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旖本就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之所以避周肆如虎,无非是因着前世的那段孽缘。
而如今,她费尽周折都未能避开周肆,反而落得个给人披麻戴孝的境地,夫家老太太还对她恶语相向,疑神疑鬼,成天寻她茬。
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她又何所惧。
不过,走前,沈旖仍不忘叮嘱弄玉:“你把我的帕子剪碎,隔一段路扔一小片,一直扔到我要住的殿门口。”
弄玉沉默一下,道:“一块怕是不够。”
沈瘾把手里挎着的包袱递给她:“够了吧。”
一包袱的衣物,沈旖也不打算要了,男人也必不会再让她穿这些寡淡的素服碍他的眼。
弄玉从陈钊得知眼前娇娇细细,看似柔弱不堪的女子竟然养了一头野狼,心下也是异常震撼,可缓过神来,更多的是敬佩。
上轿之际,陶婶喘着粗气跑出来,看了弄玉一眼就转开目光,到沈旖跟前行了个礼。
沈旖知她行礼是为何,没有供出她也并不是自己有多心善,而是陶婶还有用处,在拿到和离书前,陶婶必须留在许氏身边做个见证,以免许氏改口。
不得不说,沈旖是有预见的。
陶婶折回屋里,告知沈旖已经离开,许氏还未从惊天的震动中回神,双目失焦,沈旖人都走了,她仍兀自喃喃。
“怎么可能,就见了那么一面两面的,怎么就瞧上了,”
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了,堂堂天子觊觎臣妻,闯入内宅给他人妇解围,甚至还有了首尾。
哪一个明君能干出这等混帐事。
陶婶当没听懂,温声劝:“儿子大了不由娘,更不说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跟世子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能有多深的情意,嫁到国公府,堂都没拜,洞房也没圆,就直接换了一身孝顺。若是门第高的人家,怕是要对簿公堂,讨个公道了。”
听到这话,许氏心里不舒坦,微愠:“她不守妇道,她还有理了。”
可一想到挖墙脚的野汉子是那位,胸口蹿涌的怒气愣是压下几分,只余不甘的长叹。
“我儿怎就,怎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冤家。”
陶婶也是叹,状似无意道:“谁又能想到呢。”
天子看上的,能不给。
许氏抿唇,再一想想,也不是无迹可寻。
那日灵堂上,皇帝确实与沈氏靠得近,她当时没多想,以为是主子爷爱屋及乌,体恤新寡,却不想,体恤到床榻上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4页许氏细说不得,也是烦躁异常,关乎天子,兹事体大,自己不敢拿主意,只能赶急写了封家书,着亲信加紧送往北边,等着国公爷定夺。
这个新媳妇,他们是要不起了,就看如何舍了。
有儿子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在前,胸口憋着的郁气稍散,许氏如今惟愿儿子当真还在,尽早归家,家宅平安,便(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