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山随即接口道:“是我和黑无常的一个赌约,我与黑无常一对一单挑,我若杀了黑无常,你们的师父是我的,黑无常若杀了我,你们的师父就还给他。”
白无常听得更是疑惑,道:“你们为什么打这个赌?”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楚青山道,“黑无常想杀我,我也想杀他,所以我们就要来一场单挑,至于你们的师父,不过是一个彩头罢了。”
白无常眼中闪烁不定,看看施铁马,又看看杜若,再看看楚青山,心中不知在打算什么。
“还问这么多干什么?”黑无常叫道,“你师兄我都要死了,你还不快来帮我?”
黑无常又看了一眼黑无常,见到黑无常一身是伤,还断了一条手臂,终于把头转向杜若,道:“大王,你怎么说?”
杜若呵呵一笑,道:“算你还有几分聪明。”
白无常听到杜若这话,不禁舒了口气,知道他的选择没错,随即说道:“全仗大王领导有方。”
杜若咯咯一笑,道:“黑无常要是有你一半识抬举,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顿了一顿,接着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单挑,你当然不该插手。”
“是!”白无常当即说道,随后来到杜若身边一战,静静看着楚青山与黑无常。
黑无常脸色大变,对着白无常大骂道:“好你个白无常!纳米与我几百年的师兄弟交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白无常冷冷一笑,道:“你我当初既然投入大王麾下,自然就要唯大王马首是瞻,你几次三番表面上答应大王的话,背地里却竟干一些对大王不利的事,现在你还敢来问我?”
黑无常脸色一阵惨白,大笑三声,道:“也罢,权当当初是我看走了眼,误信了你这个白眼狼!”
施铁马见黑无常与白无常谈崩,也是心中大惊,忙向白无常道:“好徒弟,他是你的师兄,你不管也就罢了,我是你的师父,你可不能不管我!”
白无常柔和一笑,向施铁马道:“师父,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得到公平的对待。”
“公平?”施铁马一怔,全没听懂这算什么形容词,忙道,“那你到底是救我,还是不救我?”
白无常微微一笑,道:“这个嘛,我全听大王指示。”
施铁马脸色一变,道:“那就是不救了?”
白无常笑道:“那也不一定,万以黑无常赢了呢?有万一大王改变主意了呢?”
施铁马只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道:“好!好你个白眼狼!亏我当初见你可怜,收留了你!”
白无常一掌惨白的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润,道:“你收留我?你以为当初的是我不知道?”
“当初,你见我天赋上佳,是和你的功法,欲要收我为徒。”
“但我父母都是天雷门的人,不肯答应你让我加入你们五鬼门。”
“你为了强行收我为徒,让人暗中杀了我天雷门满门上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这……”施铁马脸色大变,惊呼道,“当初你不过一岁,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以为我天雷们真的被你灭尽了吗?”白无常冷冷地道,“当年,我父母冒失救下我的三叔,为了就是有朝一日,告诉我你当年的所作所为!”
施铁马怔怔望着白无常半晌,一脸不可置信地道:“你三叔?他在天雷们被灭的二十年后,就已经死了吗?我亲眼见道他的尸体,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白无常笑了起来,笑容中既带着残忍,又带着痛苦,道:“他当然已经死了,杀他的人,就是我。”
“什么?”施铁马更是诧异,更是愕然,更是不解,“你亲手杀了他?”
“没错!”白无常冷冷地道,“我要是不杀他,五雷门被灭消息若是被他不小心传到了你的耳朵里,我还有命吗?所以,我也只好杀了他,来保守秘密了。”
“那你为什么这些年来还要对我如此孝顺,如此好生服侍?”施铁马更是不解地问。
“我若不如此,还能活到今天吗?”白无常冷笑道,“本来,我还想等过段时间就亲自去找你,把你杀了呢,现在看来,不用我出手,你自己也要死了,那我也没这个出手的必要了。”
施铁马颓然叹了口气,道:“罢了。算我看走了眼,错信了你。”
白无常却冷冷一笑,笑中再没有丝毫感情。
而那边,楚青山与黑无常已经再次斗在一起。
白石施展起一套流风剑法,剑光如风,每一剑的剑风都覆盖在黑无常全省上下,让黑无常无处可躲。
黑无常本已受伤,在楚青山这套流风剑法之下,更是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黑无常大惊,转身就要再跑,但楚青山这一次却没再给他逃跑的机会,一剑刺出,登时贯穿了黑无常的背心。
黑无常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道血线,倒在地上,就此气绝。
楚青山抽出天均剑,长出了口气。虽然他能杀死黑无常,但所消耗的真气也是极多。
杜若微笑着来到近前,把施铁马向楚青山一丢,道:“你的。”
楚青山接过施铁马,缓了一会,这才恢复一些体力。
施铁马大惊失色,道:“你想怎样?不要杀我!”
楚青山看了施铁马一眼,“咔啦”一声,就扭断了施铁马的脖子。
随即,楚青山向杜若道:“此事既然完事了,那我也走了。”
“等一下。”杜若忽然呵呵笑道。
“你还有事?”楚青山问。
“一点事。”杜若笑道。
“什么事?”楚青山问。
“你不会以为,杀了我的手下,就这么白杀了吧?”杜若问道。
楚青山脸色一变,忙道:“你什么意思?”
“黑无常怎么说也是我的手下,为了卖命这么久,我可不想他白白就死了。”杜若笑道。
楚青山全没想到杜若翻脸比翻书还快,道:“那你想怎样?”
“要我说呀。”杜若继续笑道,“你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楚青山一惊,忙道:“我和黑无常单挑的事,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吗?”
“我是答应了呀。”杜若道,“但我又没说让你杀了他之后,还能轻易走出去。”
“好啊!”楚青山道,“你居然耍我!”
“本来我也是不想这么做的。”杜若一脸无辜地道,“但是嘛,我之前又不知道你忽然变的这么强?”
顿了一顿,杜若接着道:“若是这么放你回去,岂不是白白给我留下一个大患?”
楚青山这时才明白,原来杜若是因为发现自己实力大进,已经可以对她造成威胁,所以才忽然改变主意,要把他留在这里。
想到这,楚青山就已明白,此时绝对不能善了,自己若是此时不能逃出去,只怕以后都再没机会逃走。
想到这,楚青山当即不再多说,静静看着杜若,暗自却在努力恢复真气。
楚青山悄悄在疏明戒指中取出一大把丹药,运转六阳融雪功,开始吸收丹药中的灵气,以恢复真气。但楚青山怕被杜若发现,也不敢太过声张,不能大幅度吸收灵气,只能暗自里悄悄的吸收。
杜若道:“怎么样,是你自己主动认输,还是我来抓你?”
楚青山故作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样,道:“让我想一想。”
“想什么?”杜若问道,“拖延时间恢复真气吗?”
楚青山哈哈一笑,道:“千面魔主果然厉害,没想到这都被你看穿了。”
“刚才在你和黑无常的战斗时,我早已看穿了你的修为与攻击方式。”杜若笑道,“就算我现在真的给你时间让你恢复真气,你也根本没机会逃走。”
“真的假的?”楚青山笑问,“我怎么不信?”
“你不信?”杜若反问。
“不信!”楚青山道,“除非你让我试试!”
杜若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当我傻吗?”
楚青山话锋忽转,道:“难道你不敢?”
“我当然敢。”杜若笑道,“可我为什么要试?”
楚青山不再说话,杜若也着实阴险,自己都这样使激将法了,杜若居然这样还不中计。
接着,杜若缓步来到楚青山面前。
楚青山故作叹息,道:“罢了,既然如此,我任你来抓就是。”
“你有这么好说话?我怎么不信?”杜若又是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打算等我过来的时候偷袭我,然后趁这机会逃走。”
楚青山呵呵一笑,道:“其实你不过来也一样。”
“哦?”杜若略显诧异地问。
楚青山不等杜若反应,忽然化作一道流光,就向外逃。
杜若见状丝毫不感到惊异,立即紧追楚青山而去。
楚青山知道杜若追来,也不回头,径直朝着青玄宗的方向而去。
只可惜楚青山的离恨九霄引前段时间刚刚用过,现在还用不出来,若不然,此时已将杜若远远甩开。
杜若显然也知道这点,所有这才紧紧追赶楚青山。
楚青山逃着套着,眼见杜若离他越来越近,也不回头,铆足全力,加速向青玄宗而去。
杜若在楚青山身后,一面追逐楚青山,一面叫道:“你明知道你跑不掉,还跑什么?”
楚青山冷笑一声,也不回答,他知道,杜若这是在引诱他说话,一旦他这时说了话,必然导致真气外泄,以至于减缓速度。
尽管这个减小的服毒并不大,但也足够让杜若把他追上。
不过,就算他不说话,以杜若和他的速度来看,在到达青玄宗之前,他也一定会被杜若追上。而且,不说被杜若追上,楚青山的真气还远没有彻底恢复,只怕要不了多久,不等被杜若追上,他就要先一步真气耗尽。
这也这么好是杜若有恃无恐的原因。
楚青山心知自己再无其他逃跑可能,心念电转,眼见前方来到一座妖气浓郁的大山,忽然停在山顶。
此时天下大乱,妖族遍地都是,这种妖山在天下也是极多,几乎每个百八十里,就能见到一座。
杜若冷不防,见楚青山停下,没来得及跟着停下,错过了楚青山老远,这才停了下来。
杜若回头看了一眼楚青山,见楚青山还停在那里,立刻扭过头来追楚青山。
楚青山忽然把手一举,手中一团耀眼白光闪现。杜若只觉眼前一花,刹那之后,白光散尽,杜若眼前恢复清明,楚青山却已不见了踪影。
杜若一怔,向周围一看,也见到脚下那座妖山,楚青山最后的气息正在那座妖山之中,当即向着脚下那座妖山直奔而去。
杜若来到这座妖山之上,不远处,只见一头巡逻的小妖在山路间游荡。
杜若当即来到这小妖面前,伸手在这小妖肩膀上一拍,全身真气激荡而出,一阵威压立时向小妖袭来。小妖被这股威压一激,登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起不能。
杜若冷冷地道:“看没看见一个人刚才来了这里?”
“什么人?”小妖不解地问。
“男的,十八、九岁年纪,穿一身白衣。”杜若接着道。
小妖茫然地道:“刚才一道白光闪过,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杜若脸色一变,怒道:“你要是说不出来,我立刻就杀了你!”
小妖闻言大惊,忙道:“我……我真的没看见……”
杜若冷笑一声,道:“真没看见我也杀了你!”
小妖大惊,连忙向山顶一指,道:“我家大王就在山上,我虽然不知道,我家大王一定知道,你去问问就一定知道了!”
杜若看了看小妖,冷笑起来,道:“你真的没看见?”
“没看见!”小妖疯狂摇头。
杜若随即一掌打出,拍在小妖头顶。
小妖登时软软瘫倒下去。
“我说了,没看见我也会杀了你。”杜若说道,说完,大步向山上走去。
随着杜若的身影渐渐消失,地上的小妖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向山顶望了一眼,剑杜若的身影依然消失,便既向山下走去。
一面走着,脸上容貌随即改变,转眼之后,赫然就变成了楚青山。
楚青山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就算摆脱了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