先前即便是休息了片刻,但他们都是骑兵,运动量不大,哪里会像波才这些个黄巾军们这么狼狈啊。
一个充满着肃杀之气的杀字,顿时将那些个还躺在地上的黄巾们给吓傻了,一个个的想要爬起来继续逃命去。
然而浑身传来的那阵阵无力感,使得他们一动也不想动,更别提跑了。
“我投降,投降啦!”
“我也投降……”
“……”
这还是还有力气跑,黄巾们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继续撒开腿逃命去,然而现在根本办不到啊。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有些疑神疑鬼的还以为是汉军给他们下了什么诅咒了呢,魂都吓破了,当即选择了投降。
波才整个的都吓傻了,也顾不得其他了,一个转身就想要往旁边山林里面窜。
然而他刚一迈出步子,巨大的酸痛感差点没让他摔了个狗吃屎。还不等他缓过来,一把锋利的长枪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