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给出了答案:“老爷,下午成暄给我提了这件事,难得侯爷一片痴心,求了皇上主婚,婚礼等登基大典后在皇宫里办,皇后已经帮忙准备大婚礼服,到时大宴群臣,普天同庆,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姜维泽被皇上主婚压得没了声音,姜如月心想我这是被通知参加自己的婚礼吗?
徐成暄一脸坏笑,对着姜维泽说:“姜大人,十日后就是皇上登基大典,皇上会在大典上封赏有功之臣,姜大人也在列。时间较紧,不知大人一家明天是否可以成行。”
姜维泽看看杨氏,征询她的意见,杨氏开口道:“因为抄家,只带了一些贴身衣物出来,有一个时辰就能收拾出来,明天出发可以的。侯爷,皇上登基,您可是大功臣,这次是不是要封王了?”
“嗯,他说要封我为摄政王,如月嫁给我后,也会被赐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席上的人不由得发出惊叹,这诰封出乎所有人意料,还是杨氏心思转得快:“恭喜侯爷,如月也是好命的,值得人疼。您不知道,从流放以来,尚祈可喜欢这个姐姐了,天天缠着她,连我这个娘都不理了。尚祈马上十岁了,正是长本领、增见识的时候,姐姐、姐夫可要帮忙多多教导。如欣过两年也及笄好议亲了,姐姐、姐夫也帮忙把把关啊。如欣、尚祈,这进屋还没问好吧,快叫姐夫好。”
一席话倒是提醒了姜维泽,自己的仕途是没了,可还有儿子呢,有摄政王的姐夫在,能少受多少艰辛啊,当下也转换了态度,抹上了笑脸,跟着杨氏催促姜如欣、姜尚祈:“如欣、尚祈,快叫姐夫。”
姜如月暗叹父亲还真是墙头草,愿不得人家拿他当炮灰。
姜如欣乖巧地喊了一声姐夫好,姜尚祈看出姐姐不高兴,望向姐姐。姜如月不愿为难孩子:“你愿意叫就叫吧。“
姜尚祈低声叫了一声姐夫好。徐成暄更得意了:“好,你要是喜欢骑马射箭姐夫都可以教你。“
姜尚祈眼睛马上亮了:“那你教我射箭吧。”
几个人围着徐成暄聊得热火朝天,姜如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草草吃了几口就出去静静心。
一会儿,徐成暄拿了披风出来给她披上,和她肩并肩一起看月亮。
墨色的天空上,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悬在那里,异常明亮。月光如轻纱般披在两人身上,似乎有一些情愫在两个人心里氤氲…
“如月,你弟弟长得白白嫩嫩的,挺讨喜的。成亲了,咱们也赶紧生一个吧,多生几个,长大了我带他们骑马射箭…”
姜如月听不下去了,刚刚滋长的情愫也硬生生地被掐灭了:“明天要早起,我得赶紧收拾东西去了。”
徐成暄不知为何突然被劝退,怕姜如月跑了吩咐侍卫晚间把守门口,想着只要过了今晚把人带到京城,日久见人心,自然能把人哄过来。
早上起来看见姜如月神色如常,行李也收拾好了,徐成暄放下心来。姜如月上了马车,姜尚祈也要上她的马车,姜如月却拦住了,说晚上没休息好,要在车上补个觉,中午不用喊她吃饭,下午醒了再和他玩。丫鬟看有空地,抬了些行李上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徐成暄骑着马护着姜如月的马车,想着她在里面补眠,竟也觉得莫名心安。
到了下午,徐成暄觉出不对了,没道理她能睡这么久,挑帘去看,才发现帘子竟被紧紧夹住,用力撕开帘子,里面传来一声尖叫,里面的人果然不是姜如月,而是丫鬟翠红。
翠红交侍上车后两人换了衣服掉了包,行李也不是姜如月的而是丫鬟的。本来姜家人一走,两个丫鬟也被遣散了。
徐成暄这个恨呢,当着众人的面,面子、里子碎了一地,他现在不想娶姜如月了,他想撕了姜如月!
姜如月本尊此时正在河边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发呆,心里却是天人交战。徐成暄心悦她,徐成暄要十里红妆迎娶她,徐成暄没有背叛国家、兄弟,徐成暄即将权倾天下…这一切昨天之前都是不敢想像的,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是自己不喜欢他吗?这肯定不是,她心里一直有他。
那为什么不和他走?是不想嫁给他?也不是,是害怕嫁给他吧,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狠戾让她喘不上气,不由自主地想反抗,可他的人又吸引着她,能当他的下属就好了,既可以跟在他身边,人又是自由的。
他那么要面子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见到她了吧,想着见不到他了,心里一阵难受,算了,自己又黑又胖,也配不上他,瑞王说过她只是个替补品,他更喜欢蒋碧婷吧,如果不是张国舅的原因,他们俩现在也许还是相亲相爱的…
……
徐成暄的火气在星夜赶回农舍时却看到姜如月在床上熟睡时达到了顶点,一把将人从床上拽了下来,姜如月被头上传来的咆哮声吓醒了:“姜如月,你太不知好歹了,不知道你竟是这种女人,你把我徐成暄当成什么,我肯娶你是抬举你,你倒还端起架子来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不识好赖的东西。”
姜如月昨夜没睡好,这刚睡着被人从床上拖下来一顿数落,火大起来什么话伤人拣什么说:“徐成暄,我又黑又胖,不识好赖你还上赶着娶,你不是有病吗?再说你肯娶,我就必须嫁吗?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娘我就不识抬举你管得着吗?别忘了,你已经给了我一纸休书,从此大路朝天,各不相干。“
徐成暄被气得发抖,指着姜如月说不出话来,自己往返百里回来找她却被她抢白一顿,真是自讨其辱。
收回手,徐成暄转身走出去,对侍卫道:“上马,我们走。”
姜如月这才发觉刚才光图痛快了,话说得过了,套了衣服出来,可又放不下面子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