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边界。
言一看了眼身侧的督主,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督主,我们真不带苏小姐一起走吗?”
苏慎听言,直接是反问一句。
“你将莫哈带来了吗?”
言一当即就闭嘴了,因他真没有,毕竟,来南疆边界,可是要上战场的,像他那么娇气的性子,还半点身手都没有。
带着只能是添乱,最主要的是,他怕刀剑无眼真伤到他。
但苏小姐就不一样了,据他所知,苏小姐不仅能看见鬼,还颇有些力气,脑里更是有许多的注意。
所以,他原以为督主定然会带着苏小姐过来。
言一想完,就想到了一桩事情,还没有同督主说,便是张口说了。
“督主,你还记得我们前日在街市上听见那些,夸赞突兀二王子与三王子的话吗?属下叫人查了,最后却是查到了夏雨那里,看来应该是苏小姐吩咐下去的。”
“是吗?”苏慎微微挑眉,似有惊诧。
“是,但今日凉城又传出的骨碟之约,却与夏雨手里的势力,全无关系,想来应该是凉城里,还有势力想要看见突兀皇室混乱。”
苏慎对突兀皇室后面会有什么动荡,半分的都不在意,他只是想想,又嘱咐了一句。
“叫人,一定保护好苏小姐,若是再有差池,那本督不介意将苏小姐身边的人都换了。”
言一听言,当即就退下去吩咐。
而随后顶上来的言二,则是正巧,将如今南疆边界的情况都弄清楚了。
半响后,听了一半的苏慎,露在面具外的嘴角微微一勾,带了七分玩味,三分的戾气。
“呵呵,竟是又失了一座城池。”
“是,属下查出,是因为,这次凌王手下不少的兵将,都是之前赵王手下的,又因战事紧张,突兀那边也不留喘息,所以,凌王那边才会一来就吃了败仗。”
言二说完,便看见自家的督主,径直的朝着陡坡下方的营帐走了过去。
他连忙是驾马跟了过去。
半刻钟后,刚刚才发了火的凌王,听说苏督军回来了,先是一愣,随后眉头都紧皱起来。
苏慎怎么会回来?
难道是皇兄那便又有所松动。
凌王想到最近燕郊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就是养心殿里的那位美人,眉眼都泛起了凌厉。
只因,他在出征南疆之时,皇兄便有过圣旨,说是会安排人将苏慎带走,然后,从此远离燕郊。
这个做法,他当时听了,虽还是感觉不够保险,但到底是要比,将这么个危险的人物,丢在燕郊要来的好,便是赞同了。
是以,前些日子,这苏慎被“逼落”悬崖时,他也只当是皇兄那边做的安排,事后更只是敷衍的叫人找了几次,便又整军出发。
可现下是怎么回事?
正当凌王,想直接将人找过来问问时,便见他守在外面的亲随已经走了进来。
“王爷,苏督军求见。”
凌王颔首,待看见进来,全然是毫发无损一般的苏慎时,他冷笑的开了口。
“苏督军,本王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慎径直的走向凌王左手边的藤椅上坐下,单手撑靠桌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呵呵,听凌王的口气,倒像是有几分失望。”
冷笑加重,看着账内的闲杂人等都退下,凌王便是毫不遮掩的说。
“苏督主,本王不想与你绕弯子,本王就想问问你,到底可有君臣之念,又可有做好当个贤臣的准备?”
其实凌王本是想直接问,面前的人,是不是想要敛权的。
但不知为何,他对上那双黝黑的眼眸时,就下意识的转了口。
可能是这苏慎的眼眸,像极了曾经的明慧姐姐。
思及至此,凌王再看看坐在那浑身都带着戾气的男子,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涌上了心头。
若是当年,他能再接到燕郊急报时,第一时间交到皇兄的手上,说不定明慧姐姐,也不会被人掉包掳走。
还有若是,他当年再看见这孩子的眼眸时,能多些思索,说不定也能看出一点什么,也不至于叫他残了身子。
但这些都不过是他现下的后悔,做不了真,所以凌王努力的板正了心态,面上也是素来都挂着的冷厉。
“凌王这话问的竟是叫我不知该如何回了,这样好了,不若凌王同我说说这君王之念是何?而那贤臣又该怎样去当?”
“你……!”凌王听言,便只觉,这苏慎是在同他胡搅蛮缠。
顿时,他刚刚还有的那些个愧疚心,也都被抛之脑后。
“苏慎你这般说,莫不是真的想要造反!”
“凌王何必这么生气,我是什么样的身份,我自己也清楚,所以,我可以直白的同你说,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凌王冷嘲一笑。
“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可我也不想屈居人下。”苏慎丢完这句,看着又像是要站起来的凌王,扯开嘴角又是丢下几句低语。
随后,听完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后,凌王下意识想要破口大骂,可他随后仔细的看了看坐在那的男子。
不知为何,他竟是有种想要信服的冲动感。
而且,凌王对苏慎刚刚所说的统一天下四个字,更是带了些憧憬。
可很快,他压下了那些臆想,依旧是冷言冷语。
“你方才说的倒都是好听,可本王如何能知道,你能否真的做到?还有,你又会不会真的信守承若,原意一直屈居在正统的身后,然后替大元开疆扩土。”
苏慎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听见凌王这一连串的问话时,也不过稍稍停顿一下。
“王爷,我可叫突兀在五日内退兵,我也可以在一日之内,叫你手下的那些士兵都统一接受调度。”
凌王听言,再一次的审视了面前说话的男子,过了许久,才总是点了点头。
因,他也想看看,这个曾经的裴寂言,现下的苏慎,到底有多少的能耐。
……
凉州。
辗转反侧大半夜,总算是睡着的苏软,迷糊之间,便做了个噩梦。
或许,不该说是噩梦,她只是回忆到了白日里见过的诡异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