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喧嚣的集市让人心里温暖,这里民风开化,徐成暄可以牵着姜如月的手在集市中行走,不时回头看看手上牵的人儿,却总能对上她的眼睛,能在她的眼里看到他的倒影,徐成暄的嘴角不住地往上扬,心里暖洋洋的。
两人吃了羊肉串,喝了奶茶,看了波斯杂技表演。在首饰摊上,徐成暄停下来,要挑几样首饰给姜如月。
“你看你这全身上下,一件首饰都没有,聘礼首饰又都分给丫鬟了,我今天给你添几件。”
姜如月也不和他客气,认认真真挑了几样。徐成暄看好了一对银戒指,拿起一个套在自己手上,硬抓过如月的手给她套上另一个,不大不小,刚刚好。姜如月要摘下来,徐成暄不允:“这里的首饰质地、做工和京城没法比,等回了京,我再给你打套好的。”
姜如月抬起手,对着阳光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这个银戒指造型挺别致的,比金戒指好看,我还挺喜欢的。”
“那就一辈子不准摘。”
“后天去相亲总不能不摘吧。”如愿气到了徐成暄,姜如月又不得不哄他:“那成婚以后我天天戴总成吧。”
“那现在成亲。”
“想得美。”
这一买就停不下来了,姜如月又买了葡萄、奶酪、羊肉、肉牛、芝蔴、胡瓜、胡桃好多吃的,没带侍卫出来,徐成暄肩上搭着褡裢,手上提着袋子,姜如月看着他觉得好笑,拍拍他:“嗯,这样才像个过日子的男人。”
然后又补一刀:“可别让人看见,要不你这面子可往哪搁。”
徐成暄手用不上,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姜如月,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姜如月想起早上的事,再看看徐成暄的样子,乐得弯了腰。
徐成暄瞪了她一眼,姜如月赶紧收起脸上的笑:“我买这么多牛肉、羊肉还不是要做给你吃,没良心,葡萄我拿着吧,我怕压碎了。”
徐成暄不肯给她:“放心,我有数。买了这么多,咱们回去吧。”他还真有点怕遇上熟人。
“去前面那家香料铺买了香料就回。”
“那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姜如月走进去,一排排香料看过去。耳边就听到一个娇媚女人声:“咦,这不是少夫人吗?”
姜如月看看眼前这个女子,削肩蜂腰,长得很是标致,只是自己并不认识。
“你是…?”
“我是秋梅呀,怎么,我变化这么大?”说完摸摸脸,恨不得能变个镜子出来好好照照。
秋梅,是那个徐成暄的通房,被原主推了一把流产的那个秋梅?姜如月脑子里搜索着春兰讲过的信息。
“没什么变化,没想到在这能遇上你。你怎么来这了?”
“我夫家是做香料生意的,在京城和这里都有铺子,我陪相公过来上货,顺便也看看这里的铺子。”
“少夫人,你倒是变化不小,我看了半天都不敢认,你怎么到这来了?”
姜如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秋梅瞅瞅姜如月身上穿着普通的棉布衣服,也没什么首饰,手上竟然只戴了个银戒指,自己虽然是给人做妾,可也是穿金戴银的。再看姜如月时眼里不禁含上了轻蔑。
“唉哟,少夫人,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了,不是又做了什么缺德事被将军撵了出来吧,看看你穿的戴的还不如我一个做妾的,看来还真是有报应呀。”
自己没做过,可也不得不背锅。不想继续纠缠,转身往外走,秋梅跟上她:“着什么急走呀,姜如月,以前穿金戴银惯了,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啊,你也想不到会有戴银戒指的一天吧,以前左右手上可是戴了一堆金戒指、宝石戒指呢。”
秋梅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突然听到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那个银戒指是我买给她的。”
扭头一看,这个身披褡裢,手提袋子的俊朗男人是谁?
“将军?是将军,你怎么会来这?”秋梅语气兴奋,上前揽住徐成暄的手臂。
徐成暄躲开她:“如月陪我来军营,这有集市就过来看看。”
秋梅错愕得看着他两人,他竟然喊她“如月”,徐成暄那样的男人竟然肯背着满身的东西到处闲逛,两人看上去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再看姜如月虽然穿着简单,可脸上却光彩照人,她和徐成暄站在一起怎么看起来是那么般配。
秋梅酸了。以前将军回来叙职时,都是去自己的屋子,连正眼都不曾看过姜如月,气得姜如月三天两头的找茬,偏偏又蠢笨无脑,毫无手段,反倒被自己算计了进去。
“没想到将军和少夫人这么好了呢,在侯府的时侯,少夫人可是没少被将军罚。”
徐成暄咳嗽一声,表情尴尬:“秋梅,看你过得不错,我也放心了,我和如月先走了。”
秋梅哪肯就这么放过徐成暄:“将军,秋梅没想到还能见到将军,在京城的时候,有时转到候府门口,想着能不能遇到将军可总也遇不上,将军心真狠呢,把人送出府,从此就没了音信。“说着拿手去轻捶徐成暄,一双凤眼像含着蜜一样勾着徐成暄。
徐成暄没想到她揪着以前的事不放,想着要说清楚:“这是大街上不要拉拉扯扯,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当时离府时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现在你也嫁人了,再做纠缠就没意思了。”
“将军当真心里一点没有秋梅吗,秋梅却每时每刻都忘不了将军,好歹秋梅为将军怀过孩子,当时我刚做完小月子,将军就派人把我送了出去,秋梅现在一想起这段心理就难受。”说着竟抓着徐成暄的袖子抽泣起来。
街上的行人都往这边看,徐成暄赶紧甩脱了秋梅,拉着姜如月狼狈地离开。
坐在马车上,看姜如月闷闷不乐,徐成暄开口逗她想缓解下气氛:“如月,刚才秋梅嘲笑你,你怎么不怼回去,平时怼我的精神哪里去了。”
“我为什么要怼她,她孩子没了,孩子父亲又不要她了,把她像破抹布一样扔出去,她不过是个可怜人。”