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呗。
我们段杀说了一半卡壳住,心里的悸痛天翻地覆。
怎么吞吞吐吐的?柏为屿一脸的好奇:什么事啊?快说!
我们分手吧。段杀鼓起勇气丢出这句话,脑袋里的思维扯成一团,六月天竟然冷得四肢百骸皆冰凉刺骨。
房间里寂静了许久,柏为屿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了那句话,凑近过去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段杀偏头避过对方刀子一样的眼神,我们分手吧。
柏为屿短促而沉重地喘了几秒,又笑了声:为什么?
段杀咬紧牙关,艰难地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我爱他。
柏为屿推开椅子站起来,霎那间万念俱灰,趔趄了半步,随手操起一个啤酒瓶往段杀脑袋砸去。段杀一寸位置也没有挪,梗着脖子硬生生挨下这一记,随着一声闷响,酒瓶渣混着啤酒泡沫四处飞溅。
冰凉的液体之间涌动着温热的鲜血,淌下来蒙住了双眼,他没有看到柏为屿掉没掉眼泪,只听到对方声嘶力竭地扯着哭腔:你他妈不爱我还gan了我一年多,你当你嫖娼啊?
段杀没有分辩,他捂着额头上伤口嘶嘶抽气,胸口撕心裂肺地疼痛以至于觉察不出额头上的疼。
柏为屿开始摔东西,小花盆、闹钟、台灯、遥控器、笔记本、一切一切,还有他们一起买的情侣杯,全摔了个gan净,桌子椅子掀了,镜子也砸了,他像一个失心疯的bao徒,疯狂地把自己一年来倾心修筑的港湾毁得面目全非。
不可思议,不久前他们还泡在蜜月期里。
段杀给他求情,在自己手上扎了一个透穿,那是什么意思?
他开车撞了武甲,清醒后第一时间看到段杀丢下武甲,抱着他惊骇得面无人色,那是什么意思?
为了让他免受牢狱之灾,段杀连前途也不要了替他顶罪,那是什么意思啊?
谁能告诉他,他相信那些是爱,难道错了吗?
柏为屿停下来,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恶狠狠地捂着眼睛,他拼了命qiang抑呼之欲出的泪水,浑身抖得不能自制。
两个人吵吵嘴斗斗气,恩爱过甜蜜过,口不对心地互相体贴互相逗乐,点点滴滴恍如还在眼前,那个男人总板着一张脸,却常在缠绵过后笑他很可爱,还在他妈妈面前握紧他的手,笃定地发誓会对他很好很好。
就是这么个好法出门前还信誓旦旦地给他承诺,回来就要分手!狠心绝情地不留一丁点余地。
他认定那个男人很爱他,真的真的深信不疑,才会倾注了所有感情一心只想与对方平平庸庸地度过余生,哪想对方只是逢场作戏,做够了露水夫妻转头就奔心上人去了,把他骗得生不如死。
他输了,输成了穷光蛋!
是自己错了啊,不该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不该让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