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木鱼没进他的寝室了,就在外面守着,三步一兵,五步一哨那是最起码的,小皇上的寝室就像蜘蛛织的网一样,一圈圈地被守护。
上午夜是谁都打起精神来,下半夜就开始有些松懈了,木鱼想着是不是跟秦烟商量换换人,这时秦烟已经差了侍卫进来跟她说下半夜怕有事儿发生,让她多巡逻几次。
她精神一震,微微的喜悦拢上心头,带着几个训练的宫女在皇上休息的龙悦宫后面转了一圈,然后从小侧门出去外面就是秦烟防守的地方了,天气一热天也亮得快了,小侧门外面弥白的一片,今儿个雾倒是大,只能看眼前的几步。
木鱼跟身后的宫女说:“一会你们多巡逻几次,这么大的雾,千万要让人寸步不离地守着龙悦宫。”
“是的木鱼小姐。”
去了没看到秦烟,木鱼便问站在外面的御林军:“你们的总侍卫呢?”
“巡逻了,往东边去了。”
忽尔的传来了玉笛的声音,在这个有些冷的清晨响得那么的突兀,木鱼脸色一变:“不好,只怕有变故,快,加强巡卫。”
说完自已也已经赶紧就往里面跑去,看到小皇上寝室门口乱糟糟的一团,心跳猛地漏了几下,加快步子跑进去。
“木鱼小姐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她冲进去看,几个侍卫和宫女已经围住皇上,他金暖帐里红红的鲜血从床上流敞而下,地上雪白的毛毯染上了血变得那么的可怕。
他受伤了,在这样密实的包围里还会让刺客刺伤,刺客的确是厉害,抑或是她真的太没用了。
木鱼和一干巡逻的人,包括秦烟在内,都跪在花园里。
庆公公出来,冷着一张脸:“太后娘娘把皇上托付给你们,便是相信你们,可是你们却是百般大意,竟然让皇上受伤,该当何罪。”眼神看着木鱼:“木鱼小姐,太后娘娘最是相信你的能力,咱家问你,皇上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木鱼愧疚难当:“是木鱼的疏勿,还请降罪。”
“定是要罚你们的,皇上遇刺非同小可,幸好这一次没有伤到要害,但如若不罚你,咱家怎么跟太后娘娘交待,但是这之间每一个人都得好好盘查。”
“庆公公,要罚就罚秦烟,皇上遇刺前木鱼过来找秦烟……木鱼小姐虽然身负后宫安危的重责,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庆公公罚秦烟便是。”
木鱼想秦烟真是一个铁铮铮的男儿,但是她也不是娇弱的人,抬头看着庆公公:“是木鱼失职,木鱼领罚。”
紧闭的门吱的一声开了,木鱼看到脸色稍显苍白的金熙出来,庆公公赶紧过去:“皇上……”
“庆公公,这些事你不必跟太后娘娘报备,朕不想让太后担忧,你且说宫中无事便是,现在也不是惩罚的时候,宫里正是多事之时,让他们都起来,这一次先记着,如若后宫再出事,便统统提头来见朕。”
“是,皇上。”庆公公听了有些欣慰,皇上毕竟是长大了些了,懂得报喜不报忧了。
他传了木鱼和秦烟进去,小公公手捧着还带血的匕首,上面赫然又是刻着夜狼的图腾,一个简易的狼首。
“来者是个男的,身手了得,秦烟,这事交给你查,三天之后给朕挖土三尺也得抓出真凶。”
秦烟接过那匕首:“是。”
“你先下去吧。”
还剩下木鱼,木鱼有些忍不住:“皇上,这里面似乎有些问题,夜狼怎生这么大胆,刚刚到防卫正密的时候还来行刺,不会这么傻的。”
他冷哼:“你倒也知道防卫正密。”
她自知理亏,咬咬唇不再说话。
金熙微微地吁口气:“这事,却正是夜狼做的,你这木鱼脑袋只适合去庙里被和尚敲,说你也不懂什么事,你都可以这样怀疑不是夜狼做的,他们也可以这样想,无非就是想嫁祸于玉恒国而已。”
哎哟,真是了不起了,原来这小公鸡也有思想成熟的一面。
“看啥看?”他微怒。
木鱼又笑:“看皇上好看啊。”
“嬉皮笑脸,这一次朕饶了你们,但是没有下一次了,听着,你与秦烟去查,朕不是要你查案,朕要你查他。”
木鱼吃惊万分:“你怀疑秦烟?”
他不答她这句,只是看着窗台上那碎白的阳光,淡淡地说:“朕且看看太后有没有看错你,是驴是马总是要拉出去溜溜的。”
她发现他真的长大了,哎啊,这算不算是流血的代价啊,太后日思夜想就是想让他长大一些,其实他脑子里却潜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不过她怎么着也不会相信秦烟是刺客的,但……感情与工作的事,她不会混为一谈,她会认真地观察。
金熙痛得一抽一抽的,换药的时候都不敢看胸前的伤,咬着唇望着别处,他打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些痛啊,如果太后还在宫里的话,这些事他也不用理,而且他也不会受伤的。
“皇上,你忍着点。”木鱼轻声地说了一声。
他冷哼:“谁说朕怕痛了。”
有她在也好,至少他可以有痛不会说出来,对她吧,好像有那么点特别的不同,看到她会生气,不看到她会吃饭饭不香,喝茶茶无味。
木鱼离他很近,纤纤十指在他的胸前轻拭着血,手腹间有着一些薄茧,当划过肌肤的时候会有些颤栗的感觉。
她低头很认真地帮他处理伤口,脖子下的肌肤还是雪嫩雪嫩的,胸前微微的沉沟他一低眸就能看到。
“那就好,皇上是谁啊,皇上一点也不怕痛的。”她不客气地将药粉朝伤口上倒了下去。
火辣辣的刺痛让金熙差点跳起来,天杀的,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啊!他不过就是偷看了一下而已,她若衣领高点他哪会看到什么。他嘲她怒吼:“你轻点会死啊。”
“不会死,长痛不如短痛啊,皇上要是实在真的是忍不住,可以咬着软木的。接下来要涂些消毒的,必须用到酒。”
想到就觉得麻麻酥酥的好无力啊,还得用酒那会是怎生的一种痛,他心里软啊,痛啊,可在她的面前哪会放下面子,酒倒上伤口的时候,他差点一泡眼泪就落下来了。
木鱼其实也是惊叹,轻轻地用纱布吸走血丢在一边:“好了,一会止了血上纱布就行。”
朱公公特地请她过来,想来也把皇上的性格给琢磨个透彻了,怕他不肯上药消毒的,就让她过来。
木鱼给他上好药,担心他晚上会发烧发炎,便守在龙悦宫里。
天亮守夜的公公让她进去,说皇上现在脸红得紧,她摸摸他额头烫得紧,整张脸也热得红,赶紧就给他降温。
金熙烧得有些糊涂了,喃喃轻语:“朕要吃大肉包子,要吃大肉包子。”
她被雷得有些风中凌乱,多有出息的皇上啊。
“韭菜饺子,唔,母后,再让朕吃一个嘛,朕真的好喜欢吃啊。”
木鱼摸摸他的额头:“你要是烧成糊涂蛋了,我也完了,喝药。”
一勺送到他的唇口边,他闻到味儿却是偏开头,木鱼一手捏着他的鼻子迫他用口呼吸,然后将药灌了下去。
他难受得睁开眼睛看她一眼:“朕讨厌你。”
“彼此彼此,喝药。”没得人情说的。
连着灌了好几口,金熙实在受不了了,委委屈屈地说:“朕错了,朕不该偷摸你,朕不该偷看你的胸,朕错了,不要喝药了。”
如果刚才是让他雷着了,现在真的雷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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